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暗示之下,水湄在董事会力战所有持反对意见的其它股东,在她一再努力的 游说后,他们终于答应让水湄放手一搏。但是他们也附有一个但书,即此举若不能使源 于破产边缘的松彦起死回生的话,他们将要宣布破产清算财产,以减少如陷泥悼的损失 。
现在松彦有了个崭新的厂房,里面的生产线和员工也都准备好随时可以上线了。可 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而他们所苦等的东风即是耶纸便他们有所依恃而开始量产的合 约。
水湄志在必得的和李经理一再磋商,但对方却迟迟不肯签订最后的合约,只是一而 再、再而三的和她签了许许多多的备忘录及草约。虽然水湄再三的催促,但他总是将最 后的签约日期推回给美国的总公司。
不死心却焦急的水湄只得一封又一封的传真到美国的彤宫总公司,对这样悬在半空 中的感觉,她深深地感到不安,但日子却一天天的过去了。
终于李经理今天一大早就打电话过来,他要水湄备齐所有合约及相关文件去见他。 怀着很大的期盼,水湄带着合约到彤宫,但李经理却告诉她,彤宫的总经理即将返国, 届时会再通知水湄去签约的,这使得水湄败兴而返。
唉,不该这么急躁的。我等了这么久了,还会在乎这最后的几天吗?水湄瞪大眼睛 猛然酌将方向盘回向左边打,脚上则是用尽全身力气的踩死了煞车。车子急狠狠的煞住 了,卷起漫天黄色尘沙。水湄脸色灰白的将头靠在方向盘上喘着气,豆拉大的汗珠不停 的自她额头流下。
该死,我怎么没发现这里在修路?她抬起头咬着下唇,瞪着那个小小的牌子上写着 「路段坍方,小心慢行」,何时坍方的?为什么我都没发现?
她打开车门走进懊热的午后沉闷天空下,好笑的望着右手遍那一片的落石和流陷的 路基。巴水湄,妳真是有些失常了,日常上下班妳都是由阿隆接送,一上车不是偷闲的 假寐,即是有看不完的公文,何曾有心去留意外头的景物?她苦笑的掏出手帕擦拭脸上 的灰尘。
蓦然有道人影遮住了她眼前的光亮,她抬起头却马上的低下头,闭着眼睛使劲地摇 甩着头。
「不……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水泥大惊失色的感到自己下颚被轻轻地托起,她 惊惶失措的望进一对似笑非笑的胖子之中。「你……不可能的……不……」
「水湄,什么是不可能的呢?」裴星慢条斯理的任自己恣意的盯着她看。五年了, 眼前的水湄已经不再是五年前那个文静又胆怯的女孩;她已经成长蜕变成如此成熟且精 明能干的企业负责人了。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出现?」水湄急急地做了几个深呼吸,狼狈的解释着自己 的慌乱。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出现?」他扶着水湄的背强迫她往他的车子走去。「幸好我 在这里出现了,否则依妳这种自杀式的开车法,迟早会出事的。」
水湄坚持站在原地的瞪着他看。「裴星,你想干什么?」她腿起眼睛看他若无其事 的要他的司机去开水湄的车子,而坐在前座那个助理般的男人也机警的随司机而丢。
「你以为妳在干什么?」水湄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两个人就这样未经她同意的开走她 自己的车。「那是我的车!你们……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裴星摊摊子,脸上装满无辜表情的朝她耸耸肩。「妳以为呢?」
「裴星,」水湄咬牙切齿的瞪着眼前这个今她又爱又恨的男人,一时之问倒也不知 该说些什么。「妳以为你是谁?莫名其妙的不告而别五年之后,你现在又为什么要不请 自来的出现在我面前?」
「宾果!水湄,我发觉这么多年没见了,妳倒还是跟以前一样的聪明,这令找更加 的想念我们从前的情分,尤其是每天得在天亮之前溜回我自己的房间,免得东窗事发被 抓到我整个晚上都窝在妳房中的事。」裴星说着话,眼绅却似乎有些飘忽的沉缅于往事 中。
水湄禁不住地也回想起年少时的大胆,想到那些疯狂刺激的举动,红霞铺满了她的 脸。「裴星,那些已经是过去的陈年往事,多说无益。请问我现在可以走了没?」
「水湄,那些事永远都在那里!在妳心里泡在我心中,也许五年前我做错了一件事 ,但我现在已经下定决心去补救它!水湄,我要妳回到我身边。」裴星拉起她的手放在 自己心窝上,缓缓地对着她说。
水泥强迫自己站稳脚跟,等那阵晕眩感过去。她闭上眼睛,那些愤恨羞辱如同潮水 般一波波向她涌来,最后她毅然的睁开眼。「裴星,五年前你走出璞园的大门时,你就 已经在我们之间划下了休止符。现在我唯一想做的就是支撑住松彦,我想以后我们大概 只会在会议桌卜见面了,裴总经理」我早该想到的:mr.bay,那就是你裴星。」
「没错。水湄,我就是mr.baY,而且我也非常清楚松彦目前的状况。水湄,松彦并 不是妳的责任,妳又何必硬将这个沉重的负担往自己身上扛?」
「这就不劳你裴总经理费心了。现在可不可以请你送我回璞园?毕竟,妳的人把我 的车给开走了。」水湄双手抱在胸前,冷冷地看着他。「其它的,没什么好说。」
「水湄,不要对我这么冷淡,我……」裴星打开车门,看到水湄已经一言不发的往 前走,他急急忙忙地驾车追了上去。「水湄,别赌气了,从这里走到璞园起码也要走上 二十分钟。」
水湄丝毫不理会他在身侧缓缓行进间的叫唤,只是自顾自的朝路的那头走去。
「水湄,水湄!」裴星眼见她那不为所动的模样,只得重重地叹口气,一加油的将 车子开得老远再停下车等地走近。
「水湄,上车吧,我不会再说任何妳不想听的话了。」他打开车门,刻意摆低姿态 的说。
水湄凝视了他一会儿,然后一言不发的生进驾驶座旁,裴星倒是说话算话的没有再 开口,一直到璞园前的那个大弯道,而水湄的跑车正安安稳稳地停放在那里。
「妳的车在那里。」他趴在方向盘上想了一会儿寸开口。「水湄,我……」
「谢谢你,裴总经理,我们下次见面时希望你能记住我姓巴,你可以称呼我巴小姐 ,或是巴特助。或是……李太太。」水湄一口气说完,黯然的则过头去。「你要不要到 璞园坐坐?你走了之后,璞园并没有很大的改变。」
「不,「李太太」,现在的扑园并不是我所愿意走进去的扑园,因为那里面藏了太 多的伤心事了。」裴星故意强调似的加强语气的叫她李太太,但在看到水湄突然苍白了 的脸时,他深深地懊恼于自己的逞口舌之利。
「是吗?裴先生,别忘了是谁让璞园充满伤心事的!谢谢你送我回来!」水湄咬着 牙的说完,伸手推开车门往自己的车跑去。.
顾不得脚上的细长跟高跟鞋,她以所有的力气拚命的向前跑,急促的眨着眼睛,因 为她明白只要自己稍一停歇,泪水可能就会失去控制的往下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