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柳香怡的确是有些脑子,知道利用众人之口,来消灭白卿卿这个敌人。
就在赵御辰被气得要发火之际,白卿卿突然道:“如果我能阻止这场疫情呢?”
她话一出口,赵御辰和柳香怡同时惊怔。
她微微一笑,“不知怡太妃能不能和我打个赌,请你给我三天时间,三天后,如果我阻止了疫情,则我赢,若我阻止不了,再说我是灾星也不迟。”
柳香怡道:“如果三天之后疫情仍持续,白姑娘是否甘愿接受灾星的惩罚?”
“是!”
“卿卿……”
赵御辰想要出声阻止,白卿卿对他摇了摇头。
“怡太妃说得对,现在已经不是个人问题了,不管灾星一事是真是假,它影响的是整个京城的老百姓,面对悠悠众口,我不能因为个人恩怨而一意孤行,还请圣帝成全。”
那一刻,赵御辰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般焦躁不安。
他明明发过誓,要将好不容易寻回来的小女人护在怀里好生保护,没想到他的宠爱,却给她带来这样的灾难。
再次看向柳香怡,他的目光里生出杀气。
柳香怡并未退怯,她相信,这场赌局,她赢定了。
她倒是要看看,三天时间,白卿卿到底能折腾出什么名堂?
第7章(2)
柳香怡前脚刚走,赵御辰便一把将白卿卿拉到自己面前,面色凝重道:“你是不是傻子,连赌约这种话也说得出口,难道你看不出来,柳香怡是摆明了在陷害你吗?”
到底是在宫里生活了数年,柳香怡在打什么小算盘,赵御辰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只是柳香怡这些年在后宫中树立的形象还算公正,如果他贸然处置了她,难免会留下诟病。
“我当然知道姓柳的是在陷害我,正因为如此,我才要好好的和她斗上一斗!”
“你有把握?”
白卿卿粲然一笑,在他耳边悄声说了几句。
赵御辰闻言面色大惊,随后惊喜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验证一下便知道。”
接下来的几天,奇迹果然发生了。
白卿卿虽然找不到治疗绝杀的解药,可她最终却想到了一个非常好的办法,她让太医院的那些大夫们按照她提供的方子,熬了好几大锅汤药,汤药里加了几味清
肠胃的药材,其中有一味便是巴豆。
众所周知,巴豆的作用就是腹泻,再配上几味清毒和养气的草药一起熬,然后让那些中了毒的宫人喝下去。
每天早午晚各三次,宫人们喝完药,一个个虽然拉得不成人形,但残留在体内的毒素却随之被排放出去。
不出三天,那些命在旦夕的宫人病情全都得到了好转。
与此同时,白卿卿终于找到关于绝杀的记载,这种毒虽然能致人于死地,却可以帮助植物生长。
得了这个结论,白卿卿让人去菜圔子里采了几把菜来验,验出的结果让人们大惊失色。
他们查了好多地方始终没查到绝杀的根源,没想到毒居然被下在了菜园子的土壤里,难怪那些宫人们在吃了菜之后,全都身中剧毒,甚至还为此付出了生命。
值得庆幸的是,皇宫一角这个小菜园子里种的菜,只是提供给下人来食用。
至于主子们,则有专门的地方为他们提供新鲜的蔬菜,这也是赵御辰和赵睿等人没有中毒的主要原因。
随着绝杀疫情渐渐停止,有关于灾星的传言也在赵御辰的安排下,被斥为无稽之谈,最后不了了之。
输了赌约的柳香怡没想到白卿卿果然有几分本事,居然在短短三天之内,化解了这场灾难。
最让她气不过的就是,原本被冠上灾星之名的她,如今竟然成了皇宫里的大英雄,那些得到救治的宫人们私下都说她是小神医。
一传十,十传百,没过多久,白卿卿的形象逐渐被捧得神奇,让柳香怡气结难平,却又无可奈何。
事后,柳香怡在锦瑟宫中大发雷霆,一气之下摔了不少杯杯碗碗,任凭两旁宫娥、太监如何劝阻,也没能消停。
她怎么也没想到,多年痴情于苏若晴的赵御辰,到头来居然会为了一个乡野村姑破了例。
难道说,他已经忘了当年和苏若晴的山盟海誓,移情别恋白卿卿了?
可是,那白卿卿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
虽然容貌看上去还算不错,但她没身分没背景,就连性格也呛辣得完全不讨人喜欢。
这样的女子,真的能让赵御辰对她动心?还是说,这其中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一刻,柳香怡突然觉得有太多事情已经脱离了她的掌握。
她在狠狠发了一通脾气之后,打发了下人,躲进书房秘密写了一封信,随后将信绑在一只信鸽腿上。
直到亲眼看着信鸽飞远,她才慢慢静下心去琢磨下一步行动。
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之后,赵御辰以“还愿”为由,调遣了一批暗卫,带着白卿卿前往京城北郊三百里开外的普陀寺。
他这个理由找得可谓是天衣无缝,因为在此之前的六年,他因为双眼失明而无法看到半丝光亮,便经常来普陀寺上香请愿,希望佛祖开恩,有朝一日能还他光明。
诚心向佛整整六年,他终于盼来重见天日的一天,所以亲自来普陀寺还愿,这理由再正当不过。
“你上你的香,还你的愿,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被他强行带出宫的白卿卿对此非常不满,原因很简单,她现在一刻也不想从赵睿身边离开。
“你治好了我的眼睛,还帮着宫里解决了那么大的一个难题,我当然要在佛祖面前歌颂你的功德。”
“哼!如果我没记错,我此时的身分好像是朝廷要缉拿的通缉犯。”
赵御辰被她那记仇的小模样给逗乐了,一把将她揽进怀里,在她耳边低喃道:“通缉犯还分很多种,像你这种可以直接拐到床上来疼爱的通缉犯,与那些被扔到大牢中,把牢底坐穿的通缉犯可是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幸亏两人坐在宽大的车轿中无人旁观,否则白卿卿要如何面对他人的目光。她气恼地狠狠瞪了他一眼,可身边这该死的无赖男人根本就不把她的怒气放在眼中。“那个在菜园子里投放剧毒的幕后黑手,现在还没有眉目吗?”
虽然绝杀的事情解决了,可对白卿卿来说,一日不逮到凶手,她便觉得好像有一个无形的大网,随时都有可能将她套入其中。
“放心,法网恢恢,早晚有一天,那个人一定会落网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赵御辰的眼底闪过一抹精明。
虽然还没找到确切的证据,不过幕后黑手究竟是谁,他已经有了大概的目标。
晌午时分,一行人马终于抵达普陀寺。
让赵御辰感到诧异的是,秦子正居然也在这里。
原来普陀寺的住持方丈慧净大师,与秦子正自年轻时就是关系很好的朋友。
除此之外,这两人与白卿卿的师父莫守德也都是旧识。
“细算下来,老衲有将近二十年的时间没看到莫守德了,没想到他无子无女,晚年的时候竟收了这么一个小姑娘为徒。”
说话间,慧净大师一双利眼在白卿卿身上细细打量,那精明的目光,让白卿卿生出一股说不出来的危机感。
就在这时,又听慧净大师高深莫测道:“因者能生,果者所生,有因则必有果,有果则必有因,是谓因果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