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一人例外!
拜夜里视线不佳的因素,让月半香全然不受龙倚天的魅力所影响,她躲在江益南身后,努力昧眼盯着龙倚天手掌心上捧着的纸灯瞧着。
她想起秋儿告诉过她,诚心祈求的佳人,纸灯会送个好姻缘给她,她并不想要姻缘……但是……但是……她有个渺小的希望……
折成鹤形的纸灯像是有双能够承载每个人希望的翅膀,纸灯中心灿灿燃烧的小火光大把纸鹤染成澄彩的身躯,美得让她睁不开眼。
或许是她的视线落点异于其他人,也或许是她的眼神格外有着某种执念,让龙依天在上千张脸中,独独注意到月半香——他注意到她那张黝色却带着熟悉的脸蛋!
龙倚天尧是呆呆的望了她一眼,这一眼的感觉很复杂——他的内心有种冲击,撞得他有着刹那的无措,接着涌上心头的……竟是不舍。
他活了二十年,能让他产生不舍感觉的就只有十年前救过他的那名怪女孩——那名怪女孩他从来却没有忘记,他以为那天的事对他来说只是记忆中的难堪,但不知为何,他却一直念念不忘那名女孩,他会在空闲时记起地,甚至会担忧她救了他后日子过得好不好,他很想去看望她,可又找不到理由说服自己去找她!
眼前的小公子有几分像是当年那个怪女孩……
龙倚天忍不住趋前几步,站在月半香面前。“你……想要纸灯的话,就给你吧!”将纸灯凑到她的面前
月半香被龙倚天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了一跳,怯怯的睁着眸子盯着他。
龙倚天释出喜意的微笑。”你刚刚一直盯着我的纸灯瞧,你想要就拿去吧!反正我也没什么愿望可以许的。”
在场的闺女们听到这句话,无不惋叹,唉!原来血龙公子不是来求姻缘的。
月半香欣喜的收下,连一句谢谢也没说,转身蹲在溪边,小心翼翼的放下纸灯。
清澈的溪水载着纸灯渐行渐远,月半香连忙将手掌合十在胸前,对着纸灯许愿。
“愿望要说出来才会灵哦!”旁边有人提醒着。
江益南皱眉道:“可是哑巴公子不会……”
江益南还来不及向众人解释他身旁的小公子是不会说话的,此时的月半香却突然开口了——
“希望十年前被我欺负的小男孩,现在能过得很好。”专注的盯着漂远的纸灯,她勾是淡然的笑容,诚心说道。
十年前的小男孩?龙倚天不禁将视线停在她的脸上:“你……”
“血龙公子!幸会了。”不远处有名贵气男子摇着轻扇,身后领着数十位面戴奇异图腾面具的武仆缓步走向龙倚天。
贵气公子的面容俊俏,身穿紫绸衣衫,衣袖上绣有蓝蝎子;不少人一眼就认出来人是谁,纷纷变了脸色。
有人大喊——
“是毒月派的人!快……快跑啊!”
中了毒月派的毒是连大罗神仙都救不了的,要活下去,就得一生受毒月派所支配,这是何等可怕啊!
毒月派的声名狼籍,凶残手段已人尽皆知。众人玩乐的兴致全都跑光,连滚带爬的逃离现场,深怕遭受波及。
江益南拄着月半香一起逃跑,月半香被动的跟着跑,还频频回头望向龙倚天的方向。
“衣袖上绣有蓝蝎……你就是毒月派的二公子,号称蓝蝎子的月浪刍吧?龙倚天抽出身侧的佩剑,对阴邪的贵气公子道。
毒月派!来跑远的月半香听闻这三个字,当下止住奔跑的步伐,她……该在这个时候逃跑吗?
“不愧是血龙公子,还挺会认人的。”月浪刍笑道,下一瞬间却变了脸色“既然如此,为何在上次大会时,独独没邀请本派的公子,你这是在歧视本派吗?”
