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敏、栀,是妳?妳又半夜打电话来干么?妳该不会又跑上山去吹风,等着要我去接妳?」
一听到恶妹妹的声音,初诠野的声嗓又沉了几分,变得更加不悦了。
「你别怕,我现在人好好的待在家里,哪儿也没去。」斐敏栀边喝着牛奶边讲电话。「而且就算我上山去吹风,也不会笨得再找你来接我了,谁不晓得你一定又会放我鸽子。」
有了一次被放鸽子的悲惨经验,她哪敢再试第二回啊?又不是吃饱了撑着。
「那就好。」
「听你的口气,好象我专门找你麻烦似的?!拜托,我们又不是仇人,我们可是兄妹耶!」
「我们是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他提醒她,意思就是他大可以不理她,不承认她的存在。
「你就这么急着撇清我们的关系?那好吧,我就不把这赚钱的大好机会告诉你啦!」斐敏栀讲话还语带玄机的,故意吊人胃口。
由于受了友人之托,今天她特地去他准备拿来开陶艺工作坊的平房找他,没想到这才知道他打算把房子再加盖一层上去,准备当成住办两用的工作室。因为这个工程颇大,也不方便住人,所以他便暂时搬开了。
这样的大工程铁定很花钱,看来初诠野荷包肯定是大失血了。斐敏栀一知道这个消息后,马上回家向初诠野的妈,也就是她的继母,打探他现在租住处的电话。
在得到这个电话号码后,她立刻跟一直想找初诠野这位外貌出色的业余男模,拍摄一系列男仕服装广告的友人联络,告知初诠野目前可能正缺钱的处境,而她也在刚刚得到了友人的回复,对方表示很愿意加高酬劳给初诠野。
一得到回复她马上就打电话给初诠野,打算要问问他接拍服装广告的意愿。
当然,这项工作的酬劳真的挺丰厚的,斐敏栀算准了他一定正在缺钱中,所以才敢在三更半夜打电话来吵他。
「有话快说,我现在很忙,没空跟妳瞎搅和。」依旧没好气。
斐敏栀听了,故意暧昧地笑了起来。「你在忙啊,和小檍在忙吗?」
「妳到底说不说,不说的话我要挂电话了。」斐敏栀刺耳的笑声让初诠野的眉、眼、嘴都冷沉了几分。「还有,我警告妳,妳被挂电话是妳活该,最好别再找我妈胡说八道,否则下回我回去,铁定带把泥土将妳的嘴给塞起来。」
唉唷!说说笑也不行,他还真的火了哩!
斐敏栀赶紧出声。「喂~~初诠野,你行行好,先别挂电话好吗?我真的有好康的事要报给你知道啦,」
「快、说!」要不是想保持风度,他肯定会说「有屁快放」。
「是这样子的,我的朋友设计了一系列的秋冬服装,她对于你的外型和名气颇为欣赏,一直要我联络你这位不太现身的男模,替她的品牌当服装模特儿,拍一些照片做行销目录。不知道你这阵子有没有空?」
初诠野耐着性子听完斐敏栀所说的话,然后用左手抚着下巴,思索了一下。
由于平房临时决定要加盖二楼,他的积蓄已全数耗尽还不太够用,他正愁着付不出最后一笔的工程款,所以斐敏栀介绍的这个工作机会正好是他所需要的。
「酬劳多少?拍摄工作几天?拍摄地点在哪?」如果酬劳够高的话,就算要他到非洲骑猛虎野豹进行拍摄工作,他都愿意。
初诠野肯这样问,代表他愿意下海重操旧业的意愿颇高。
斐敏栀心中浮起了接近胜利的笑意,看来她受朋友的这个请托,是不会失败的了。
「酬劳至少在五十万元以上,这个价格如果你不满意,还可以再谈;至于拍摄天数我不太清楚,拍摄地点据说是在一艘游轮上。」
「告诉妳的朋友,我要的酬劳是八十万元,她如果愿意接受,就亲自来通知我。」初诠野开出价码,这个价码是扣除他所需支付的最后一笔工程尾款后,还可以剩余二十来万当工作坊开业后的暂时周转金。
「你这么狮子大开口,不怕丢了这个赚钱的好机会吗?」斐敏栀皱眉。
虽然她知道初诠野在男模界小有名气,可是拍一组服装目录要价八十万元,好象要求太高了吧?!
