这……肯定是古代女人的战斗服吧?毕竟在这个大男人主义的古代社会,女人能迷倒自家汉子,可是足以暗爽三日的得意之事。
但谌若青就是不习惯。正想问招喜能不能换件正常点的衣服时,招喜怕太子等久了没耐心,竟是不听自家主子开口,硬是将她塞进了轿里,直接抬进凌霄宫太子寝室内。
临走前,招喜还故作暧昧地眨眨眼,才带着古怪的笑意和轿子一同离去,令谌若青无奈至极,黑线满面。
不过有穿总比没穿好,记得曾看过的清宫电视,有的妃嫔要受宠幸,还是光溜溜地裹了条棉被就被送上龙床呢!
谌若青吸了口气,一个回头,此时骆泽亦已净身完毕回到房中了。
当他见到谌若青一袭丝衫,将她纤若无骨却窈窕均匀的体态全勾勒了出来,再搭上她那清清淡淡的气质,细致婉美的五官,像是柔弱中带有坚强,清丽中带有诱惑,令骆泽不禁眼睛一亮。
她真是出乎他意料的美,而且是柔美得需要他保护,细致得令他不敢亵渎,更是魅惑得令他冲动,每一次见她,他都有惊艳之感。
骆泽的心不受控制地跳了起来,这是第一次他出自本心的对女色产生冲动,才了解过去那些同宗堂兄弟们或是上一辈的王爷们,为什么谈到女人都是意气风发,眉开眼笑。
骆泽一时情动,上前搂住了她,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轻轻放到了床上。
谌若青知道即将发生什么,现代活了二十几年可不是白混的。不过她与骆泽虽有夫妻之名,但开始培养感情还只是最近的事,她知道自己无论身心都还没准备好,却又不能拒绝,虽然她并没有多大表情,但眼神中的惶然却难以掩饰。
骆泽上了床,双手将她一搂,在两人都是静止的状态下,他感受到了她娇躯微微的颤抖,也看到了她故作镇静的眼神里的不安与害怕。
这像一盆冰水浇在他头上,所有欲 望全消。他发现自己一点也不想看到她抗拒他,在床上,他要的是她的全心奉献与热爱,但显然她还做不到这一点。
一丝怜惜之心顿起,虽然她在他面前一直表现得理智冷静,但在这种情况下,她毕竟是个柔弱无助的女人,这种反差更让人疼惜。他要真在今晚要了她,只是将她推远,两人的关系不会拉得更近,他不希望自己像个辣手摧花的色胚,在她心里留下阴影。
于是他并没有接下来的动作,只是轻声地道:“睡吧。”
谌若青不禁惊讶,讷讷地道:“殿下……你没有要……”
“难道你很期待?”骆泽不由得逗了她一句。“如果你要,本宫也可以配合。”
“不不不,当然不要!”谌若青不敢相信这羔羊肉都送到嘴边了,会有饿狼忍住不吃,她可是结结实实的感受到他的欲 望,他竟忍得住?
她直接的反应让他有些没好气,他有这么糟吗?
谌若青感受到他情绪的变化,连忙解释,“我……臣妾只是怀疑,殿下你……忍得住?”
“忍得住。”骆泽深吸了口气,这下就算是逞英雄也得忍啊!
“也不能乱摸臣妾?”
“我只抱着你就好。”
“不会半夜趁臣妾睡着时偷香?”
“当然不会。”
“那以后……在臣妾准备好之前,殿下都不能勉强臣妾?”
骆泽差点没昏过去,嫔妃要求太子不准临幸自己,他还真是首次见到。不过,这也代表了她并不想藉由这种方式攀上他,与其他嫔妃对他美色使尽的手段截然不同,令他不知该悲还是该喜。
“好,在你准备好之前,本宫不会勉强你。”他都不知道以她对他的诱惑力,他竟能如此干脆的答应她。
或许他想在她这里得到的,鱼水之欢只是附带,最重要的是他相信她,他想亲近她,无论是什么方式都没有关系。
“你就当我只是想在一个不会害我的人身边安心睡觉好了。”骆泽有些无力地闭上眼道:“虽然已经尽力远离宫中的斗争,但我也知道自己被各方势力盯着,没有一个信任的人在身边,我根本很难安心睡好。”
这番话又引起了谌若青另一番惊讶。他……原来比她想像的聪明多了,很多事他只是懒得管,只是不管,但不代表他不知道。
可是这样隐忍,这样低调,让他的生活充满了变数与不安,他却能依旧保有乐观积极的个性,不去与人计较。更别说他刚才明明很想要她,却能在紧要关头忍住,答应给她时间。即使在现代,她都没遇过像他这么尊重女人的男性。
这样的男人,该有多难得,又多令人心疼……
谌若青动容了,她做了一个自己也想不到的动作--伸出藕臂,主动抱住他。今晚的他,不是高高在上的太子,而是一个被怜惜的男人。
这不是一个水ru\\交融、ji\\情四射的夜晚,但两个同样渴望温暖需要救赎的人,他们彼此拥抱着的,不是身体,而是灵魂。
第4章(1)
如果有人问,朝廷里除了皇上以外,最有权势的人是谁,十个有九个都会说是洪贵妃,而没说的那一个,大概早就被砍了头。
当年的李皇后在生下太子后便逝世,皇帝骆山让洪贵妃代管后宫,却因为难以忘怀李皇后,迟迟不将洪贵妃扶正。所以骆山对洪贵妃有愧,对她所做所为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连一些国家大事也会参考她的意见,洪贵妃因此权势滔天,恣意妄为。
在这种情况下,处境最不妙的肯定是太子骆泽,因为洪贵妃也有一子骆璇,她自然会替自家儿子打算。只不过路墙天资平平,文不成武不就,即使洪贵妃严加督促,也少有进步。太子骆泽至少还有个武艺天下第一的名头,因此洪贵妃暂时还拿不下他。
不过,洪贵妃二十几年的经营,加上皇帝日渐老去,也到了她该出手的时候。为了这件事,宗穆虞曾与谌若青深谈,告诉她现在朝廷的情况,希望她在他离京办事、不克为骆泽筹划时,照佛一二。
而今日的朝会,很显然地,洪贵妃终于出手了。
“……如今东南海盗频仍,温州府、台州府及宁波府都有零散海盗攻击的情况,其中又以台州府最盛。去年一整年来,光是台州府沿海的海门卫、松门卫两地驻军,就被海盗暗袭不下数十次,死伤军员三千余名,大小船舰毁坏二十三艘。平民部分,三府共计被掳去人口一万五千余名,死亡千余人,财帛损失更高达一万八千两黄金……”
听到大殿下东南巡抚柳恩亭的报告,骆山的脸已经黑了一半。
“……因此东南海事告急,不仅军员不足,需尽快补齐,重建水军武力更是刻不容缓。此外,上月镇守海门卫的容衡之大将军更是战死,水军目前气氛低迷,士气不振。”
东南巡抚一脸忧心忡忡地长揖报告完后,若有所思地看了洪贵妃一眼,直到她微微地点了个头,他才恭敬地站直了身。
“海盗竟是如此猖獗,以为我朝中无人了?!”骆山震怒地一掌击在龙椅上,幸亏椅子够坚固,否则缺了一角也真是颇难看的。
“皇上,臣妾有一建议。”洪贵妃淡淡笑着,却是让人觉得威仪十足。“横竖容大将军的位置都是要派人补上的,这回不如派遣一名具恫吓力的武将,先安了军心,再重新组织水军反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