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该死的女人!轻一点!很痛!你除了练过跆拳道,还学过擒拿手?不可以打铃铛!你这种打法会爆掉!”
“目前只有一间房可以住,其他两间都会漏水,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鬼天气,我们七美很少下这种一整天的大雨,所以虽然我们民宿房间会漏水,但我也一直懒得请抓漏师傅来抓漏,啊那个抓漏师傅抓鱼抓虾抓螃蟹抓抓痒都比做这个抓漏拿手。叫他来抓漏也不见得抓得到,抓海鲜随随便便就抓一手,说到抓鱼这件事就不得不提—一”
“一间房就一间房,快给我们钥匙。”叶蜂尽力保持礼貌,微微一笑。
体型庞大的民宿老板娘,看看两个一身湿透、模样狼狈的年轻人,露出些许悲悯的神情,但是悲悯归悲悯,她忍不住又掀开嘴继续叨念:“也是啦,两人都抱成这个样子了,还要两个房间干嘛?我把家里多余的房间用来出租,多一笔收入——”
“房间在哪里?”叶峰敛下笑容。
“二楼的第三间,漏水的就是第一间和第二间,不过你放心,虽然是在隔壁,但保证你们入住的第三间,绝对干净舒爽,不滴不露,咦?哈哈哈……这台词好像是女性用品的广告,管他是什么么台词,总之我们这里隔音设备还不错,”老板娘一眨右眼,继续靠天,“就算你们很大声也——”
看着冷得浑身发抖,正死命趴在他身上汲取体温的陈思琪,叶峰已经失去耐性。
他眯起俊眸,辐射出强烈杀气,一张俊脸显得阴鸷无比,咬着牙再次打断长舌怪妇,“我、说、钥、匙!”
钥匙在下一秒钟立刻落入叶峰的掌心,长舌妇果然都怕死又识时务。
老板娘拍拍胸脯,心有余悸地坐回柜台内,拼命闪躲叶峰吃人的眸光。
第7章(2)
叶峰搂着陈思琪上楼进房后,立刻把直打哆嗦的陈思琪推进浴室。
“快去洗个热水澡。”
陈思琪顺从的点点头,关上浴室门。
待里面传出水声后,叶峰才松了一口气,转身探究房内的设施——
一张梳妆台、一台老旧电视,房间打扫得很干净,还有……很大的通铺,上面摆着一张双人床垫,床垫下的木板还有很多空间,很好,至少今晚不会太难熬,他吁了一口气,因为——
“阿峰,我没有衣服可以换……”浴室传来怯怯的声音,“连内裤都没有……怎么办?”
“用浴巾包着吧!”这就是难熬的原因了,他揉揉发皱的眉头,“难道你还有更好的选择?”
事情还能有多糟?自己这副模样很难踏出去。可是叶峰也全身湿答答的,她总不能一直踌躇着占据浴室太久,他淋了那么久的雨,会得肺炎的。她拉了拉胸前的浴巾,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打开浴室门走出去。
“……换你洗了。”
他的神情很拘谨,目光没在她脖子以下有多余的停留。
“把你的头发吹干。”
丢下一句话,他侧着身闪进浴室,她甚至觉得他闪躲得太刻意,仿佛很怕去碰到她身上的任何一块肌肤。
在这种状况之下,太有礼貌是不是也代表一种失礼?陈思琪为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想法感到羞赧又好笑。
唉,女人真的是很难搞的生物,她开始认同这句话。
陈思琪拿着手上的毛巾,心不在焉地一边发呆,一边擦拭着一头长发,擦了老半天还是很湿,才发觉自己的头发变长了许多,她抓着发尾思考着,是不是该剪短一点……手上的毛巾突然被人抽走,随即发尾也落入另一双温暖的大手中。
“我一直很想这么做。”叶峰站在她身后,动作轻柔的擦拭着她的发。
“帮我擦干头发?”
