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梅家人的离开,房内又恢复寂静,挺拔的身形重新落坐回床畔,大掌轻抚她微凉的脸颊,黑眸盈满心痛不舍,薄唇吻上她柔软的粉唇,滑落在她耳畔细吻,低喃地道:“媛媛,我们终于要成亲了。”
好难受,全身犹如火焚般疼痛……
胸口好痛,那撕裂般的剧痛,痛得她忍不住叫出声……
是谁一直在她耳边低语……
感觉身子被温柔地抱进一堵厚实的胸膛里,接着她的唇被一股柔软的东西给含住,随即苦涩的药汁被喂入她嘴里。
好苦……可恶……她已经够痛苦了……
是谁……到底是哪一个可恶的人,一直把苦药喂给她喝的……
就在她极力在黑暗的洪流中奋力想要清醒,终于挣脱层层黑暗的束缚,睁开一双仍不甚清醒的明眸。
“大姑娘,你终于醒了,太好了!我去请少爷来!”
春儿最先发现她清醒,开心地连忙奔出一房,急着要去通知刚离开不久的傅泓尧。
“大姑娘,你高烧了三天,可把少爷给急死了,好在现在终于退烧了。”
夏儿拿起她额上的湿巾,再用手轻触她额上的温度,确定她并未再发烧,这才松了口气。
“是啊!少爷这三天来衣不解带,执意要亲自照顾你,除非是有事情才会离开,不然他都会守在你床边,深怕你熬不过大夫所说的三天危险期。”
秋儿也开心地凑到床榻旁,急着对她报告少爷对她的用心。
“大姑娘,少爷对你真的很好。我们从未见过他对谁那么用心,就连贺姑娘也没有。大家看在眼里,都大受感动呢。”
冬儿也挤到床榻旁,忙着多说一些少爷的好话,就盼她能体会,别老是和少爷吵了。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让神智尚未清醒的梅姝媛听得头更昏了。
第10章(2)
“你们三个在吵什么?”
傅泓尧在门外就听到三人的直呼声,俊脸不悦地紧绷,挺拔的身形大步踏入房内。
三名丫鬟被这一声低喝给吓着,慌忙垂下头,纷纷退到一旁去;她们只顾着开心,倒忘了刚清醒的大姑娘需要多休息。
傅泓尧厉眸扫过三名丫鬟,大步来到床前,黑眸盈满喜悦,望进她眸底,挺拔的身躯落坐在床畔,同时长臂一仲,连人带被小心地将她抱在怀里。
“媛媛,伤还会痛吗?还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脸颊轻触她额头,确定她的温度正常,这才放心;大掌怜惜地轻抚她苍白的小脸,担忧地问。
“我怎么会在这的?我记得我人不是在后山竹林吗?贺姑娘和她奶娘呢?还有,为什么我的胸口会那么痛呢?我是什么时候受伤的?为什么我自己不知道?”
蝶首无力地垂落在他颈间,连送问了一大串问题,问到最后,体力不支,气喘吁吁。
“别急,我一件一件慢慢说给你听。”
黑眸心疼地注视着她秀眉微蹙难受的神情,将所有的事情简短的一一说明。
“姓傅的,你可恶!为什么你的烂桃花要牵连到我身上!”
梅姝媛听完后,一股怒火盘旋在她胸口,让她胸口的伤感觉更痛!想到她的伤,竟是遭人控制后,自己刺伤的,她就呕死了。但最可恶的就是这个男人!
