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离婚了!”他神情激动中隐藏震惊。“你看到我的结婚记者会,心里没有任何感受?”玩把戏,他也会!这些年,他被景上竟耍得团团转,最后发现她生了小孩,孩子叫景上竟爸爸,他还是想要她,可她伤害他,他也要伤害她。为了让女孩配合他结婚,他甚至捏造女孩一定想要的夸张合约,女孩接受了。但这烂戏码遇到天兵女奴,演不下去,演得他都烦了,她还不来哭求他回心转意。
他出海一趟,与暴风雨搏斗,决定回来使强。昨天去抢钥匙,今天他要来攻陷城门。
结果,她说:“我一直在等你回来,我得问你我到底要去哪儿,如果这屋子真的变成大爵士的……可是他说,我可以一直住在这儿。我就当是帮他看家——”
“这儿不是他的家!”祭广泽吼了起来。
“嗯,他今天有来跟我说他请蓝获律师办了一点手续,以后这个房子是我的。”
“可恶的浑蛋。”祭广泽骂了句。
“不准骂我爸爸!”以为哭得不省人事的小家伙竟大胆偷听他们讲话!
“你爸爸、你爸爸……我今天就来教教你谁是你爸爸!”祭广泽猛地抱过小家伙,把他时常使暴力的小身躯箍得牢紧。
“妈妈!”小铁挣扎了一下。
祭广泽单臂伸展,也把倪霏碧揽进怀里,凑唇吻她的嘴。
“不准欺负我妈妈!”小家伙夹在大人中间,小手推他的脸。“我爸爸从来不会这样欺负我妈妈……”
祭广泽撇嘴。这是他听过小家伙说的最中听的好话。他继续、深深地,欺负小家伙的妈妈。
尾声
把那棵被他挖走的小橄榄树从潘娜洛碧旅店载回,祭广泽和铁维——祭铁维——一起将树种回家里庭园。
“爸爸说,因为树被你偷走,以后他一年都给我种一棵,就不怕你再偷……”
小家伙铲着上土,开口闭口离不开他的“爸爸”。
祭广泽皱眉。“喂!臭小鬼——”
小家伙抬头,草帽下的脸庞——祭广泽总算知道不对劲在哪儿——简直是他每天在镜子里看到的那张的幼稚版。
“臭小鬼——”
“我不是臭小鬼。”祭铁维回道,不理臭大人,继续铲自己的土。他以前听很多爸爸讲这个臭大人的事,每次他有问题提出,爸爸就会说大人世界很复杂,他现在不要知道太多比较好。爸爸说他已经在写自传了,所有细节会在自传里交代清楚。等爸爸的自传写好,他已经长大了,就可以看爸爸的自传,理解大人之间的纠葛。
“你不是臭小鬼,那你是什么?”臭大人笨得要命。
“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是小铁——”
“本名——”臭大人摆出一张骄傲脸。
他也不甘示弱,把下巴昂高高。“祭、铁、维,听清楚,我叫祭铁维!妈妈说——”
这次不是爸爸说?祭广泽挑眉,听小家伙罗唆——
“我的名字是外曾祖父取的,姓是伯父说的。”
“伯父?”祭广泽蹲低身,眯眼平视小家伙的脸。“谁是伯父?”
“伯父就是伯父,我怎么会知道,他又不住在这里,我也没看过——”嗯,不对,伯父在妈妈生他时有来过!祭铁维眸子一转,呼噜噜地跑开。
祭广泽看着小家伙丢下铲子进屋,没一会儿,小家伙冲出来。他站起。小家伙立定双脚,仰头望着他。
“妈妈说这是伯父和外曾祖父送我的出生礼物。”献宝地捧高一只——
哈欠虎!
