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俩人面前,项西阳高大健硕的身躯,比项西越更高了几分公,但成熟男人结实的身材哪是十九岁精瘦的项西越可以比拟的,而如此出色的他,却是四年前曾经对她扬言要得到她的人。
艾宁惊讶地见他靠近,不觉地再往项西越身后缩去,对眼前这个极具侵略性的成熟男人,她不敢直视,应该说她怕眼前的男人,在那一夜他说完那些狂妄的话后,有一年里,他常出现在她的梦中,而只要梦见他,她每次一定都会被吓醒,然后一整晚再也无法阖眼。
项西阳,项家的骄傲……这男人在她十五岁时,就开口要拥有她。
四年过去了,他应该忘了当初曾说过的话吧……
此时的他看起来是那么不可一世,特别是那双犀利的目光朝她看时,教她连呼吸都快要停止。
他凭什么这么看她?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女人,而且她也不会跟他在一起,不管他心里怎么想,她喜欢的人是西越,她想成为西越的女朋友。
但他为什么要用那种目光看她?带着研究、带着打量,还有一抹她不懂的兴味。
是的,她感觉得出来,他不只是打量她,而且他眼神中那副若有所思,深沉的教她浑身不自在,就像自己正赤裸着身子站在他面前。
西阳探寻的目光在见到西越与她牵紧的双手时,停顿了下,好看的嘴角抿紧,又手抱胸将目光拉回弟弟脸上。
“你要去哪里?”
被大哥这么一问,项西越本是想说的话,这下子全都吞了回去,只能沉默地盯着大哥。
他曾要西越跟他保证,绝不会乱交女朋友,怎么这女孩可以如此堂而皇之地进他家大门,还大方地跟西越手牵手。
第2章(2)
“大哥,我陪艾宁回家。”
项西越才说完,项母也说:“宁宁是对面艾家的千金小姐,你出国后,艾家才搬来,她跟西越同年,现在还是大学同校的同学。”项母以为他们彼此不熟悉,还特别解释。
项西阳闻言,冷峻的脸上眉头轻皱了下,犀利的眸光朝她一瞥,“你是艾得渊的女儿?”那低沉的嗓音教艾宁僵了下,想起一年前她曾在家里出现,原来她就住在对面,难怪她那晚敢独自一个人躲在凉亭处。
咬了咬下唇,小声地应了声,“嗯。”
原来世界这么小,项西阳冷哼地别过脸,表情严肃地看着西越,“大哥有话跟你谈。”那语气里满是不容置疑。
“我先送宁宁回家。”
“她不能自己回去吗?”既然只是对面,项西阳不觉得有送的必要。
似乎感觉到项西阳对自己的不友善,艾宁轻地挣脱项西越的大掌,这举动教项西阳又皱了下眉头,“我先走了。”
“我送你。”项西越不妥协,不想让艾宁自己回家,是他找她来的,况且他对大哥表达的冷淡的态度感到不满。
“不用了。”怕两兄弟为了她闹得不愉快,艾宁伸手勾回耳际垂下的头发,并且退后一步,“我一个人回家就可以了。”如同项西阳说的,只是对面,不需要送的。
就这样,项西越眼睁睁看着艾宁转身离开,在大哥的注视下,他不敢违抗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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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到书房,项西阳先行坐在沙发,见弟弟在对面坐下,他才开口:“我上次跟你谈的事,你想得如何?”
“我还没决定。”
“舍不得离开她?”想到自己日日思念寻找的女孩,竟是弟弟的心上人,项西阳脸上更是无表情。
项西越没想到大哥会一语道中他的心事,讶异地抬头,“大哥!”
“我已经跟你说过了,大学毕业之前,不准交女朋友。”项西阳对弟弟的管教,一向严苛,这或许也是他对自我的要求。
毕竟这十多年来,他一个人只身在海外,自制一向是他最大的优势,也才有今天的成就。
因为对弟弟有所期望,他更是一路帮弟弟安排出路,心想他该在大学时就出国增加视野,拓展自己的国际观。
只是大学都一个学期过去了,弟弟却毫无意愿接受他的安排,为此,他好奇,是什么让他放不下。今日一见,才恍然若悟,原来是爱情搞得鬼。
“宁宁不同。”
“哪里不同?”
“我们一起长大……”
“你喜欢她?”不等他说完,项西阳再问。
被猜中心思,项西越嘴唇掀了掀,最后又沉默,不知该如何解释他与艾宁之间的关系。
项西阳点了根烟,吸了口后吐出白烟,项西阳先是顿了下,右手两指撑在太阳穴,沉思而后才继续开口:“这次我回来,并非只是渡假,我是为了工作回来的。”
大哥的工作?项西越脑子翻转了几秒,倏地对上大哥深沉的黑眸。
“艾得渊很可能会坐牢。”
“艾叔会坐牢?”就他所知,艾叔是个守法的企业家,怎么可能会犯法。
“他涉嫌介入一宗贪污案,我是检方聘请的律师。”这宗贪污案,涉案的人多为政商名流,为了怕有人藏私,检方大动作聘请海外律师,为的是将这几位不法企业家追捕到案。而艾得渊的女儿……项西阳想到那出落得亭亭玉立,让他放在心上多年的漂亮女孩,竟是艾得渊的女儿。
想到她刚才见到自己时的慌张及躲避眼神,项西阳不觉冷哼,她是该怕他的,因为他左右了她父亲的生死,而后他也会左右她的人生。
“怎么会?”
“我要你离开台湾。”依他向来办案的原则,只要跟案情有关的人事物,他全都会避开,最好是眼不见为净。既然弟弟跟艾宁是朋友,那么为了弟弟,只好送他去美国念书。
“我不想去。”
“你不能不去。”
“为什么?”
“因为你会妨碍我的工作。”
一旦他接受了这个案子,那么接下来,他会对艾家进行更深入的调查,艾宁尽管是局外人,但她还是有嫌疑,更何况是与她友好的西越。
“那宁宁呢?”
项西阳将烟捻熄,扯开领带,冷漠地说:“她只能自求多福了。”
若是艾得渊没有犯罪,那么这个案子很快就会结束了,但如果他有,那么这些刑责一旦确立,恐怕艾得渊的牢狱之灾是躲不过了,而他的产业,自然也会遭受波及,只怕他家人最后会连个憩身之处都没有。
那么一位娇滴滴的千金小姐,在失去父亲的保护,可能会沦为一无所有,她与西越的友谊最好能就此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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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宁没想到,项西越竟然要出国念书,她以为他已经决定在台湾完成大学学业。
因为这突来的消息,教艾宁有些错愕,坐在项家庭院的秋千上,她的头低低的,像有心事地看着草地,少了笑容的漂亮脸上,看得出来闷闷不乐的沉下。
“那你真的要去美国吗?”本来今天她打算找西越去图书馆看书的,没想到会听到这件事。
她的身体不算好,直到国小以前,她一直都一个人待在家里,倚着窗户看外面的世界。
然后八岁时,项西越走进她的生命,他们一直都在一起,不论她的身体是不是虚弱得无法跟正常小孩一样嬉戏,他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她,或是说过一句怨言。
他一直都那么温柔,她三岁母亲就病逝,父亲又整日忙着事业、忙着交际应酬,她一个人守着偌大的屋子,项西越成了她另一个家人,让她不感到孤单、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