「我是不怕,我怕的是妳那出不起钱的朋友来砍价。妳告诉她,我就要八十万的酬劳,少一毛就不拍。」喀!很帅气地甩了电话。
虽然他现在正缺钱中,但该坚持的价码还是得坚持,免得坏了自己在男模界的行情。
挂了电话后,初诠野重拾泡面呼噜噜地吃了起来,他的注意力再度回到电视上的球赛,一点也没挂心方才那件还未谈拢的工作──当然这是因为他有拿到工作的绝对自信啦!
泡面很快就被他狼吞虎咽地吞完了,正当他将空碗丢回厨房的垃圾桶,再度回到电视机前时,电话又响了起来。
第六章
隔天当温萳檍醒来时,苦等了一夜,并破天荒地失眠到大半夜的初诠野,才刚在四个小时之前陷入睡眠状态。
而初诠野的睡眠时间通常都需要十二个小时以上,假若半途被人吵醒,他的脾气可是很暴躁的。
「滚出去──」黝黑的手臂挥开温萳檍的骚扰,不耐的吼声震动了整个房间;紧闭的眼瞳下,有一圈明显睡眠不足的黑雾。
从浑身酸疼中醒来的温萳檍,被他这么一吼,脆弱地扁着嘴,跪坐在床上,掩面低低哭了起来。
「搞什么鬼?」耳边的嘤嘤低泣声让初诠野的俊脸都冻结了,他愤怒地张开爱困的黑眸,翻开被子猛力坐了起来。「妳再吵我睡觉,我非扭断妳的脖子不──小、小檍,妳干么哭啊?」
一见心爱的女人窝在他的身边哭得可怜兮兮,裸露在薄被外的粉肩还一抖一抖的,害得他一时慌了手脚,赶紧凑身过去,将纤瘦的她搂进自己的怀中。「呃……妳别哭啊,告诉我,是谁欺负妳了?」他慌得浑然忘了自己刚刚才对她又吼又骂的。
温萳檍抬起泪眼,用手戳他的胸膛。「是你欺负我。」
他顿时傻眼。「我……欺负妳?!」有吗?
「有,你昨天趁人家熟睡时用你的身体欺负我,刚刚还对我大吼大叫。」一张绝丽的小脸充满怒意。「我只是想叫你起床,和你说说话,而你却对我大声吼叫──初诠野,你好过分!」
初诠野的嘴巴张合了数次,才困难地开口为自己辩解。
「昨天我是情不自禁才……可是刚刚对妳大吼的事,我是无心的,因为我只要睡眠不足就会脾气不好,这不是我能控制的。」大手扒过凌乱的黑发,他满脸懊恼地看着她泪痕斑斑的粉颊,以及那双明显写着控诉的带泪眼瞳。「我起床气重,妳是知道的,我刚刚真的不是故意要对妳发脾气!」
这是他这辈子头一遭在女人面前这样低声下气的求饶,天杀的,他的男子气魄到哪儿去了?被狗吞了吗?
「你必须道歉。」她噘着嘴瞪他。
他看着她,没辙地叹了口气。「对不起,刚刚吼妳是我的错。」他搂住她,歉然地说道。
温萳檍破涕为笑。没想到他真的会对她低声下气的道歉,这跟他的本性完全不一样,她心头暖呼呼的,亲昵的将脸贴在他的裸胸上,抿唇笑着。
她强烈的感受到,他对她的特别,还有他对她的呵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