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哭了,误会解开就好了。”他此时只能想到最通俗的安慰语。
魏心靖抬起头,哭花了脸,“太迟了,他已经不要我了。”
“别傻了,他可能只是在某处沉淀自己而已。”
“你确定是他自己一个人吗?”她孩子气地嘟嚷。
“……”莫席也不敢保证。一个失意的男人,最抵挡不了女人的柔情攻势,何况曹子诩那张脸总会引来一些麻烦。
魏心靖的眼泪,再度哗啦地落下,“其实我更担心他是出事了。”
“别说笑了。”她这一句话,反倒逗得莫席开心大笑。
她擦干眼泪,不悦地瞪他一眼,“真悲哀,他居然有你这种朋友。”
“你放心,十个醉汉都打不赢他的,他安全得很。”他现在反而祈祷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千万别出现在曹子诩的视线范围。
“你确定?”魏心靖充满疑惑地问。
“是的。”莫席俊逸的脸再度扬起迷人的笑容,“现在有件事情,我们得先处理才对。”
“什么?”她皱着眉问,有什么事情会比找到曹子诩重要?
莫席的目光上下梭巡着她,“你这一身灰姑娘的打扮。”
“他喜欢……我这样。”她一脸尴尬地回答。
“喜欢个鬼!”他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要我向你说明他之前的女伴,都是什么类型的吗?”
魏心靖双手捂住耳朵,“我不要听!”
“我会不知道他是什么心态?”他突然拉起她的手往门外走,“但我不会让他如意的,把一个女人的美丽隐藏起来,真是一种罪过!”
莫席的眼光果然没错,魏心靖是一块未经琢磨的净玉。
只要在她精致的脸蛋施上淡妆,美丽的轮廓立即浮现。他请设计师在她的长发卷起迷人的波浪,多了几分妩媚的娇羞。接着,她穿上为她量身打造的衣裳,将她玲珑有致的曲线勾勒得一览无遗。
她虽然个子不高,却有双匀称的长腿,看起来就像从时尚杂志中走出来的精灵般,美得不像真实的。
“我真羡慕那家伙。”莫席赞叹不已。
“他真的会喜欢我这样子吗?”
首次为了一个男人这么费尽心思的打扮,魏心靖感到非常不自在,也没信心,尤其是脚上踩着那双六寸高的鞋子,她简直就不会走路了。
“如果他不喜欢,我本人是非常乐于去接收。”
魏心靖两颊酡红,“莫席,你别取笑我了。”
“我开玩笑的,朋友妻不可戏。”他打量着她,“恐怕你是被曹子诩给闷坏了,你应该对自己有信心的。”
“自信并不会使我现在好过点……我甚至猜想他已经淡忘了我。”一思及此,魏心靖的心就痛苦地揪住。
“你是我见过唯一他迷恋上的女人,但有时男人的自尊心愚蠢得比生命还重要。”
那些话使魏心靖嫣然一笑,笑得莫席看傻了眼。
“我得赶快把你送回去了,除非你想看到我和你老公自相残杀。”
“胡扯。”魏心靖正经道。
和莫席相处是一件愉快的事情,若不是她早已把心给了曹子诩,她必然会爱上他。她微笑看着他的背影,心想被莫席爱上的女人是幸运的,他懂得女人的心思,不吝惜地给予呵护。
莫席的笑容如同阳光般温暖,而曹子诩却是性感的诱人。然而,她却沉溺于撒旦的怀抱,甘心飞蛾扑火。
第7章(2)
一阵清脆的叩门声,使曹子诩被迫在熟睡中清醒。他痛苦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俯身拾起地上的裤子缓慢穿起来。
“快开门!”
曹子诩恶狠狠地瞪着门,“你不会想看见我的裸体吧?”不该用喊的,他紧皱着眉等待头痛欲裂的感觉平息。
几秒后,他抵抗着晕眩的感觉,百般费力地打开门,“有事吗?”
“全身酒臭味,你把我这个神圣的地方当成酒馆啦?”凡沐老修女恼火道。
曹子诩回头看着房里散落的空酒瓶,无所谓地笑着,“别试图激发我的罪恶感,我早就遗忘了那种东西。”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凡沐老修女板起脸孔,“那晚还迫不及待的跑来教堂结婚,现在又丢下新婚的妻子在这鬼混!”
“我现在还不想谈这件事。”曹子诩终于回过神来。
“我不管你和心靖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你这样一直逃避也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曹子诩挥挥手,示意凡沐老修女别再念他了。他没打算要逃避什么,只是目前需要一些时间来理清自己混乱的情绪。若继续和魏心靖共处一室,恐怕他会抑制不了自己的脾气,而迁怒到她的身上。
他甚至分不清到底是在生自己的气,还是她?他不该因为魏承哲的一番话而被左右心思,魏心靖更不该把他付出的真心放在地上践踏!
魏家的每一个人,都不肯让他的日子好过些。
“我不会赖在这里不走的,你放心。”曹子诩边说边在床沿坐下来。
凡沐老修女也往前走了一步,“我不是担心这个,你和心靖才刚结婚,不要玩起冷战这种游戏,那会使感情愈来愈淡薄的。”
“反正她又不在乎我。”他的语气沮丧、挫折。
她感伤地望着他,从他们的眼中只有对方的程度而言,对彼此的信任却浅淡得可怜。
“孩子,你怎么会这样想?”
“实际上就是这么一回事。”曹子诩低下头,把注意力集中在地上的一片狼籍,左翻右拨后他满意地发现还有半瓶尚末喝完的威士忌。
凡沐老修女一把抢下他送至嘴边的酒瓶,“别再喝了!难道你也不在乎吗?”
“算了,我这种人就是不适合谈感情。”曹子诩厌烦道。
凡沐老修女带着责备的眼神看着他,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教训他,但他这般颓废的模样……她比谁都心痛!
“你不在乎,会在你父亲的坟前坐了一下午?你不在乎,会选择在心靖之前所住的房里买醉?”
曹子诩愣了片刻,“这里只有这间空房。”
是的,即使只有短暂的几日光阴……他也想念魏心靖的气息,他挣扎的想忘记,却唯有靠酒精才能麻醉自已。
那天,曹子诩黯然地告诉他父亲“我错了”!他不该步上相同的路——爱情,真是一种甜蜜又折磨人的东西!
头一回,他放任自己对于一段感情投入心思,而换来的结果,却是不断涌上的陌生情绪,使他沮丧地承认自己根本不擅于去处理。
“何必这样欺骗自己?”凡沐老修女不舍地道。
“别人若看到我们是用中文交谈,一定会觉得很奇怪。”曹子诩突然扯开话题。
“浑小子,你真想把找给气死!”凡沐老修女激动地尖叫。
她的声音再度引发曹子诩一阵头疼,他叹口气,拾起剩余的衣服起身穿好。是该离开了,这段时间并没有使他的脑袋更清醒,反而一再想起魏心靖闪着灿烂笑容的脸。
这里又不是小人国,每样东西都迷你得可以。他必须屈着双腿才能将自己纳入那张小床,怪不得他现在全身酸痛的!
“你都一把年纪了,健康为重。”
“你还敢说!”她毫不留情地打着曹子诩的肩膀,“居然狠心让我这把老骨头整天为你担心。”
“老归老,风韵犹存啊!”曹子诩嘻笑道。
“满口不正经,我可是将生命奉献给上帝的人。”话虽这么说,但她还是藏不住笑容。
曹子诩退开几步,然后揉着自己的肩膀,“我很想再多说几句,但你一定会下手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