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叨叨絮絮低诉着的小嘴失去了自由,应祈以唇封住那一再惹他生气的小嘴,要她明白,他是不可能放她走的。
“你是我应祈的小妾,要走也只能是我赶你走,你不该反过来要求我放你走。”
“从头到尾都是你一个人说的,我不记得我欠了你什么,得被押在鹰家堡当你应祈的妾。”她冷冷地反驳他的一厢情愿。
“你……”应祈气结,她竟把他对一个女人的疼惜当作是加诸在身上的枷锁!
“该死的随你怎么说,我要你的事实是不会改变的!”
他霍然站起身,抱着怀中与他争论不休的人儿,往厢房走去。
海冷梅静静地随他抱着,已经看不透自己的心在想些什么,到底要些什么。
有种想要抓住这个男人的想法在心底蔓延,然而牵挂着苏州家人的心让她左右为难,她不想把自己逼入绝境,更不可能为了一个粗野蛮子而舍弃爱她的家人。
但人生总要有一次追求些什么的机会。
当应祈的身影无时无刻充满她的脑海,她那颗曾经以为早已占满某个男人的心再度活跃地跳动,空出了偌大的位置,等着这个男人进占。
活了二十个年头,此刻她很清楚地感觉到原本死寂的心活了过来,这全都是因为她恋上了这个恶棍。
她时而温柔体贴,时而憨厚逗人,时而淘气顽皮,时而邪佞恶劣……不管是哪一个应祈,总能让她平静的心泛起涟漪。
如她所预料,今日他不会放过她,就算她待会儿拒绝他的求欢,他肯定也置若罔闻。
被放置在床榻上的海冷梅别开眼,不敢看他充满侵略意味的眼神。
“你今儿个倒不反抗了。”应祈轻嘲地道,动手褪去她的外衫。
如果是以前,她这么温驯,他会以为她想开了,心甘情愿成为他的妾,但他知道如今躺在他身下的女人并不是这么想。
“你不是一直想要得到我吗?”海冷梅低低地反问,藏在眼睫下的眸子掠过一抹湿意。“你想要就拿去……我不会反抗的。”
如果能让她从这场不应该的爱恋中得到解脱,就算他是个与官为敌的土匪也好,她都接受。
至少……他是个可以让她爱得正大光明的男人。
她过分温驯、逆来顺受的模样,不像是平日的海冷梅,这让应祈的心瞬间往下沉。
他不是看不出她的变化,这阵子他屡屡在生意上告捷,捧着大把银子回鹰家堡,却见她的表情从开始的带着欣喜,到后来的平静无谓。
她是怎么了?他正正当当地做生意不好吗?
她现在这模样,不仅没让他的yu|望消退,反而让他升起一种想刻意欺侮她的念头。
“我是很想得到你,而我确实也等了好几个月。”
承认想要一个人的yu|望没什么可耻的,应祈一向坦承面对自己的感情,他知道自己在乎这个小女人。
他的大掌粗鲁地褪去她的内衫,露出肚兜包裹着的高耸胸脯,他邪恶地以掌罩住捏拧。
“呀!”海冷梅吃痛地低鸣,秀眉微微拢紧。
她想,他是因为气怒吧,过去他求欢时,从不曾刻意弄疼她 ,顶多将她逗得无法招架,甚至没有像现在这样恶眼相向。
这样也好,至少当她要离开时,他不会挂念她。
他们两人,一个是豪门千金,一个是粗鄙的土匪头子,任谁都会说不相配,那么,她何不在爱苗刚萌芽时就将它捏碎?