他但笑不语。
方才站在她身后,他忆起他们相遇的那一天清晨,那时她洗完澡,一头湿发染透了她的背心,当时的他,一直很想像现在这样帮她擦干头发。
“真是奇怪的癖好。”她失笑垂首,逼自己不要好奇的回头,也不要抬眼看镜子里的他,因为她已经可以想见他目前的状况:一条短短的浴巾围着下半身,其他肯定光溜溜,那美好的身材,太容易让人喷鼻血,她的免疫力没那么好!
“别剪太短。”他突然说:“你刚刚自言自语念着要剪短。”
“我说出来了啊?”她有些不好意思,“你感受不到长头发的困扰,留太长很麻烦的,吹干要吹很久,手很酸。”
“如果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可以帮你吹干,但如果你喜欢短发……”他没说完,只是笑笑后,一手拿起吹风机,另一手有些笨拙地拨着她的头发。
陈思琪也笑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那么就别剪了,不是因为他喜欢长头发,让她放弃剪短,而是因为她喜欢他帮她擦干头发的这份宠溺。
她打了个呵欠,些许泪光溢出眼角,今天过度的情绪起伏让她感到有些疲累,可能是他的大手太温柔,也可能是热风吹得她太舒服,总之她是真的倦了。
“困了?”他关掉吹风机。
“嗯!”眼皮还真的有些重。
叶峰顿了顿,才缓慢地移动脚步,然后拉起她的手往床垫走去,“你先睡。”
他摊开棉被,等她躺好后帮她盖好。
“你呢?”她闭上眼,声音在嘴里咕哝,在他身边,她就是很放心,她一点都不担心他会对她做出任何她不愿意的事,这要有多大的信任呢?
唇角带着一抹甜笑,没等他回答,她就昏昏沉沉的睡去。
叶峰坐在床畔盘睹着她的睡颜,手握着拳,忍不住苦笑,这不知人心险恶的小红帽,未免也太放心了吧!
他是个很正常的男人,一个不但憋了很久,也非常久没有碰女人的男人!
光站在她的身后摸着她的发,闻着她身上的馨香,他就硬得发疼了,该死!
真该庆幸她的视线没有往他身下瞟!
床睡起来不舒服吗?一点都不会。陈思琪一个人躺在双人床垫上翻来覆去,怎么样都无法再次阖眼。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她醒过来,也许是有点认床;也许是窗外虫鸣太甚,也许是她一直稳约感受到一道灼热目光的窥视——
再次翻过身,迎上睡在床垫下那双晶亮灼灼的眼眸,是了,就是这道光!
叶峰好笑地问:“床上有虫?”
那带着困意而有些沙哑的低沉嗓音,简直性感得要她的命。
原本围在他下半身的那条幸运浴巾,现在被摆在一旁,薄毯只盖在他的腰际以下,露出一大片糟壮胸膛的肌肉线条、紧东的腰身。她很清楚那下头光溜溜的,一丝不挂,跟她一样。
太引入遐思了!
噢……她拉起脖子上的被子,把整张脸埋进去,在里面无声哀号。
经过傍晚的那番自我剖析后,现在只要多看叶峰一眼,陈思琪就会脸红心跳,慌乱得几乎无法跟他说上一句话,在这种两人被毯底下都裸裎的状况,她怎么可能还能一副处之泰然的模样?
稍早他帮她吹头发时,她大概是累得脑袋太昏沉,所以根本不觉得这种处境有多旖旎,但现在……
“琪琪?”他突然喊她。
踌躇片刻,棉被才拉下来,不多,就露出一只眼睛。
“嗯?”
“既然睡不着,不介意我继续谈下午没说完的话吧?”
“嗯……”再把另一只眼睛露出来,眨了眨,其实她也相当好奇。
“你该不会认为,我对你所做的一切……”他的神情露出些许古怪,似在斟酌着用词,“……你……是不是很介意我以前的那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