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奶奶其实是我爷爷当时的老板的女儿,他们两人的相恋非常甜蜜喔!如果有机会,我想我爷爷一定很乐意告诉你这个故事,而我则是听到耳朵都长茧了。”她打趣的说。
他们来到二楼,铺着织花地毯的走廊两侧挂满名画与插花作品,她领着他往走廊尽头走去,最后在一扇桃花 心木门前停下脚步,她敲了敲门。
“爷爷,我是小晴,我要进去了。”她转动门把,将门打开。
“不好意思打扰了。”古继禹站在严晴的身旁,对着里头坐在软椅上的老人点头。
严阀放下手中的书籍,取下老花眼镜,看着严晴,慈祥的面容布满了笑意,佯装愤怒的开口,“坏丫头来了。”接着看向高过孙女一个头的古继禹,“小伙子,你好,照顾我家的坏丫头真是辛苦你了。”
“别在他面前乱喊我坏丫头,我才不是坏丫头!”严晴来到严阀的身旁,微眯着眼,企图用眼神警告爷爷,模样看起来却是十分逗趣。
古继禹站在原地,薄唇微微扬起,这才知道原来在他面前总是独当一面、古道热肠的严晴也有淘气的一面。
倘若有哪一天世界上出现了一位能守护她的男子,她一定也会露出这样毫无防备的可爱神情吧!
一颗心沉甸甸的,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
第5章(1)
寿宴在晚间七点准时开始,与会人士全是掌控亚洲,甚至全球经济大权的商业大老,当然还有想要巴结严家的政治家,就连名门闺秀也纷纷出席。
严晴与古继禹站在自助式吧台前,正犹豫着应该吃什么才好,因为待会儿还要开车的缘故,他只喝气泡矿泉水,她则是端着装盛了香槟的高脚杯。
“小晴,你来了。”一道低哑的嗓音响起。
她扬起嘴角,迅速回头,开心的上前拉住二哥严廷爵。
“二哥,好开心能在这里见到你,我还以为你不会出席。”
严廷爵因为大学时执意选择就读兽医系的关系,和爷爷闹得非常僵,每次爷爷瞧见他,总要骂几句“不肖子孙”才甘心,让他很不甘愿回家。
“我能不出席吗?大哥从两个月前就狂打电话,每天一通,要我今天一定得出席爷爷的寿宴。”
“大哥也真是的,不过我知道他是想要你跟爷爷和好才会这样用心。”大哥的为人,严晴是最清楚的。
严廷爵扬起嘴角,轻轻点头。大哥的用心,他当然也感受到了。
“对了,二哥,我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朋友古继禹。”严晴微微侧身,让严廷爵能看清楚古继禹。“古继禹,这是我的二哥严廷爵,我二哥是一名兽医,目前开了一间兽医院,他不只是T大兽医研究所毕业的高材生,还领有宠物美容师执照。”
“你好,非常高兴能认识你,我受令妹的帮助颇多,实在无以回报。”古继禹礼貌的与严廷爵握手,话语中全是发自内心的感恩之情。
“古先生,你好,今日能亲眼见到古先生,实在荣幸。”严廷爵话中有话,勾起嘴角,睨了严晴一眼。
她一脸诧异,直瞪着二哥。
“咦?”古继禹一脸不解。
“舍妹她……”严廷爵就是喜欢捉弄妹妹,假装要替古继禹解惑。
严晴赶紧打断他的话,“二哥,古继禹真的是很了不起的人,他不仅是剑桥大学医学系毕业,之后就读剑桥大学的资讯科技研究所,还曾受学校的邀约,请他留在剑桥教书呢!”
瞧她一开始只是想阻止自己说话,说着说着,却因为古继禹的不凡而变得得意、骄傲,严廷爵不禁哑然失笑,又不是她被强力挽留在学校教书,得意个什么劲!