祭广泽以为自己看走眼了。他的哈欠虎怎会在小家伙手上?“我看。”拿起小家伙双手捧宝藏似的铸金虎。
“还我啦、还我啦!”小家伙急呼呼,拉扯他的袍衫。臭大人穿妈妈做的衣服。他家有一间裁缝室,他听爸爸说妈妈很会做衣服。可是他以前没看过妈妈做衣服,连他的衣服都用买的,这个臭大人竟然穿妈妈做的衣服!而且,自从这个臭大人住进他们家,妈妈真的开始做起衣服了。现在,他身上就穿了一件跟臭大人一样的袍衫。
“你还我啦!”小家伙这声叫得像撒娇。
祭广泽抱起小家伙。“还你。”一手把他的宝贝塞回。那不是他的哈欠虎,只是很像。小家伙这只小了点、轻了点。
“你看喔——”祭铁维拿回自己的小虎,喜孜孜地掏出一把小金钥匙插入小虎嘴巴,变魔术给祭广泽欣赏。
祭广泽的确吃了一惊。那小虎分成两半,像被解剖,内部绒饰,一条项链如脊椎嵌在其中。
“老虎是外曾祖父送的,这项链才是伯父送的。外曾祖父说要放在一起。”
“是吗,那你要放好。铁维——”祭广泽应下小家伙,说:“赶快把树种一种,晚点,你妈妈做好蛋糕,就可以补过生日。”
臭大人难得好口气。祭铁维点点头,收好小虎,铲土种树。后来,他还和臭——嗯,是爹地,妈妈说他是爹地。他帮臭爹地摘橄榄,要给妈妈酿橄榄酒,臭爹地说他爱喝这个。
晚餐吃得太久,小铁累得睡在餐桌上,倪霏碧抱他入房,再端一盘新菜,摆置祭广泽面前。她要离去帮他拿点橄榄酒时,他拉住她的手,一个用力,让她坐在他腿上。
“橄榄酒还没取——”
“晚上再喝。”
现在已经是晚上了,但她知道他说的“晚上”意思。
“可是喝了酒,我没办法念故事——”
“那就别念,潘娜洛碧。”他将她搂在胸前,说:“我没有告诉过你,我结过两次婚,第一任妻子是生病住院的朋友,我不知道她生什么病,我去医院看她时,她说她此生最后的愿望是想要成为我的妻子,我成全了她,没多久,她真的死了。
后来,我还和一个女明星结婚,婚后一年,她和情夫幽会的新闻上了报,在办离婚手续前往律师事务所的路上车祸丧命。她们的葬礼,我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有人说我没血没泪。
他们很厉害,没泪看得出来,没血他们也看得出来,连我也这样怀疑起自己。祭雨丰说是因为我不遵守家庭传统,娶了非命定的女子,害死无辜的人。他要让她们刻名于那庙一般的主宅家谱室,纪录我的罪过。我真的没血没泪,连无辜的人都要牵扯进来。
一个月圆的晚上,我割破自己的手腕……然后,我告诉他们我有血,我不是无血无泪,我的血甚至比他们的泪流得还多。他们说我是疯子——”
“你不是。”倪霏碧平静地抬起头看他。“你很善良。”
他神情凝定,一笑。“善良?”
她点头。“出类拔萃又善良。”
“我如果告诉你,我曾经想娶你母亲——”
“外公跟我说过了,你还请外公打铸一张古铜床,说要有魔力,让你和妈咪躺在上面,妈咪就会回心转意,跟结婚一个星期的爹地离婚——”
“可恶的虎王连这个都告诉你!”祭广泽叫道,烦躁抓发。
倪霏碧抓下他的手,盯着他的眼睛。“你是不是真的爱妈咪?”
“我不知道。”他说。他哪知道,那么久的事了,他很难搞清他当时中什么邪。“我只知道我第一眼看见你,就想跟你做爱,你让我很兴奋,一直到现在都是。”
“喔。”她应了一声。他以为她生气了。但他的女奴从来不生气,她说:“我告诉外公,你要盖一座橄榄树宫殿给我住,那比古铜床好。”然后,她吻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