“对不起。”傅泓尧俊脸痛苦,歉疚地说。
她伤成这样,他比任何人都自责难受,怜情地在她额上落下轻吻,灼热的细吻逐渐下移。
“还不放开我。还有你这个登徒子,谁准你吻我”
话说到一半,结束在他搂住她的粉唇,他滑溜的舌执意勾缠住她的,让她被迫只能配合他,直到她喘不过气来,这才放过她。
黑眸温柔地凝视着因他的吻而染上排红的双颊,明眸微敛,不胜娇弱地细喘,无力的身子偎靠在他怀中,仿佛他的臂弯就是她最后的依归,唇角勾起一抹心满意足的笑。
“你趁人之危”梅姝媛气喘吁吁,温热的气息吹拂在他颈间,指控地说。
这男人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她受伤醒来后,惊觉他对她的态度变得不一样了,对她明显的占有姿态,以及那强势温柔的吻,仍有些昏沉的头,实在是无力去思索这些问题。
“若不是你伤重,我想要做的,绝不只是这些。”
火热的黑眸锁住她受惊的眸底,拇指轻划过她的粉唇,黑眸底透着异常炽热的光芒。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明眸下意识地回避他的目光。眼前这个仿佛变了一个人的男人,令她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应对。
“我饿了。”
她噘嘴瞪着他。这男人在她醒来后,只顾着轻薄她,也不问问她昏迷那么久,肚子饿不饿。
傅泓尧见她难得娇嗔的模样,不由得笑出声来。这是自她受伤以来,真正打从心底,放开胸怀的笑。
“有那么好笑吗?”
见状,她气恼地轻捶他胸口,却扯动胸口的伤,痛得她惨叫出声,冷汗涔涔。
“媛媛!”傅泓尧紧张地注视着她痛苦的模样,嘴里心疼地骂道:“受了伤的人,就该安分一点。在伤好之前,别再乱动了。”
明眸闪动着泪光,望着他心疼怜惜的模样,心中一暖,那个关心在意她的男人又回来了。
“少爷,我想大姑娘应该饿了,我准备了人参香菇鸡汤要给大姑娘补身。”
春儿端来一直鸡汤,这是早就吩咐灶房在炉火上候着的,就是要等大姑娘醒来时给她吃。
“快端来。”
傅泓尧将背部靠在床头,小心地移动怀里的人儿,接过春儿炖好的鸡汤,一匙一匙连同鸡肉,小心地喂给她吃,见她吃完一碗,柔声低问:“还要再喝吗?”
她摇头,一双明眸直望进他温柔的眼底,粉唇轻敌:“这三天来,都是你在旁照顾我的吗?”
“这是当然。”
用衣袖拭去她唇角的油渍,毫不介意将衣裳弄脏;将空碗递给春儿,以眼神示意四名丫鬟先行退下。
“我昏迷时,是谁喂我喝药的?”
“当然是我。为什么这么问?”
将她微乱的发丝以指梳拢好,黑眸温柔地凝视着她。
“那真是辛苦你了。喂一个昏迷的人喝药,一定很困难。”
昏迷中感觉双唇被含住的触感,一定是她多疑了,一定不可能是——
“我以口渡喂给你喝,一点也不困难。”
黑眸含笑,直视着她瞠目结舌大惊的模样,仿佛还嫌不够刺激,薄唇还示范地搂住她的粉唇,在她柔软的唇间,轻笑出声。
轰!双颊顿时如火烧般,这……这男人……怎么可以……
羞窘至极的她干脆闭上双眸,无力地低道:“我累了,想休息。”
“好,你再睡一下。”
知道她刚醒来,尚无法接受他的转变,也是该给她一点时间适应。
细心轻柔地将她放躺在床榻上,盖好锦被,黑眸深情地注视着她苍白的小脸。
他们之间,已经浪费太多时间了。经此一事,让他有着深切的体悟,既然决定这辈子“与子偕老”的人是她,她也休想再逃避了;想着两人斗嘴到老的模样,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
俯身在她唇上落下轻吻,这才悄声离开。直到房门被轻轻关上,床榻上的人儿这才重新睁开一双明眸,望着那扇紧闭的木门,想着那男人对她强势占有的举止,困惑地喃喃自语:“这男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一回事?”
梅红叶拉了张板凳,坐在床榻旁,望着躺在床榻上,脸色依旧苍白,但精神明显好很多的姊姊,决定好心地帮傅泓尧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