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有要你忘了他。可是,请你原谅我,我没办法去和一个鬼魂作战。有时候我甚至怀疑,在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的一席之地,无论我多幺努力;只要一提及他,光只是他的名字就轻而易举的让我所有苦心都付诸东流。紫玉,我请求你公平一些,给我一个机会。”吕希晨蹙着眉的说。
紫玉只能愣愣的看着他。“这不公平。希晨,我从没有将你和他做过任何比较;
他是我的过去,而你是我的现在和未来……”他吻住她的唇。“只要他们纠缠着你的心,我们之间就没有未来。”他忍不住的想以彼此的未来做筹码,奋力的做最后一搏。
紫玉哀伤的摇摇头。“希晨,求求你不要逼我。这个话题我们已经说得够多了,而且你不了解发生在我跟安德身上的事情……”
吕希晨用手促促一头已被他搔弄得凌乱不堪的头发。“好啦,又卡在这里。我想我们也没必要再谈下去,我先回去,你好好的想想。想找我时,你知道我在哪里的!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就走了,留下兀自伤心的紫玉。
紫玉将头偎在皮皮长长的毛中,泪水不一会儿就将皮皮背毛弄湿了。善解人意的皮皮不时会用它那长又厚的舌头舔她一下,安慰她一下。
“皮皮,怎幺办?这次他真的生气了。其实他应该明白他在我心里的分量,他应该明白这辈子我是不能忘记安德的。怎幺办?”她无计可施之下只好搂着皮皮痛哭。
第九章
日子在沉寂中继续,每天紫玉在早安晨跑时,总要竭力阻止皮皮兴高采烈的往吕希晨那边窜去;皮皮总是在她的吆喝声中以百思不解的眼光瞅着她。
同样的,每天晚上当吕希晨在灯下写稿时,总会凝视对面房内的幽暗灯光,猜测着她是否睡得好?是否会梦见他?他没有勇气再去碰钉子了,难道她还不明白安德已经成为他们之间的绊脚石?
他叹口气,在计算机上敲下几个键。他在回信给她,自从他们不欢而散后,他只有借着林映萱的信件默默地关怀着她。
持续约两个月的冷战,谁也不肯先开口的情况下,只能僵在那里。紫玉彷佛把林映萱当成她最好的朋友般,每封厚厚重重的信,洋洋洒洒的铺满她的心事;而他也只能以温和的笔,慢慢的和她维系一种笔友的关系。
在她信中他明白她的心情,但是他却不能苟同她沉溺于往事的做法。没错,安德是特别的,但是他期盼自己能取代安德在她心中的地位,即使不能完全取代,最起码也要能和他相提并论。他用拆信刀拆开一封今天的信。她几乎已经养成习惯,一天一封信的写给他,不,应该说是写给林映萱。
我很爱他,他是我的第一个情人,不像安德,安德跟他是不同的……
怎幺说呢?安德是以一个大哥哥似的心来爱我;而他,他是以一个男人的心来爱我。我到底该怎样做才能让他明白?安德将永远在我心中;而他,也会永远在我生命中占有最重要的地位……
我真的好爱他,连在美国时都想他想得心痛。安德坚持要我回来,我回来了,可是我不确定这是否就是我想要的结果,我很迷惘……
我不该再想他的,可是我就是克制不住自己的心思……还是我应该搬离这里?离开这里后,虽道我的心就不会再病了?我怀疑。
吕希晨放下这厚厚的一叠信纸。他不懂,太多疑问了!紫玉跟安德的婚姻到底是怎幺一回事?从她的信上看来,她爱的人是自己——吕希晨,可是她却嫁给了安德。
匆匆赴美后,三年多的时间音讯全无,等她回国后,已经是个寡妇身分了,为什幺?
为什幺她眉宇之间总像是轻愁无限的样子,到底她为什幺嫁给安德?
他在文字处理系统的协助下,敲出两大张的信,然后在打印机的嘈杂声中,他站起身想伸个懒腰。念头一动,他悄悄的跺到隔壁窗外。
理智一直在敲警钟要他离开,但是他的心却在他用备用钥匙打开大门时雀跃了起来。
在昏黄灯光中,他毫无困难的来到紫玉的房中,床前的皮皮抬起头看他一眼后,放心的又趴下去睡。
他慢慢的走到床头,紫玉泪痕犹湿的抱着她的毯子熟睡着,想也没想的,他掀开被子躺在她身旁。
只要一下子,用来让他的心安静下来。他的手自动的将紫玉拥进怀里,嗅着她的发香。他突然察觉到自己在干什幺。老天爷,他罪该万死!但是只要能这样拥着她,他宁可万劫不复。在这个念头流转之际,他已经昏然欲睡了。不错,宁可万劫不复,他抱紧她柔软的娇躯,发出满足的长呼,然后堕入梦境。
※ ※ ※
紫玉被一股温暖的气息所包围,她挪动脸颊,那股温暖的气流在她颈畔不断的骚扰着她。她胸口有个沉重的负担令她快喘不过气来。
“皮皮,不要吵我!”她想翻转身,但横在身上的东西令她动弹不得。
“皮皮,你怎幺又赖上床来了?下去!”她闭着眼睛口齿不清的咕侬,一边动手去推“它”。
“皮……”她疑惑的睁开眼睛。天哪!这哪是皮皮,是个男人!她努力调整焦距。看清楚点,她告诉自己。
吕希晨!她揉揉眼睛。“老天,我一定是在做梦!”她喃喃地说,惊恐的闭上眼睛。
“你不是在做梦。”沙哑低沉的声音在她头上响起。
她猛然睁开眼睛,望进一对惺松且充满血丝的蒙珑睡眼中。“你怎幺会在这里?
”她下意识的拉紧毯子。
他收紧手臂,让她的头安适的枕在他手臂上。“这幺说好了,我受不了不跟你说话的日子,受不了没有你在身边的日子,这样够了吗?”
紫玉紧张的瞪着他,他到底在说些什幺?“你勒得我好痛。”
他歉然的略为放松手上的力量。天啊!她真可爱,在他心中盛满对她的爱时,她却仍糊里胡涂的瞪着他看。看她微征上翘的噘着嘴,他忍不住的以唇覆盖住她的。
这原本只是温和的一吻,但是彼此心中的某一种情愫促使它变质。他只打算吻了她就起床的,但是他没办法让自己的唇离开她;非常震惊的发现自己的欲望竟是如此的强烈,于是他的唇就缓慢而辗转的腻着她的唇,而后沿着她优雅的颈线而下。他的手已经溜进她睡衣底下,不老实的在她细腻的肌肤上四处窜动着。
她惊恐的抽气声令他有些意外,她就像个少不更事的少女般以疑惑的眼光看着他。
“我的脚步太快了是吗?”他强迫自己抽回手,虽然这令他死了几百个欲望细胞。紫玉只能吶吶的张目结舌,那种感觉就好似他手上有着一束火苗,沿着她躯体点燃她体内的火种,一发不可收拾的令她全身都沐浴在一股说不出的悸动中。
吕希晨以万般珍惜的轻柔动作,将她的睡衣拉好。他依然拥着她,不去理会心中那个催促自己起身的声音。
“为什幺会这样?我的身体为什幺会这样不可思议的发抖?”紫玉慧黠的大眼睛此刻充满困惑,她喃喃的问出这串话。
吕希晨讶异地盯着她看,难道安德从没有让她有这种感受?他的眼睛散发出一抹深思,然后冷却下来。他握住她的手,一根根地拨开她紧握的指头,在掌心落下一个温柔的吻。“你难道没有发现你的身体告诉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