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眼盯着她那双罩在长T恤下若隐若现的白嫩美腿,粉红色斑迹累累,他不禁感到神智有些恍惚,到底……他是怎么把人家弄成那样的?
昨夜的他,真有那么饥渴、那么兽性大发?
莫非是因为他寡欲鲜求太久了,一发不可收拾……
“喂,你不要乱看!我去拿牙刷,你等着。”被他低垂的视线瞧得浑身不自在,袁采芯两只脚缩了缩,转过身,脚步有些拐拐地跑走了。
望着她曼妙的身材,雷昶毅怔了一怔,失笑。
她身上处处留有他的杰作,足见昨夜的他真的很疯狂啊!
第2章(2)
他下床,惯性地顺手将被子甩了甩,然后,在被子高高扬起又落下的那一刹那,他看见床单上染有一两处鲜明的血渍。
怪了,昨夜一进门,他立即令她取出药箱来,在他帮她的脚伤上药包扎时,为避免伤口渗血,他特别仔细地多裹了好几圈绷带,怎么她还是让血染上床单了?
“你的脚还好吗?”基于礼貌,他关切了下她的伤口。
“喔,不碍事,只剩一点点痛,等晚点我再自己换一次药,没关系的。”袁采芯从浴室走出来,手里拿着一组新牙刷和毛巾。
“真的没关系?”他低头往她脚下看去,赫然发现裹在她脚上的绷带竟在经过了一夜“激战”之后依然洁白无瑕,并未有渗血的情况产生,那么也就是说……
床单上的血渍并不是来自于她的脚伤?
惊抬起眼帘,雷昶毅望住袁采芯,在她黑亮的眸中,他陷入言语困境。
“怎么了?”袁采芯满眼狐疑,他见鬼的表情一度让她以为自己是不是脸没洗干净或嘴角留有牙膏泡沫。
“那个,是什么?”雷昶毅微怔地指着床单上的痕迹。
“喔,没什么。”袁采芯瞟了床单一眼,明明面带羞愧,偏还要装作若无其事。
“怎么可能没什么。”雷昶毅一脸凝重。
“呃,那个来了……不行哦?”面对他的质疑,袁采芯理直气壮回话,却在暗地咬唇,心虚至极。
其实她的“那个”上星期才来过,现在爵来就不正常了啦!
“别开玩笑。你老实说,那、是、什、么?”她漫不在乎的态度把他给逼急了。
“还会是什么,不就是……”切!他是没上过健教课哦,一直问她那是什么。是天线宝宝小波才会一直问人家“那是什么”,他又不是,干嘛问得那么起劲。
“袁采芯!”他声音不大,口气却很重,绝不容她打哈哈。
“好、好啦,说就说!你听清楚了,雷昶毅,你——是第一个碰我的人。至于床单上那个痕迹呢,随便抓个人来问都知道,那就叫做……落、红!”这样听懂了没?这个答案他也该满意了吧!
“你!”落红!亏她敢那么直言不讳,这女人……实在太狂妄,也太大胆了。
“哼。怎么?”处女不是人哦?他那是啥怪表情?嫌恶她?
切——吃完了才嫌,不道德。
“我不碰处……”低沉嗓音里头有着太多的责怪和懊恼,然而他却没能将那只有他认为是重点、袁采芯根本不以为然的两个字给说出口。
“处女。”他无端失礼,她还好心替他接词,真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孩。
“对。”雷昶毅吞了口口水,外加一次深呼吸,勉强恢复镇定。
“喔,你宁可跟有夫之妇暧昧不明,却抵死不碰处女。说实在的,我不知该怎么去定义你的为人,是正直?还是假道学?”袁采芯出言讽刺,唇际那抹笑意看起来很尖酸。
“我跟方薇没有过任何暧昧关系!”顶多就是他欣赏像她那样的女性,偶尔在街头碰了面、随便聊个几句就被拿来大作文章,他是无辜的好不好!
