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确实结婚了,在医院完成结婚仪式的。那时你的情况很危急,需要家人签字动手术,我告诉医生,我们已经订婚,你很可能怀着我的孩子,而且结婚一直是我们共同的愿望,于是他们同意我们结婚,以便我能以丈夫名义签下手术同意书。”
“这个婚姻不算,我不承认。”她冷淡的说。
“不管你承不承认,在法律上,我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廉雨映看着他,就好像他疯了一样。“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个婚姻?”
“我夺走你的清白,你受伤、失去记忆也是我的错。而我惟一想到弥补你的方法,就是娶你,给你最好的生活。”他的嘴唇扭曲着。“如果你对自己诚实的话,就该承认,你本来就想嫁给我。”
“不!”她气得以全身力量来否定。“我想嫁的,是那个我以为爱我的男人,而那个男人根本不存在,不是你!”
“不管怎么说,我们结婚了,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而且我们的婚姻会持续下去,毕竟,我们也履行了夫妻的义务。”
她的脸孔发烫,“那是因为你欺骗我,如果我没有失去记忆,根本不会和你做\\ai……你也知道这一点,却还让我……我能谅解你第一次,但这一次,我永远也无法原谅。”
“无法原谅吗?你似乎忘了我们在床上有多愉快,你对我反应热烈,”
“住嘴!那是以前,现在我知道了,只觉得很恶心。”
“恶心?”他轻哼一声,“我不了解,以前跟现在有什么差别?难道知道事实后,你的身体就会有不同的反应吗?告诉我,差别在哪里?”
“差别在于……我们之间没有爱。”廉雨映强忍心痛的说,“在于你娶我,只是因为你觉得不得不娶,我成了你的‘责任’。”
“就因为这个,你就诅咒我们两个,否认我们从彼此身上得到的欢乐?”
“我们不用再讨论这个。”廉雨映很很地说,“反正我是不会再上你的床,还有我要离婚。这个婚姻不是我想要的。”
他撇了撇嘴。“我的家族从没有离婚的例子,我也不打算破例。”
“拜托,你不会因为这个烂理由,而要一个有名无实的婚姻吧?”
“还有另一个理由,也许你已经怀了我的孩子,你不希望小孩生下来没妈妈吧?”
“你怎么不说没爸爸?小孩是我的。”
他看着她说:“我们何不给他一个完整的家?”
“这年头单亲家庭多的是……算了,现在就吵抚养权做什么,我有没有怀孕都还是个未知数,反正两个星期后就知道了……如果没有,我想回梦月山庄,可以吗?”
“再看看。”
“什么叫再看看?”廉雨映发出愤怒的声音,“难道你要把我关在这里一辈子?”
“你不要激动,我是说看我那时有没有空陪你回梦月山庄,我是你的先生,也该认识你的家人。”
“你能算是我先生吗?”她讽刺的说。“现在请你出去,我想一个人静静。”
当他走到门边时,她问了一句:“如果苏菲亚没来,你是不是打算继续让我生活在楚门的世界里?你似乎一点也不担心有一天我会记起一切。”
“我没有告诉你,是因为医生说最好由你自己想起来。雨映,你何不敞开心胸,真正地原谅我,我相信我们可以做一对人人称羡的夫妻。”
“我的心胸向来不大。”她抬起下巴。“何况我不可能再让你碰我一根寒毛。”
“虽然你这么说,但我相信在每一个寂寞的夜里,你会在这张床上想起我,想起我的吻、我的爱抚,有那么一天,你会扔开自尊与愤怒来敲我的门。”
“你等到世界末日吧!”她大声驳斥。
“你尽管大声否认,雨映,别忘了我了解你的身体。”而后他走出房间。
他走了,留下她和澎湃汹涌的思潮。从看见苏菲亚的一刹那起,她的过去一幕幕迅速地在她脑海里播放。这些不断涌现的影像,成了一种折磨。
雨滴晶莹的泪珠滑落脸颊。
一度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嫁给寇人杰,如今,她的愿望是实现了,然而他娶她只是因为要弥补自己的过错,没有其他更深刻的理由。
她能了解寇人杰想补偿她的心态,也能了解他为什么不鼓励她恢复记忆。
可是就算她能以寇人杰太太的身份过上一年,两人吃在一起、睡在一起就真能抚平她被欺骗、被人背叛的感觉吗?她自己清楚得很,不论她何时恢复记忆,她内心始终会有被伤害的怒气。
她倒不是气他娶了她……而是气他和她做\\ai。由他那她领略了性爱的欢愉,而她自己毫无掩饰地反应,他从来不阻止她诉说她的爱意,可是他一直都很清楚,星烨那件事之后,她是宁愿死也不愿说一句话或表示任何情意的。
想起昨天晚上她整夜跟他做\\ai,在他身下shen\\吟、扭动,她恨不得咬舌自尽。
她真是个白痴,不,那不是她的错,都是因为他骗她,让她以为他爱她……他从未提过爱,除了欲念外,什么也没说。她的心又一阵刺痛。
他一定很由自傲地的男性魅力,所以才会说有一天她会再去敲他的门,上他的床。哼,她宁愿晚上爬起来数红豆,也不会去敲他的门!
第7章(1)
太阳还不太热,廉雨映决定吃完早餐后去这座小岛上其他的地方探险。
这几天大部分的时间,她都花在步行寻访小岛各处。像昨天,她走过崎岖山路来到海湾环抱的小村庄,用玛利亚教她的几句希腊语问候当地居民,并看他们捕鱼网。
当她外出时,寇人杰都在书房工作。不论什么时候,只要经过书房,便会听到他打电脑的声音。廉雨映走进厨房。今天碰巧是玛利亚的休假日,没人帮她做早餐,所以她自己做了一份厚厚的三明治。身后的门突然打开,她的肩猛地跳了一下。
寇人杰站在厨房门边。“我不是故意吓你的。”
廉雨映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然后转回身打开橱柜,拿出咖啡罐,她把咖啡放进古董级的咖啡壶中烧开,心里在想,她把寇人杰当路人甲,对他视而不见也好几天了。
昨天她不理玛利亚反对的表情,毅然搬出主卧房,搬进一间空着的客房。寇人杰发现后,一张脸像中了寒冰掌似的,不过却没有逼她搬回主卧房。显然他仍旧深信自己的性吸引力,以为她对他的欲念终会打败她的尊严,爬回到他的床上。他错了!
咖啡壶的咕噜咕噜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把热咖啡倒进她的杯子里。
寇人杰在她身后说:“帮我倒一杯咖啡好吗?”
廉雨映将咖啡端给寇人杰,一些咖啡溅到他的手上。
“对不起。”她讨厌自己声音中的慌乱、紧张和匆忙。为什么她不能冷静地拿这杯该死的咖啡给他,而不要这么笨手笨脚呢?
寇人杰注意到她紧张的动作,轻轻地笑了起来,“和我在一起很紧张?”他问道,紧紧地瞅着她的眼睛。
她没有回答,而后靠在流理台,边喝着咖啡,边摊开了一本杂志。
“雨映,你可不可以不要再闹情绪了?”他压抑着怒气说。
她从杂志上抬起头看他。“你没看到我在看杂志,可不可以不要吵我?”
“你一定要这样吗?好像我们两个之间有深仇大恨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