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变得美好起来了。”尤然忽而笑了起来,沈浅古里古怪地瞟了一眼有点不正常的尤然,刚才还深沉,现在竟然面带微笑?
“为什么突然说这世界美好?”
“因为可以看见我家浅浅了。”尤然忽而低头,对着脚下一直蹭他的狗笑着说,沈浅顺便瞟了一眼那只狗,偷偷白了一眼,这狗都跟了他那么多年了,现在才想看看?果然是神经。
“我还要。”又撒娇。
第3章(1)
浅浅的妊娠反应比一般的狗妊娠强许多,沈浅一直纳闷。
背孕的女人要常常动一动,那么怀孕的狗自然就更要动来动去,沈浅的上班时间是轮班的,上班一天休息一天,算是极其轻松,不过也是多做多得,少做少得,沈浅为了钱是极想加班加到死,可叹院长“暗恋”她已久,舍不得她辛苦,每次加班都被别人霸占了。
夏日的早晨天亮得很早,六点多的阳光已经投射入屋,沈浅一大早起来,伸个懒腰,看了下自己床头的闹钟,见才六点多,又倒床继续睡觉。
沈浅定的闹铃是七点,所以打算继续睡觉,在渐渐进入睡意时,她的房门被人敲了起来,有一阵没一阵的,却足够把人吵醒。
沈浅被干扰地起床,眉毛蹙了一团,爬起床去开门,准备对这位打扰她睡觉的人发牢骚,她把门一开,与她视线平行的对面没有人,她低下头,只见她的杂毛蹲坐在门口,抬起它惯有可怜巴巴的乌溜溜眼睛看着她,身后的尾巴在地上来回扫来扫去。
脾气被这小畜生一看全没了,沈浅一直知道心软是自己的致命伤,就连狗也不例外,李美丽曾经明确指出她这弱点,叫她有时心狠一点,可是沈浅始终做不到,自己也没辙。
“你想干嘛?”沈浅双手叉腰,做出母夜叉的样子,但语气软绵绵,实在是气场不足。
杂毛摇着尾巴站起来,扭着屁股带她去,沈浅虽然有点疑惑,但还是跟了过去,杂毛在尤然的卧室停了下来,沈浅顿了顿,觉得莫名其妙,只见杂毛伸出一爪,开始抓门。
浅浅是跟尤然睡一间卧室,而沈浅反感杂毛晚上有爬床的习惯,于是怎么也不肯跟杂毛共处一室,尤然深明大义,正好有三间卧室,剩下的那间卧室就留给杂毛住了。
杂毛这么想进尤然的卧室,显然是想见它孩儿的妈,沈浅悠闲地看着它伸着爪子一次次抓门,显然没有帮忙的意思,意外的,经过杂毛抓了几下,推搡几下,这门竟然自动开了。
杂毛立即钻进去,沈浅吓了一跳,想招呼杂毛出来,但这色狗只管自己进去,甩都不甩她,沈浅这下脸色泛白,这样私闯别人的卧室是极其不好的,要是被尤然嫌弃,她还要不要在这里混了?
正在焦急万分,却没听见里面有什么动静,沈浅心下更是疑惑加好奇了,她站在门口张目伸颈,可里头什么也看不到。
沈浅是个喜欢胡思乱想的人,按照她对尤然这几天的相处,知道尤然是个极其闷骚的男人,大多时间喜欢安静,不过也不至于不声不响;于是沈浅脑子里浮出一个画面,一位英俊的美男不小心走路滑倒,头部撞地,顿时躺在血泊之中,沈浅这么一想,即冲了进去,只见浅浅伏趴在地毯上,杂毛蹲在一旁舔着它的脸,沈浅四下张望,卧室里竟然见不到尤然?