……
“你……好好休息,明儿个我再来看你。”应祈无声地叹息,心中有着许多复杂的情绪,最让他懊悔的是让她受到伤害。
不敢再看她一眼,他没有等她回应,踩着略微急促的脚步离开。
望着开启又合上的房门,那清脆的声响却重重刺入海冷梅的心窝,让她痛得几乎难以呼吸。
晶莹的泪珠滴滴滑落脸庞,她身心俱疲,沉沉地坠入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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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2)
苏州,海府
“爷爷,吃糖糖。”小穆儿蹦蹦跳跳地凑到一脸苦恼的海云龙身前,将手中舍不得吃掉的糖葫芦塞进爷爷手里。
自从女儿失踪以后,终日愁眉不展的海云龙叹了口气,抱起宝贝孙子。
“乖,小穆儿吃就好。”
“爷爷笑笑不见了,小穆儿闷闷。”小小的脸蛋皱成一团,小穆儿拍拍胸口道。
海云龙抱着孙子,心里千头万绪,欣慰的是小穆儿年纪虽小,但懂得他心情不好,担心着下落不明的女儿。
从家仆回报海冷梅在东北走失后,海云龙立刻派人到东北去找寻,然而始终音讯全无,连三个儿子也都去寻找过,仍一无所获。
本来他期盼女儿仍平安活着,也渐渐地没了信心,原以为她已经凶多吉少,然而几天前,有名中年男子突然出现,带来一封信,语带歉意地表示他因为喝醉酒,不小心让信掉进河里,信上的字迹已经模糊,他回想了好久才想起这封信是要送到苏州的海府。
信差告诉海云龙,这封信是一名姑娘托他送的,她年约二十岁,曾说这封信是她唯一的希望。
虽然那封信因为浸过水已经破烂,字迹模糊不清,但海云龙直觉这确实就是女儿所写的,因此他立刻向宫中的大姊求援,凭着她贵为当今皇上的宠妃,没多久便调到一批人马,准备前往东北寻人。
以海家在宫中的声望,想要取得援助其实很容易,尤其皇帝早就有意要将海冷梅许配给三皇子,这对海府来说是极大的恩惠,因此,皇帝才会爽快地答应调派人手助海云龙寻女。
“爹。”李藤儿从后厅走来,向公公请安,抱起赖在他怀中的小穆儿。
“天麟他们三兄弟有消息吗?”海云龙问道。
“天麟和天琥先到京城谢过皇上,之后就要直接从京城起程往东北去,天麒则先到东北去了。”想到失踪已久的小姑,李藤儿的眉头同样紧拧。
这半年多来,海府上上下下都挂心着海冷梅,没有人吃好睡好,无不希望老天可以给他们指引一点方向,好让他们早日找到她。
海云龙点点头,老脸上布满疲倦。
“那就好,只希望这次皇上的盛意,可以帮助咱们早日找到小梅。”
霍青手里拿着狼毫,但并没有将视线放在桌面的宣纸上,反而紧盯着明显心事重重的应祈。
不仅如此,应祈那双原本充满自信光彩的黑眸,也像是充满了寒意。
尤其,当他的视线落在那抹穿梭于他们一群人之间的海冷梅身上时,那道寒意瞬间更为沈冷。
霍青摇头叹息。
看来,这小两口真的出了问题!
每日两个时辰的习字时间结束,接下来一群大男人又到武场上操练。
炎热的六月天,在阳光下练得满头大汗的汉子们实在吃不消。
但是他们的老大最近不晓得怎么搞的,老是自己一个人练得身心俱疲,非得练到中暑被人扛回房里休息才甘愿。
今天,应祈同样被人扛进了房间,几个大男人七手八脚将他放在床上。
霍青遣退他们后,到井边去打了一盆水。
待他回到房间时,却看到海冷梅坐在床沿,担忧地望着床上的人。
他轻手轻脚地将水盆搁在一旁的矮凳上,接着沉默地看了眼那张充满不舍的小脸,暗暗叹息,便将房间留给两人。
海冷梅感激地望了眼默默离去的霍青,将手巾沾湿后拧干,轻柔地擦拭应祈的额头。
他最近的反常,海冷梅不是没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