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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我弟弟,可是我和他从小感情就不好。”思麟努力藉着说话来分散自己妒火渐生的思绪。

   

  “为什么?”手足之情是最亲密的,像她和大宝的感情就比和自己的老爹苏老翁来得亲。



   

  “我们……太多方面太相像了,不管年龄、长相、性格、嗜好……各方面都太像了。”

   

  “那不是很好吗?不管做什么事都有个伴、有个声息相投的人啊!”

   

  “哪有那么美的事!”他笑着轻拧她的脸蛋。“一模一样的两个人,若被人拿来做比较的话,输的那方心里会好受吗?”



   

  她也常被苏老翁拿来和自己早逝的亲娘做比较,每次都被比到十八层地狱底下去,她也不曾觉得有什么不好受的,习惯就好了嘛!

   

  思麟的性格可没她那么淡泊。

   

  “如果——”思麟的眼眸泛着深沉的波光,“如果没有了我,你会接纳思麟吗?

   

  莉桐刷白了脸。“你……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他和我生得同一个模样、同一个性情,却更幽默风趣,除了咬文嚼字的功夫不太好,他可是个骁勇善战的武将。”

   

  “你……你到底出了什么事?”她两眼泛起水光。

   

  “我会出什么事?”她的反应真是有够怪异。

   

  “为什么说‘如果没有了你’?”她泪眼汪汪的抓着思麟的衣襟摇晃。“你是患了什么病,还是要赴沙场,为什么要讲这么不吉利的话?”

   

  “莉桐,”他笑着安抚她。“我是说‘如果’——”

   

  “我才不管什么如果不如果!你要是离开了我,教我一个人怎么活下去?”

   

  “所以我才说思麟他——”

   

  “我不要别人!”她的泪水开始泛滥,她用手臂的衣袖擦着泪水,可是泪势汹汹,挡都挡不住。“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我人都给了你,心也给了你,要是你就这么走了,剩我一个行尸走肉有什么用?”

   

  她浙沥哗啦哭了起来,思麟愣住了。他只不过举例问问她对思麒以外的男人的想法,她却煞有介事的当真起来。

   

  她实在禁不起玩笑。

   

  “好了好了,”他搂她入怀,笑着拍哄她,“跟你闹着玩的,怎么当真呢?”

   

  “真的吗?”她理在他怀中停下哭泣。

   

  “真的啦!偶尔跟你开个玩笑也吓成这样,以后怎么玩得下去啊?”他的胸膛随着笑声轻轻起伏。

   

  她就此沉醉在他温暖而厚实的起伏波浪中,甜甜的笑着。也因为她将自己深深埋在思麟怀中,没有看见他凄迷的笑容。

   

  莉桐的心中没有他的位置。

   

  思麟搂着怀中的可人儿,视线飘离到天际。他的心已经碎了。这个梦,已到了该醒的时候。

   

  他方才只想问问看自己在她心中是否有点希望,可是她完全听不进他问题的重点,只关心思麒只注意到思麒,将他问题中的“思麟”抛得远远的,根本没把他列人考虑的范围内。

   

  正如元卿所说的,是该收手了,他这份感情不会有结果的。

   

  他在不知木觉中对莉桐投注太多的爱,多到自己都忘了这只是场逗弄她的游戏,她仍是思麒的妻子。

   

  他被自己的爱情冲昏了头,甚至把自己当作真的是莉桐的丈夫,居然还想拿她颈上的吻痕向思麒兴师问罪!他甚至……打算不顾一切的横刀夺爱!

   

  你已经违反游戏规则了。

   

  元卿的一句话狠狠的打醒他。是的,他已经违反游戏规则,可是他仍不死心的抱着一线希望,妄想莉桐的心会为他留一点空隙,让他的感情占据。结果呢?她的心底充满的全是思麒,连“思麟”二字都没地方可以放上去,更何况他的人、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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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妙!”

