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脚痛得要命,但宜家忍着痛跑去打电话。“请你马上派一部救护车来。”
不久,救护车火速到达。宫希俊和宜家都坐上车。
到达医院,宫妈立即被送到急诊室。宫希俊和宜家焦虑不安地站在急诊室外,好不容易等到医生从里面走出来,宫希俊马上冲向前,“医生,我妈醒了没?”
“醒来了,你可以进去看她。”
“她得了什么病?”
“目前为止我们没有找到病因,她要住院三天,做一些精密的检查。”
宫希俊和宜家互看一眼,两人心中同时涌起一股不安。
宜家拄着一根拐杖,在医院错综复杂的走廊中跳跃前进。
她来到宫妈的病房。“哈 ,伯母,我来了。”
“宜家,你来得正好,你看我这里的水果多到都可以开水果店了,快帮我解决。”宫妈说着,拿起水果刀削起苹果。
“伯母,不用削了,我喜欢连皮吃。”宜家咬了口苹果,发出清脆的声音。
“你的脚还痛不痛?”
“不痛了,明天就可以拆绷带。”宫妈一直都对她很好,让她觉得格外温暖。她常在想,如果自己的母亲尚未过世的话,也许就跟她一样慈祥和蔼。
“你和希俊还好吧?”宫妈对她和宫希俊的事向来关心。
“很好呀。”她开朗的说,然后望向窗外。“伯母,外面天气好好,我们去外面散步好不好?”她提议着,可是宫妈妈似乎并不打算转移话题。
“可是我有一种感觉,你和希俊之间好像有什么问题。”宫妈笔直地盯着她说,“你愿意告诉我吗?”
“没有问题,伯母你想太多了。”她的眼底掠过一抹心虚与歉疚。
她并不想再骗宫妈下去,可是她怕说出来后,宫希俊会责怪她,叫她滚出他家,那是她不愿看到的。
这时一名清洁妇走进来,那名清洁妇看了宜家一眼后说:“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我从没看过你,你认错人了。”宜家紧张地眼睛眨呀眨的,生怕自己真的被记起。
“我很会认人的,我们是在哪里见过……”清洁妇仍不罢休地搔搔头,努力回想着。
她终于认出她了。
“啊!你是那个在姚妈妈家事管理公司打工的女孩……你叫宜家对不对?我听姚妈妈说你很迷糊,每次打工都迟到……”
宜家低下头,不敢正视宫妈。
哦,真想掐死那个很会认人的欧巴桑。
“你不是空姐?”
她抬起头。“不是,我也不是宫希俊的女朋友。”咦?宫妈听到后并没露出惊讶的表情。“你似乎并不惊讶?”
“我一看到你时,就知道你不是希俊的女朋友。”
“既然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拆穿我们?”
“因为我希望你们弄假成真啊。”宫妈慈祥地看着她,“你爱希俊吧?”
“嗯,”宜家对宫妈点了点头,“我爱他,可是他并不爱我,他还爱着明莉……”
“他现在或许对明莉念念不忘,但我非常了解我儿子,他会爱上你这样的女孩。”宫妈说着脸上浮出微笑,但是不一会儿,她的笑容消失了,脸部表情痛苦而扭曲。
宜家唤着,“伯母,你哪里不舒服?”
