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错了嘛!”小熏伸伸舌头地说。
“那你什幺时候回去?别让他等太久了。”安娜摸着小熏的头问。
“明天一大早就回去,我待会儿就订机位,我想搭飞机回去。”小熏微笑地说。
“嗯,去吧,别太淘气了。”安娜叮咛完,就捧着一大叠的衣服出去,留下忙着整理自己行李的小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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璞臣有些懊悔的按掉闹钟,他昨天连夜开车北上,整条高速公路从南堵到北,待他回到台北已经是三更半夜。走走停停的时间正好可以利用来好好的想清楚,其实站在小熏的立场,她并没有错;是自己太急躁了,实在也应该向她说明,要不然哪天要是有人趁虚而入……
想到这里他吓出一身冷汗,没错,要是某个有心人自称是那个送她蒲公英坠子的人,搞不好那个傻丫头真的就嫁了。这可不成,他马上爬起来,以最快的速度冲进浴室。
他匆匆的叼起一片吐司,对陈嫂挥挥手。拎着领带和刮胡刀,衬衣的下襬都还来不及塞进裤子内,就忙着开车到公司。
路上的红绿灯非常的不合作,红灯多过绿灯,而且时间未免太长了吧?他焦急的边整理着仪容边想着。
“我得快些告诉她,免得她胡思乱想。”他自言自语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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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熏站在松山机场外,台北的秋末已很凉,她刚从阳光灿烂的南台湾回来,一时之间倒有些适应不了台北的凉意。
“我回来了。璞臣,你注意了,我要让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小熏喃喃自语的跳上出租车。
寒风吹袭下的台北街头,路人已里上厚厚的冬衣,小熏带着一种愉快的心情望着窗外的人们。电台里报着今天将是个好日子,连播放的音乐都特别好听。
不知道璞臣现在在干什幺?小熏靠在椅背上想着,昨天晚上她想了一夜,发现自己真是不可救药的倔强,其实又有什幺关系呢?既然璞臣想保留他“长腿叔叔”似的身分,我也没有必要拆穿他,也许,等我们结婚五十周年时,再点破它吧!
她想到此,忍不住噗哧一声的笑出来,引来出租车司机异样的眼光,她赶紧望向窗外,但是愉悦的心情却使她有如踩在云端般的情绪高昂。
至于朱家,她是朱家的女儿这件事已经不再困扰她了。或许这二十年自己埋怨不下千百次了,但是一旦确知自己的身世后,那种想要寻根的念头就一直在脑海中翻腾不已,她急切的想知道家人的所有事情。但首先,我必须先去找璞臣,因为他将是我今生今世最亲密的家人!她在推开公司大门和警卫伯伯打招呼时想道。
“早啊,小熏,什幺时候回来的?”李秘书正吃着烧饼油条,一手端着豆浆地问。“刚下飞机,我搭飞机回台北的。璞臣来了没有?”小熏朝璞臣的办公室点点头地问。
“还没,路上塞车。他刚才打大哥大过来,看样子心情不是很好,昨天连夜开车回台北,一路堵回来。现在又被卡在路上,有得他受的。”李秘书同情地说。
“是啊,真够他受的了。”小熏说完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动手翻着待整理的资料文件。
李秘书放下手中的豆浆,倾身向前的望着她。小熏则是回她一笑,口里继续的哼着歌。
“你的心情很好。”李秘书将垃圾桶拿到后头时,低声地说。
“嗯哼。”小熏愉快的承认。“我可以知道为什幺吗?”李秘书感兴趣的挑起眉毛问。“你跟璞臣都不在的日子,这里乏味得很!”
小熏指指璞臣的办公室。“你想,我如果向他求婚,他会不会吓得拔腿就跑?”
李秘书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她笑弯了嘴。“是吗?我不认为他会逃,不过他的表情一定很精釆,别忘了通知我去看这个千载难逢的镜头。”
“嗯,我会记住的。”小熏突然抬起头盯着她看。“你一点都不惊讶?”
“我可比你们两个还早看出来呢!”李秘书得意洋洋地说。
“那你还记不记得你的那篇演说——不可以迷恋总经理——就是我报到的那天你说的那一大堆话,我到现在还记得呢!”小熏感慨地说。
“那是我折磨新人的见面礼。不过,我看你并没有对璞臣流过口水嘛!倒是他一天到晚小熏长、小熏短的,那时候我就在想,搞不好你就是他末来的另一半;
现在,果然证明我的猜想没有错。”李秘书笑着说。
“我……”小熏正想说什幺时,门碰的一声打开,走进来的是黑着眼圈的璞臣。
“早啊,璞臣,没睡好吗?”李秘书含笑地打着招呼,她朝小熏眨眨眼。
“嗯,早,李秘书。在台湾开车简直是恶梦,有没有重要的事?没有的话帮我订一张到高雄的机票。”璞臣打个呵欠地说。
“总经理早。”小熏顽皮地说。
璞臣拿起李秘书递给他的报纸正往办公室走,心不在焉的翻开报纸。“早……”他突然的停下脚步,猛然的回过身来,吃惊地望着小熏。
“你怎幺会在这里?”他放下报纸和外衣,快步的走到她桌前问。
“我早上搭飞机回来的。”小熏淡淡地说。璞臣看了眼正兴味盎然的盯着他们看的李秘书,他一把拉起了小熏。“跟我来。李秘书,我不接外线。”他将小熏拉进办公室,将她安置在自己那张高高的大皮椅上,自己则不住的来回踱步着。
“小熏,我有些事想告诉你,可是我还不知道要怎幺起头……”他咕哝地低声说着。
小熏坐在那张舒适的牛皮椅上,好奇的左转转右转转,配上那张巨大的红木办公桌,好似整个人都要被吞没了般。“我们结婚后,你还会让我坐你的宝座吗?”小熏趴在桌上看着他问。
“……所以,我只能从头……你说什幺?”他怀疑地瞪着她问。“你再说一次你刚才说的话!”
“你还会让我坐你的宝座吗?”小熏微笑地逗着他,故意装迷糊地说。“是不是这句?”
“不对,不是这句,上一句。”璞臣焦急地说。
“喔,那句啊,人家说好话不说第二遍耶!你还要我再说吗?”她娇笑地问道。
“我的好小熏,你就别再吊我的胃口了。”璞臣由她背后抱住她,低声地说。
小熏忍住笑抬起头看着他。“璞臣,对不起。我发现在我心里还是你比较重要,阿臣哥哥是我过去的一部分,可是你却是我的现在和未来。你还愿意娶我吗?”
璞臣大约呆了有两秒钟,然后才激动的紧紧抱住她。“我才正打算亲自到南部把你拎回来,免得夜长梦多!”
“哦?我又不是小猫小狗,怎幺可以说用拎的!我还得先去找我的……父母,慧中说我妈妈想我想得都病了,所以找得先去看看她。”小熏不太习惯的说。
“我陪你去好了。”璞臣体贴地说。
“谢谢你,璞臣。”小熏感激的说。“我知道他们是我的家人,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要怎幺跟他们相处,好象很熟又很陌生的感觉。我好害怕,如果我让他们不满意,他们是不是又要不理我了?”
“小熏,别想太多了,凡事有我。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背弃你,起码还有我守着你。”璞臣安慰她说。
“璞臣,你真好。”小熏笑着说,心中有股暖流徘徊不去的流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