耶?眼睛不方便怎么自个出去了?而且还不带导盲犬?沈浅满肚子疑惑。
躺在地毯上的浅浅抬起眼梢看向来人,知道是熟悉的人,动了动耳朵,又闭目休息起来,孕妇就是这样懈怠,不爱动弹,也许尤然只是下楼而已。
沈浅如此一想,要是他突然上来怎么办?她这样私闯私人领域是不对的,沈浅赶紧对杂毛招手,示意它过来,杂毛蓦然回首,却对她不屑一顾,又开始照顾它孩儿的妈了。
沈浅气呼呼地想拉它走,杂毛倔脾气一来,立即钻进床底下,沈浅的火气一下子上来了,这狗太得宠,已经开始恃宠而骄,一只小杂种,居然开始嚣张了?
沈浅想,一定要教训一下不知天高地厚的狗崽子,让它见识一下,违抗主子的命运是什么,于是沈浅跟着爬进床底下。
杂毛认为床底能让自己发挥全部,沈浅只能发挥百分之十,于是开始兜兜转转留恋于床底不肯出来,沈浅咬牙切齿,几次撞头,终于杂毛孩儿妈动了一下,被杂毛看见,杂毛也就跟着出了床底,沈浅气喘吁吁地爬出床底,还来不及起来,眼前就多了一双脚。
沈浅惊了一下,自那双脚往上看,竟见到赤身裸体的尤然在眼前,他显然是刚刚洗完澡出来,头发还在滴水,湿漉漉的身子,腰间围着浴巾,好似摇摇欲坠,松垮的要掉下来似的,沈浅第一次见男人这么“坦荡荡”在自己眼前,一口气没顺上来,直接打了个嗝,发现自己出了声,立刻用手捂住嘴。
“浅浅?”尤然愣住,不大确定地说道。
沈浅不敢出声,睁大眼睛看着眼前这赤裸裸的秀色,尤然见没人回答,脚向前迈了一步,沈浅大惊,还来不及后退,尤然已经被她绊住了,俯身朝她压来,沈浅甚至来不及惊呼……
沈浅被尤然压倒在地,头直接撞上地板,发出沉闷的一声,沈浅龇牙咧嘴地揉了揉自己的后脑杓,眼睛瞟了一下自己特别的部位。
在她大波霸的上面,有一只手,那只手虽然很大,但是还是无法完全握住她的大胸,沈浅想必是刚才被撞傻了,竟然一直盯着那只手,直到……
那只手当着她的面捏了捏,手的主人还理所当然地笑说:“还是这么大,握不住。”
沈浅的大脑才如一道闪电驰过,飞快缩身像防色狼一样蹲在角落,双手护住胸口,古里古怪地看着他,尤然也把姿势摆正,笑说:“沈小姐怎会来我房间?”
沈浅原本厌弃的眼神一下子软了,这里不是她的房间,不是他有意去冒犯,而是她送上门让他冒犯……这句话一下子让她丧失主动权。
她结结巴巴地说:“那个……杂毛想看它孩儿妈,它一个人不好意思进来,就叫我一同进来。”
“那你应该敲门。”尤然脸上依旧保持着他的微笑,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怒气,但沈浅却有种不知名的害怕,总觉得他笑容背后总有一点心思。
“我下次会的。”沈浅立即回答。
尤然笑咪咪,“也就是说以后还来我卧室,那么下次来是什么借口呢?”
沈浅沉默了,这只是一时口坑邙已,她敢保证,她一点非分之想都没有,沈浅无法用语言表达,只能拚命地摇头证明自己的无辜。
然而人一紧张就会忘记一些事,比如,沈浅忘记尤然眼睛看不见,尤然只是笑,如一朵清新的百合,晶莹而又纯洁。
“今天为浅浅准备了什么食物?”
“牛肉,补蛋白质。”沈浅被尤然突然的转移话题弄得有些懵,相当机械的回答。
尤然只是轻轻点了头,“那么沈小姐,麻烦你出去一下,我换个衣服。”
“啊?”
“如果你不介意,我也可以大方在你面前换。”尤然还没说完,沈浅一溜烟跑了出去,带上了门,尤然低头微笑,抬起自己刚才非礼过沈浅的那只手,轻轻握了又握,脑里浮现曾经的一段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