保持距离纯欣赏跟实际发生暧昧是两码子事,媒体爱捕风捉影,周思齐事关己则乱而失去判断力,前者是生态,后者是人性,这他都可以客观忍受,但眼前这女人未做求证就随之起舞,还直言不讳地嘲讽他,雷昶毅简直要气炸了。
“是唷!好吧,我就当作你没跟方薇有染。但很不幸,超不幸的,你已经实实在在、彻彻底底的碰、了、处、女——我。”
“你!”雷昶毅被她给激怒,瞧她那张刻薄的嘴脸……
“请节哀顺变。”袁采芯也真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机会回敬他一句节哀顺变。
她斜睇着他,叛逆情绪总因他的傲慢无礼而无限升等,她决心与他一较高下。
“你不事先告知我,分明是故意陷……”陷害!
“哼哼,你既然在意这个,又为什么事前不先问问我?”显然是他自己精虫冲脑就什么都不顾了嘛,还弄得好像她是诈骗集团。
袁采芯双臂环胸,脚尖还直点着地板,一副老娘没在怕的模样。
她行得正、坐得端,又没想拿处女两个字来跟他谈条件勒索他,他实在犯不着一脸晴天霹雳、吃大亏的模样。
古有言,孤掌难鸣。也就是俗话说的一个巴掌拍不响,两个巴掌劈啪响啦,以掌击掌他可击得比她还用力,响得比她还大声呢!
“总之,我没问,你也该主动跟我说。如果你当时坦白告诉我,我会……”
会?会怎样?会收手不玩吗?
被情欲冲昏了头,他止得了自己当时的狂野与贪婪吗?
不,未必……他未必会在听得她是处女这句话时,愿意松开她温润的躯体,离开她的床,退出门外。
这些问题,或许值得他事后省思,不过,他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如果他起初即知道这是她的第一次,他绝对绝对会把步调放慢一些,温柔再多一些,不会将昨晚所累积的种种不愉快和愤怒全发泄在她身上。
不好的性经验会成为女人日后的恶梦,他由衷希望自己昨夜表现良好,没有带给她任何不好的感受,更不要破坏她对男女情事的正面想像。
“喔,我懂了,原来你以为我不是,所以才敢‘玩’我?”
“别讲得那么难听。”玩字说法太粗糙拙劣,他宁可当昨夜在这屋里所发生的一切都是人性难以管控的七情六欲在作祟,他并不存心欺玩她。
袁采芯豪迈地笑了起来,“你放心啦,我不会对一夜情认真的,瞧你紧张的。”
“我不是紧张,是生气。”
“生气哦?那没办法了。惹你生气不是我的本意。”她耸耸肩,作无奈状。
在床上雄赳赳气昂昂的男人,为何下了床之后会如此不干不脆?
他是在怕啥、担心啥?
怕她咬被角哭哭啼啼缠着他?担心她抱着他大腿不肯放,乞求他负责任吗?
拜托!没玩过一夜情,也听过游戏规则。她有品,不至于玩完了还赖着不走。
何况,这是她的地盘耶!是他才该潇洒挥挥衣袖、拍拍屁股走人,从此忘了她、忘了她的地址,而不是在这里顶着张悔不当初的臭脸指责她。
还有,最重要的是,她并不是他所想像的那种守旧又软弱无当的女人。
“我是生自己的气。”回想昨晚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没有一件是在他能掌控的范围内,包括他自己的情欲,他也管不住。
与她耳鬓厮磨了一夜,又意外知道那是她的第一次,他总是心怀愧疚的。
“雷先生,你这样让我很难做人。”说穿了,这男人就是龟毛。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他到底是做何想法也不痛快老实说清楚,好烦人啊。
“你先前什么都没说,事后又什么都不在意,无形中把我搞得像是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坏人。”固然,他昨晚问也没问一声就把人拉了走,还自行宣布她是他目前的约会对象的行为,确实像个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