   

  “什么事情不妙?”亭兰愣愣的看着神色凝重的元卿。

   

  晚餐后的元卿和亭兰两人坐在小书房内闲聊通常这种时候应该多了个思麟在场,三人天南地北的胡扯乱串、嘻嘻哈哈,可是思麟目前正在疗伤当中,他需要一段独处的时日去治愈感情的创痛。

   

  “思麟有危险。”

   

  亭兰杏眼圆睁,放下了手中研读的棋谱。“二阿哥会有什么危险?不过是失恋而已,又不会送命。”

   

  “送命倒不至于,思麒不会心狠手辣到不顾手足之情。”

   

  元卿面色平静,双眼却笼着深重的阴影。亭兰从小和他一块儿长大,知道元卿是个天塌不惊的冷面笑匠,再大的危机他也能谈笑自若、轻松应付,今天如此反常,事情一定很严重。

   

  “大阿哥他……他不会对二阿哥怎么样吧?”她手上的棋谱不知不觉中被绞成一团。

   

  “他会。”元卿轻轻闭上双眼。

   

  “他……他还想怎样嘛!今儿个下午他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二阿哥在溜马回来的时候,不也说过他再也不碰莉桐了吗?”她显然比较偏爱思麟,凡事都站在他那边说话。

   

  “那是事后算的帐。”他端起盖碗茶小啜一口。“算帐归算帐,报仇归报仇,思麒今天是把帐算清了,可是仇还没报。”

   

  完了!元卿说得没错,她大阿哥向来是个有仇必报的人,无论在家中或在朝中,得罪他简直是跟自己过不去。

   

  “更何况思麟碰的是思麒最宝贝的小妻子,他那个大醋缸除了要替自己报仇外,还会连莉桐的份一并报上。”他优雅的盖上茶碗盖。“这茶香太薄,来人!重新沏过。”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情品茗?”亭兰火大的拿扭成一团的棋谱扔他。他轻巧的一闪,只见元卿安然无恙,棋谱却砸中了上前服侍的家仆脑门。

   

  “我已经关心过了,再多想也是白担心——无能为力嘛。”他顺手将由家仆头上反弹到桌面的棋谱摊开瞧瞧。

   

  “你……你老毛病又犯了!”亭兰气得发抖。

   

  元卿是那种见不得天下太平的人,所以日子要是太清闲了,就会挖一些骇人听闻或扰乱民心的事来吓唬人,等把人家吓得一颗心七上八下时,自己就轻轻松松到一边凉快去也。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嘛!他希望大家都能健健康康的“生活”下去,当然得随时帮他们加强“忧患”意识。

   

  “你每次都拿潜伏的危机来吓别人,我好端端的又没惹你,你干嘛要拿我开刀?”她一把抢回又皱又烂的棋谱。

   

  “呵呵……能洞识天机的人才能临危不乱。我可是好心告诉你,好让你提早防范。”他轻轻将棋谱自亭兰手中抽回。

   

  “对呀,是该想个法子帮二阿哥。”她立即陷人苦思状态。

   

  “你不是对自己的棋艺很有自信,怎么会突然想要重新研读棋谱?”他闲散的翻看着。

   

  “哎呀,你烦不烦?我在想事情耶!”她又一把抓过元卿正翻阅的棋谱。“这是准备和莉桐重开雪耻之战的撒手铜,你少乱翻!

   

  元卿双眼发亮。“她有这么厉害?”

   

  “那当然!我全神贯注的和频频发愣的她对奕,居然还会输她!

   

  换元卿陷入深思。“能与你对奕、能替你仿画、能读能写,这苏莉桐……来头颇有玄机。”

   

  “她有什么好去的!不过是一般婊画的老百姓而已。在迎亲之前不也盘查过了,她一家三口都苦哈哈的。”

   

  “却能打赢你这博奕才女,还能仿出一手好图,连图上题诗落款的字句都照仿不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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