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压力越来越巨大,沉重得令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文笙寒着脸地听着电话那 头老管家和艾咪的回话。放下电话,他闭上眼睛命令自己慢慢的从一数到十,睁开眼睛 用经过控制的语调冷冷地盯着金永璋问话。
「艾琳早上是跟你一起出门的,她怎么会不见了呢?想必你一定会有很好的解释跟 理由吧!」双手紧紧地抱在胸口,文笙知道自己若不如此做,必然会控制不住地对他饱
以老拳。
「我们到安迪的工作室后,我被人袭击。等我醒来时,艾琳已经不见了,我在身上 发现这张字条。」金永璋说着自口袋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文笙见状马上一把自他手 上抢了过来。
游戏已经结束,若十二小时内没有那批货的消息,「中国娃娃」将从这世界上消失 。
狠狠地将字条揉成一团,用力地甩在桌面上。旋即一个转身抓住金永璋的胸日:「 说,艾琳是在哪里失踪的!带我去找她,快,否则她会有生命危险的!」
「是安迪的摄影工作室,我们昨天晚上还在那里喝酒,我记得门口有个很大的符号 ,是一只张开翅膀飞舞着的老鹰……」在文笙骇人的眼神逼视下,金永璋自然而然地闭 上嘴。
「老鹰?该死,是韦伯;是马修.韦伯。你们怎么会到韦伯家的产业去?」稍微想 就令他吓出满身大汗,文笙抄起了披在椅背上的外衣,一面吩咐着秘书报警。
「韦伯?不,我们是到安迪的工作室……」金永璋的话未说完,文笙已经如同拎小 鸡般的拎起他的衣领,急急忙忙地冲进电梯里。
看到文笙手持着电话忙碌的跟警方人员联络,金永璋仍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喋 喋絮絮地唠叨着。
「我十分确定我们是到安迪……」
「全伦敦,全英国只有韦伯家的家徽是只鹰。」文笙沉着脸说道,两眼则是看也不 看金永璋一眼。
「呃,那么安迪的工作室为什么会在你说的什么韦伯家里呢?」偏着头想了半晌, 最后金永璋如此的问。
「那就要问你跟安迪是怎么跟韦伯搭上线的了。」说完,将金永璋推人车内,在未 坐妥之际,车子已如箭般地疾射出去了。
透过文笙的说明和联络,在他们到达金永璋所形容的那栋房子之际,早已有大批的 警察和便衣人员将屋子封锁了起来。而后,安迪和席维亚也神色匆匆地出现在他们面前 。
「文笙,你通知我们过来,有什么事吗?我一直在等你未婚妻琳来拍照,她要取消 今天的行程吗?」看到金永璋时,安迪只跟他随便地挥挥手算是打招呼,随即向文笙不 解的摊着手问道。
「艾琳并没有取消今天的拍照,事实上她应该已经到你的工作室了。我不知道你的 工作室是设在韦伯的房子内?」文笙指着门口的那块鹰扬的石雕。
讶异至极的扬起眉,安迪现出一副哭笑不得的神情。「韦伯?别开玩笑了。文笙, 我们瑞奇家有的是房子,再怎么说也不会不济到要去租用别人的屋子,更何况这附近的 房子都有特殊的历史,就算我想买,韦伯也未必肯卖给我啊!」
「但是我们昨天晚上是在这里喝酒的啊!」听到他的话,金永璋脸困惑的怪声叫了 起来。
「恕我冒昧,有没有可能是呃……金先生是吧,是否有可能是金先生搞错了呢,我 安迪.瑞奇怎么可能跑到别人家里去招待客人呢?」安迪用他软软的嗓音轻声说着话, 但语气却是非常坚决。
「可是……我明明……」面对他的否认,金永璋百思不解的循着门而走进他昨晚和 今天早上走过的路径前进。
「就是这里,我早上就是在这里被人袭击的……」捡起那根沾满血迹的球棒,金永 璋兴奋地朝院着他上楼的文笙、安迪兄妹及警察们挥动手里的球棒。
「奇怪了,金先生,你到韦伯先生的屋子里做什么呢?」拍拍身上沾到的灰尘,安 迪嫌恶的指指凌乱的屋子,扬起盾问起了金永璋。「这可说是非法人侵财产罪喔!」
「我……」眼见所有人的眼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金永璋慌了手脚地冲到安迪面前 。「我是陪艾琳一起到你的工作室啊,你昨天晚上告诉我,叫那个司机开车就好,他知 道时间跟地点……」
「司机?哪一个司机?」一旁的文笙马上拿起手提电话,很仔细的盘问着幸运堡裹 的司机们。收了线,他面色阴沉的盯着金永璋,凌厉的目光像是要将金永璋给分尸了似 的。「今天堡里的司机并没有人送艾琳出来;艾琳是搭你坐进去的车出门的。金先生, 你欠我一个解释。」
「不,那个司机是你们的人,昨天你叫他来安迪的工作室接我。安迪、席维亚,你 们昨天也见过那个司机的啊!」眼见情势对自己越来越不利,金永璋急得哇哇叫。
「我,你大概喝醉了吧,昨天是你自己打电话叫车送你回酒店,我并不会特别留意 出租车司机的长相。」安迪满脸无辜的说道。
「席维亚……」金永璋挫败地抹抹脸,转向直静默地伫立在旁的席维亚。
「我并不清楚你是怎么走的。困为我有个约会,大概不到九点我就走了。」席维亚 也三言两语地撇清关系。
「但是昨天晚上你们都跟我在这里的啊!」
「这太可笑了,文笙,如果你找我来是听这个人的胡言乱语,那么,我想先告辞了 ,我还有更重要的事做。」席维亚一扭腰就要走人,但安迪拉住了她。
「席维亚,我们得先冷静下来,这其中必然有什么误会的。」安迪说着将妹妹推到 文笙面前。「文笙,席维亚昨天跟约克公爵去听歌剧,至于我,在送走金先生后,即跟 几个朋友打了几场桥牌。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金先生要这么说。」
文笙的眼神缓缓地自安迪转到席维亚,又自席维亚调回到前者脸上,最后他长呼出 一口气,铁青着脸的走到警察面前。「我想这八成是跟那件事有关连的,看来他们的目 的仍是在那些东西上。」
「查斯特先生的意思?」有着山羊须的老警官礼貌地欠欠身,将文笙引到角落,用 其它人听不到的声音交谈。
「那些毒贩仍以为毒品在我或我未婚妻手中。我想请教您的一件事是—您曾经告诉 我,在英国有上流社会的人涉案-您们究竟有没有把握?」
「呃,不瞒你说,我们大致上已经可以掌握几个特定嫌疑者,但是幕后的那个真正 的首脑,还没有十分的把握……因为对方的身分太特殊了,我们唯恐惊动女王陛下。我 唯一可以透露的是,那个人跟你有很深的渊源……」
「哦?」文笙的思绪飞快地运转着,过滤着可能的人选。第一个跃上脑海的即是马 修.韦伯……「因为他跟你的特殊关系,我们一开始也不太敢着手调查他,但是种种的 迹象都将箭头指向他……不过,我相信他倒还不至于会对你未婚妻下毒手的,因为他要 的只是将那批毒品找到而已。」警官一再地保证道。
「最好如此,那对目前的情况,您有什么建议?」虽然听他如此保证着,但文笙仍 不敢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