“贵教派行事作风并非龙某所能认同,不以武术比画,而以蛊毒逼迫人们畏惧你们,用这种方式来得到江湖权势的方法,使龙某难以与贵教派交好。”龙倚天冷面答话——来者不善,他也不想给对方好脸色看。
第3章(2)
月浪刍哼声:“少在那里文皱皱的说话,瞧不起我们就直接说,因为你的关系,使得本数派背地里受到人们的嘲笑,今日我就要让你知道本数派的厉害!”
月浪刍将手中的轻扇一抖,轻扇像是被染色的绢布般,扇色由白转成蓝紫色,三柄染着紫色奇毒的刀片躺在轻扇上,就像是恶兽的尖牙。
“血龙公子,受死吧!”脚下一蹬,月浪刍挥舞着毒扇朝龙倚天冲去。“我要向世人证明,就连邢龙山庄之主也无法敌得过毒月派!”
电光一闪间,龙倚天已拔出绦血剑,从容不迫的用剑身抵住杀到眼命来的毒扇,”你以为你的武功能敌得过我吗?“厉眼瞪着自不量力的月浪刍。
“本公子向来不打败战!”言下之意,就是信心十足了。
“很好,那我们就以武来见真章吧!”语落,武器交锋的铿锵声不绝于耳。
这武斗,不到五分钟就可见成败——
挥舞着绦血剑的血色剑身,龙倚天每一步舞剑的动作却恰到其分的制住月浪刍的动作,身形优雅有如蛟龙,将绦血剑舞得行云流水。
反观月浪刍,被龙倚天打得节节败退,只能吃力的以扇面接住龙倚天的剑击,没办法将扇毒刺进龙倚天的体内。
龙倚天还没认真对付他,他已露出败相。
被一面倒的情势及龙倚天像是逗小孩般的舞剑态度,这令月浪刍感到非常光火。”混蛋!别瞧不起我!”
他知道龙倚天是想让他知难而退才没使出全副武功来打伤他,而他最气的就是这种举动——装什么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就是有龙倚天这种人及邢龙山庄的存在,才会使得毒月派的名声变得更加污臭难堪!
特立独行才不是罪!
伪君子才是罪该万死!
“用统纱毒!”月浪将持手伸入袖中抓了一把事先藏在暗袋里的毒粉,朝着不及防备的龙倚天的脸上撒了过去。
毒粉有如白雪般降下,落到身上的触感就像是纺纱般。
龙倚天瞪大眼,上好的轻功让他闪过大部分毒粉,但仍被泼上了一点毒,而光这么一小撮毒粉就让他立刻全身无力的跪倒在地,绦血剑亦离手落在身边。
“多撒一点!”月浪刍站在倒地的龙倚天面前,胜利的笑容就绽在嘴角。
原本旁观的武仆们上前,遵照命令的将身上的纱毒拿出来撒在己动弹不得的龙倚天身上。
“这毒粉只要你一运气,主刻就会死!”月浪刍猖狂大笑,笑声十分刺耳:除非你有药人的血,不然你就准备向阎罗报到吧!”
药人?这令龙倚天霎时想起十年前救过他的女孩,那女孩的手上有着残缺的月亮印记,她的笑容也跟月亮一样既朦胧又不真实,但他却觉得那张笑脸很漂亮。
他记得那个女孩叫作……叫作……眼睛不经意向上扬,龙倚天瞥见那个有着灰色眼瞳的小公子还没走,就在两公尺外的一棵大树后看着他们。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那名小公子的视线似乎一直都落在他的身上。
那双眼睛一直都是怯怯的,就跟十年前那个女孩眼里的神钧一模一样。“月……月半……月半香……”
他好想抓住那双眼睛的主人,可毒粉已在侵袭他的意志,龙倚天挣扎的朝小公子的方向伸手,冲口而出那他从未忘记的名字。
“哑巴公子,不要再看了,快走吧!”江益南吓得冷汗直冒,试图把月半香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