“那么当时古先生为什么不留在学校呢?当学者似乎非常适合古先生。”他浑然不知道自己踩中了严晴的地雷。
“二哥!”她攗着眉头,气得想跳脚。
可恶的严廷爵,哪壶不开提哪壶,竟然大刺刺的直捣古继禹心底的伤痛。
就在她努力的想要讲什么话来挽回时,古继禹却是微微一笑,低哑的嗓音里没有遗憾,也没有隐瞒,将当初的决定直截了当的告诉严廷爵。
“当时我会选择回到台湾是为了前女友,那时她从伦敦艺术大学毕业,还跟台湾的模特儿经纪公司签约,但是我的专业并不仅限于担任教职,所以才选择跟着她回到台湾。”关于林若馨变心一事,他绝口不提。
从他平稳的话语里,严晴听不出他对林若馨拉他回台湾这件事情有任何微词,是一贯的绅士,不将过错推诿到其他人身上。
但她不明白,是受英国教育影响甚大,让他学到了绅士风度?还是他依旧爱着林若馨,爱到连讲她的不是都舍不得?
严晴不敢深入多想,只怕结果是她不想知道的事实。
“原来如此。”严廷爵不晓得古继禹回台湾的背后有着这样一个故事,偷偷觎了妹妹一眼,着实对她感到抱歉。
他早已从妹妹谈起古继禹的神采中,发现她对古继禹有着莫名的情愫,他想,恐怕连她自己也没有发现,当她吐出“古继禹”这三个字时,嘴角总是会不自觉的上扬。
今天像个傻蛋的他竟然当着妹妹的面,揭开她心中的伤疤,让他自责不已。
“二哥,你不赶紧去看爷爷吗?”严晴想尽快赶走他,谁教他在古继禹的面前乱说话。
“好好好,我去看一下爷爷,让他骂够我是不肖子孙好了。”严廷爵拍了拍严晴的肩膀,再望了古继禹一眼,才转身离开。
“让你想起不好的回忆,我真的很抱歉。”严晴咬着下唇,只怕古继禹的心会因为二哥的无心问话而受伤。
“怎么会呢?我一点也不觉得这是不好的回忆。”古继禹低下头,笑睨了她一眼,“这是事实,对我来说,就是个过去,并没有好或不好的回忆。”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他就不想活在懊悔之中,当初也是他愿意放下教授一职,同林若馨回到台湾,这是不争的事实,并没有谁对谁错。
“我想,倘若每个人都跟你有一样的想法,世界上就不会有这么多人每日活在懊悔之中。”严晴对他稳重的想法感到佩服。
“我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厉害。”他觉得她的称赞有些夸大。
这时,站在高台上的司仪透过麦克风大声宣布,“现在我们欢迎严捷企业的前任总裁严阀先生。”
室内乐团立刻演奏悠扬乐曲,在贝多芬的田园交响曲之中,严阀穿着长袍马褂,从旋转楼梯上走下,跟在他身旁的是现任总裁严宽廷。
如雷的掌声响起,几乎掩盖了乐曲,一直到严阀在严宽廷的扶持下走上高台才停止。
“今天非常感谢各位莅临我这老头的八十寿宴,没想到一晃眼,我就在这个世界上虚度了八十个年头。”严阀锐利的眼眸在人海中搜寻到严晴的身形后,慈爱的勾起嘴角,才继续说话,“在这个日子里,我想要许下一个愿望,我希望在今年之内,我的三名孙子都能替自己找一个伴,我想,你们应该可以完成我这老头的心愿吧!”
严宽廷站在高台侧边,俊逸的脸庞马上黑了一半。他每天都忙于工作,哪有时间在今年内替自己找伴?
严廷爵还是继续微笑,对于爷爷的愿望能否实现,一点也不在意。
严晴发觉爷爷以关爱的眼神直瞅着自己,知道爷爷误会她与古继禹之间的关系了,急忙低下头,佯装找掉在地上的东西,企图躲避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