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明月早就料到自己难逃此劫,只是没想到劫难来得这么快。原来御门庭的人一直不信任她,暗中派人监视她,当她发现如风离开怀平时,正准备追踪下去,却被自己人暗算,等她再度醒来,已经被关进地牢。对方不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上手就是一顿鞭子,打得她昏昏沉沉时,一桶凉水浇下,水渗进伤口里。火燎燎地疼着。
“曹公公真会说笑,明月怎么可能会看上那样的人呢?”一个穿着深紫色华服的中年女子走进御门庭的水牢,示意身边的丫鬟将明月扶了起来。“曹公公,我早就跟您说过,让您不要随便动明月,您怎么又打她呢?您看您把她打得,都要把她打死了。”
“太后,您太宠她了,这样会乱了御门庭的规矩的。”
“明月,暗杀宇如风一事进展得如何了?”
明月抬起头,强忍着身上的疼痛,向太后禀报道:“太后有所不知,当年东宫第二高手胡公公化名‘狐孤婆’,几乎寸步不离地跟着宇如风,再加上与胡公公同门的‘黑云不凶’也是宇如风的座上客,宇如风有两大高手掩护,明月实在没有机会下手。”
“这我知道。”太后将“知道”二字拖长了声音。“胡公公本名胡问舟,绰号‘疾风问舟’;那个绰号叫‘黑云不凶’的,原本叫做廖吉。这两个人在三十年前可是南淮一带顶尖的高手。”
“那这个胡问舟,又怎么突然当起公公来了呢?”太后旁边的女官好奇地问道。
“他为什么当起公公,我不知道,但是这个人仗着一副好皮囊,以及在房事上很有一手,即使是当了公公,也还常与后宫女眷厮混在一起,把后宫搞得乌烟瘴气。当时皇后还是夕鹤娘娘,夕鹤的儿子宇如风则是当朝太子,说起来都不怕人笑话,太子一次重病,竟查出太子并非龙种,而是太监的儿子。”
那女官忍不住笑了出来,“太后娘娘真是说笑,太监怎么会生孩子啊?”
“哈哈哈,”太后笑了起来,“所以啊,先皇龙颜大怒,下令废了皇后、杀死太子,这个胡问舟倒也真的有些能耐,竟带着他那贱命的妻儿一路南逃,最后夕鹤被俘,太子宇如风却不知所踪。”
“太后娘娘,”女官又问道,“既然现在宇如风又重出江湖,纵容他一日即是养虎一日,后患无穷,为何不派御门庭其他高手去杀他,而是派了最弱的明月呢?”
“因为我知道,明月不会负了我的重望。”
“啊?”明月抬起头,身上的疼痛已经渐渐深入骨骼一般,痛得她又要晕过去了。
“算起来,明月你加入御门庭也有五年多了,这五年来若不是我,你早就死在其他庭众手上了,现在就是你报恩的时候。”
“太后知过之恩,明月自当涌泉相报。”
“明月,我给你七天的时间,你可以提出任何条件,这个游戏我玩厌了,我要你七日之内就杀了宇如风,否则你自己提头来见我!”太后恶狠狠地说,转而又温柔地道:“能做到吗?”
明月吃力地点了点头,“但须武王左玄河左大人相助。”
“好,我这就派人去请他。”
“为什么您会那么偏爱明月?”离开水牢后,曹公公问太后。
“偏爱?看着她与那个女人越长越像,我恨不能将她千刀万剐!只是比干刀万剐更残忍的,还是让她去杀宇如风啊!哈哈哈哈……”太后笑了起来,“这件事必须是明月亲自动手,才有意思呢。”
“太后英明!”
洞房花烛夜,让如风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宛甄居然主动在他面前缓慢地宽衣解带,凭着自己略显幼稚的理解,极尽她这个年纪的女子柔媚之能事。
如风见状不由得有些憋笑道:“喂,你还好吗?不用这么勉强的。”
宛甄本打算抛开所有的羞耻心,只盼取悦于他,却被他嘲笑,不免有些赌气,嘟着嘴道:“少瞧不起人了。”
“不如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如风坐到桌边,为自己斟了一杯酒,放在唇边浅酌。
“游戏?”宛甄眨了眨眼睛,被如风引着,坐在如风的怀中。
如风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困脂盒,“用这个。”
“这是什么?”宛甄接过困脂盒,打开后,里面是浅绿色的药膏,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一股清清凉凉的味道。
“此药名为‘青夙’,洛天给我的,说是洞房花烛的秘药,”如风伸手摸到了宛甄的私 处:“涂在这里的。”
“啊啊啊,你乱摸什么?”宛甄本能地打掉他的手,羞得面若红霞。
“难道你现在就想认输?明明刚才还那么有把握的。”如风一边说着,一边从宛甄的腰际吻到了肩胛骨。
……
之后,如风满意地退出宛甄的身子,将鼻端埋在她的颈项边,轻抚着一身香汗、犹在gao\\潮余韵中颤抖的宛甄。“宛甄,我爱你,无论是三生劫难,纵然是万世地狱,我也要和你在一起,不离不弃。”
之后,如风用毯子将她包起,抱到床上时,宛甄已是连回应的力气都没有了。
第6章(1)
第二天一早,狐孤婆收到一封飞鸽传书,上头写道御门庭已与左玄天联手,主谋正是不久前从如风手上逃出去的明月。
“想不到那个明月会出此下策。”洛天说的时候,如风并没有认真在听,看见如风心不在焉的样子,洛天忍不住嘲弄道:“莫非是‘青夙’令太子昨夜过于劳顿,以至于今日如此困乏?”
“哈哈哈!”洛海在一边搭话,“哥哥好大胆子,居然敢拿太子妃试药,还来回访问诊。”
“不得胡说!”洛天一把铁扇敲在洛海头上。
洛海痛得惨叫一声,直揉自己的脑袋。“喂喂,打坏了我,你可罪孽深重啊!”
“不是已经坏了吗?现在就是个草囊而已,怎么打都无所谓吧。”洛天厉色道:“明明都是有妻室的人了,还不正经!”
“鬼兄可否知道左玄天其人?”如风沉思了半晌,问道。
一直默不作声的鬼无量点点头。
此时他所养的一只名叫红丸的猫跳上了他的膝盖。
一个如此严肃、样貌可怖之人膝上趴着一只小猫,未免让人觉得有些别扭。
“左玄天本是江湖人士,江湖中有个规矩,当代第一高手可掌武王令,一统江湖。左玄天便是这一代的武王。他武功盖世,谋略深远,从未吃过败仗,只是做了朝廷的走狗,为虎作伥。太子可知当今那个狗皇上登基即位之后,贪恋美色,骄奢淫逸,挥霍无度,朝中上行下效,奸臣当道,扰得百姓不得安生。江湖人士对此不满已久,早就想夺回武王令,号令江湖,杀进京城取了狗皇帝的性命。”
“没有武王令就不行吗?”洛海问道。
“没有武王令,有哪个门派能让其他门派信服?动动你的菜瓜脑袋想一想吧!”洛天白了洛海一眼。“没有武王令,即是名不正,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即是此理。”
“凡事皆有例外。”鬼无量道,轻抚着爱猫红丸,“太子可听说过‘小武王’行天一?”
“小武王?”如风挑眉。
“江湖之外,真有一人武艺能在左玄天之上,因左玄天年纪较长,所以人们习惯将行天一称为‘小武王’,左玄天则尊为武王。三年前,行天一与左玄天论剑,打了七天七夜,最终左玄天败于行天一出神入化的剑术之下,左玄天本欲交出武王令,却被行天一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