“胸口,我的胸口好痛……”宫妈抚着胸口,身体蜷缩。
“我马上叫医生。”宜家慌张地按下护士呼叫铃,不一会儿护士跑来了。
“她胸口痛,麻烦你快点去叫医生……”宜家说着说着,都快哭出来了。
护士急急跑出病房,很快的,那名护士和主治医生进来,给宫妈打了止痛针。
主治医生从一个纸袋中抽出宫妈的X光片,即使她不是学医的都看得出来,在胰脏附近有一个很明显的阴影。
医生指着X光片上的阴影,“老太太,你这里长了一个东西,也就是肿瘤……”
宫妈像被雷击中。“我得了癌症……”
“还不知道,我们要做切片,才能知道是良性还是恶性。”
医生和护士都出去后,宫妈对宜家说:“我有预感那是恶性瘤。”
宜家用力地摇摇头,“不会的,伯母,你一脸富贵相,绝对不会得到不治之症。”
“我并不怕死,我也活这么老了,只是我还有心愿未了……宜家,你先不要告诉希俊,等切片的结果出来后,我自己跟他说。”宫妈交代。
出了医院,天色已暗了下来。宜家心情沉重地坐上计程车回家。
她在西湖园前下车,一只瘦弱、可怜的猫咪闪闪躲躲地从她脚旁经过。
它停了下来,抬起头来仰望着她,仿佛在对她说:带我回家!
“哦,我不能带你回家!宫希俊不喜欢猫咪。”
小猫似乎听懂她的话,开始凄凉地哀叫着,并不时地用身体抚摩着她的脚。
“好吧,不过你要乖乖的唷,不能让宫希俊发现。”宜家抱起猫咪。
肚子饿得咕咕叫。宜家起身去关电视。她扭伤的脚已经不痛了,绑了两天的绷带也拆下来了。当她走向厨房时,猫跑了过来,在她脚边绕呀绕的。
宫希俊去上班时,她就放猫出来自由活动,等他下班,她就把它藏在厨房的橱子里。
宜家把猫抱了起来,它的前脚成喇叭状,那张黑白混杂的脸贴近她。
“你肚子也饿了是不是?”她问,看着它细长的绿色瞳孔。
她走进厨房,按下墙壁上的开关,电灯并没亮。
她从橱子里取出猫食盒,倒出一点给猫吃,再把盒子放回去。
接着,打开冰箱,她抱起了一堆起士、火腿、面包、芥茉酱,最后只好用屁股去关冰箱的门,然后坐在餐桌旁做三明治。
客厅传来开门又关门的响声,宜家赶紧把猫咪藏进橱子里,然后走到客厅,看到宫希俊把公事包和外套丢在沙发上。
“今天怎么这么早回家?”他通常没有十点是不会回家的。
他每天都这么晚才回家的原因,是不是因为家里有她,他不喜欢看到她?还是他工作太忙了,每天都要加班?
她想是后者。
只有这样想,她才不会感到难过。
宫希俊并没回答她这个问题,只是问:“有什么吃的?”
“我正在做三明治。”说完,宜家走向餐厅。
宫希俊在餐桌旁坐下,边看晚报边等三明治——宜家做了个十层的三明治给他。
“这还是我们两个第一次一起吃晚餐耶。”宜家吞下一口三明治说。
“嗯。”宫希俊看也不看她地应声。
吃完三明治后,宫希俊仍坐在餐厅看报纸,而宜家则在桌上写购物单。
自妈住院了,无法去美国,所以她暂时不用离开。
希望宫妈晚点出院,这样她就可以多住几天,当然她更希望宫妈能平安无事地出院。
她抬起头,他的脸被报纸遮住。“我明天要去超市,你想吃什么口味的冰淇淋?”
“我现在不想去想这个问题。”
“那我出选择题好了,你要有加碎果仁的,还是巧克力的?”
宫希俊啪地放下报纸,穷凶极恶地瞪着她。“你没看到我在看报纸啊?”
“人家不想买到你不爱吃的口味嘛。”宜家说着,眼眶泛起泪光。
天哪!她就要哭了。宫希俊盯着宜家心想:她要是哭起来,可能会哭上一个钟头。倔可不想看到那种场面。“有加碎果仁的。”
宜家马上破涕为笑,露出了双颊的酒窝,然后在纸上写下碎果仁。
看到宜家纯真甜美的笑靥,宫希俊的内心不免有几分的悸动。
她本来就长得很可爱,笑起来更可爱……等等,她可不可爱都不关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