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招来管家郝伯,在郝伯耳边低语:“你干么搞成这样啊?”
“不是的主人,只有今天而已,因为刚好听到你停车的声音,想说难得来迎接你一下,”管家约莫六十出头,笑着和柏淳解释道,并转身向谢美捷道歉。“不好意思,小姐,吓到你了。”
“不、不会。”谢美捷看了眼黎柏淳,觉得他好像真的被这阵仗吓到了,脸色有点发青……
“好了,各自回去工作吧。”黎柏淳抚着额,觉得头好痛,待仆人们散去后,他咬着牙警告郝伯。“下次别再给我搞这种飞机,不然你就完蛋了。”
“呃……不好意思啊小姐,我家主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孩子气……”郝伯满脸歉意的再次道歉。
“谁孩子气了?!”黎柏淳脸红脖子粗的嘶吼道。
“啊?我又说错了喔?”老管家一脸无辜。
“对!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少说少错,你到底有没有记住?”黎柏淳像在教训小孩子一样训斥着老管家。
第3章(2)
谢美捷在一旁忍不住偷偷发笑。
这两个人一点都不像主仆,反而像亲人一样“和乐融融”。
瞧老管家直弯腰作揖,感觉好像根本没把黎柏淳的话听进耳里,而黎柏淳也不是很认真的在责怪老管家,只能说这两个人凑在一起真是有趣得紧。
“你在笑什么?”黎柏淳好不容易搞定郝伯,等郝伯叨念着进屋时,却发现她笑个不停,不禁好奇地问道。
“有吗?我有在笑吗?没有吧?”谢美捷努力憋笑,试图以最正经的样貌来面对他。
“你笑得嘴巴都快合不上了还说没有?”他拉着她往屋里走,想快点让她见见自己的城堡。“来,进来看看喜不喜欢?”
谢美捷跟着他走入屋里,沿途的豪华摆设让她叹为观止——水晶灯、高级沙发、环绕音响等都属基本配备,地板上甚至还有柔软到不行的长手地毯,看起来真的超级气派。
他带她随意参观了下所有的房间,这里清一色都是欧式设计,既美观又华丽,令她惊叹连连。
“喜欢吗?”他不用问也知道她喜欢,但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喜欢。”她轻叹,没想到过了这些年,他的品味会变得如此卓越。“你的眼光越来越高了喔!”
“你这是赞美吗?”他心花怒放,一迳拉着她直问。
“是啊!我确实是在赞美没错。”见他那傻傻的神情,她嘴角的笑意完全没办法抹掉。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喜欢。”有了她的保证,他就放心了。
黎柏淳拉着她回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感性的话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这可是为了你才特别装潢的喔!”
“为了我?”她睁大了眼疑惑地看着他,“我们离婚都已经五年了,你怎么可能还为我做这些?我看,应该是为了哪个女人准备的吧?”她酸溜溜地揶揄了句。
“我才不是那种人咧!”她的揶揄让他有丝激动,连忙为自己抱屈。“刚开始买了这房子,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着手装潢,但说不出所以然的,经常在翻看设计杂志时,就不由自主地想到,这样你会喜欢,那样你可能也会喜欢,所以不知不觉就装潢成目前这个样子……”
唉~~他真的从来不曾忘记她的存在啊,老是想着她可能会喜欢什么样的装潢、摆设,搞得家里到处都是她的痕迹……
“你……”她好意外,没想到他竟存着那样的心态来装潢自己的家,她听了好鼻酸也好感动,几乎说不出话来。
“美捷,这世上什么东西都能让,只有感情是让不得的。”他执起她的手,整个人激动到大掌在微微打颤,像在作梦一样,他没想到自己还能握到她的手。
“我不知道你当初怎么会那么天真,竟然想把我让给静芳,但我现在想跟你说的是,我有种被抛弃的感觉。”
听到他的坦白,她的心一紧,眼眶瞬间盈满泪液,难过的低头轻泣。
“对不起,我以为那对你是最好的方式,可我没想到……”她的泪掉个不停,不消一会儿便哭得像个泪人儿。
其实,她自己又何尝好过了?只是没想到他竟也跟自己一样,陷在失去对方的桎梏里。
“主人,不可以让小姐哭喔~~”老管家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客厅,幽幽地声音听起来诡异极了。
黎柏淳和谢美捷同时被他吓一大跳,两人脸色惨白的到看了眼,紧接着便一起笑出声来。
“管家先生,我没事。”谢美捷眼角还挂着泪,嘴角却控制不住的扬起一记漂亮的弧线。
“小姐,要是主人欺负你,你大可说出来让老头子我帮你作主。”这小姐看起来很有气质、很得人缘啊,老管家一脸诚恳的表明自己可以帮忙。
“……你作什么主?”黎柏淳好无言,眼巴巴地瞪着郝伯。
天啊!天地颠倒了不成?管家竟敢插手管主人的家务事?简直是没天理了!
“啊?”郝伯似乎突然意会到自己似乎管太多了,老脸皮霎时有丝羞赧。“人老了脑袋就不中用了,主人,我好像又忘了你的交代啦~~”
黎柏淳头疼地抚着额,未几想到什么似地抬起头询问:“不过,你干么突然跑到客厅来?”
家里的仆人们各司其职,大部分时间都各忙各的,除了打扫客厅外,鲜少有时间在客厅里游荡,所以他觉得有些怪异。
“呃……”老管家拧着眉想了下,这才恍然大悟地说道:“主人没提我都忘了,我是要请两位到餐厅用餐啦~~”
“……连吃饭这种事也能忘?”
感觉美捷又在笑了,黎柏淳好生懊恼。
“不过现在想起来了,两位请移动尊臀,到客厅用餐吧!”老客家说着便静立一旁,让主人及朋友先生。
谢美捷才刚落过泪的眼还挂着水光,却仍忍不住笑个不停。
“该死的!你这么笑会让我觉得自己很驴!”黎柏淳低咒了声,在走往餐厅的廊道上,刻意压低音量在她耳边低语。
“呵,我很好奇,你是到哪儿找来这个天兵管家的啊?”谢美捷擦了擦带泪的眼角,初踏进他家的忐忑不安此时全消失殆尽。
“就职业介绍所的人介绍的,他老了,身边也没有亲人,除了记性差了点,其他方面都还不错,也满好相处的,所以就一直用他到现在喽。”
“不过,你是主人耶!要是觉得他不适任,可以换人做做看啊!”谢美捷敛起笑,一脸认真地凝着他。
“他又没犯错,这样就辞了他,实在不够厚道。”黎柏淳僵了僵,将她引至餐桌前,亲自为她拉开椅子。
“你其实是见不得他一个人孤伶伶的吧?”谢美捷坐定后,在他离开前拉了拉他的衣袖,待他弯下身来,才在他耳边低语道。
她还不够了解他吗?以前的日子就算过得再拮据,每每在街上看到有人乞讨,或可怜的伤残人士要求购买主生物品,他总会心甘情愿地掏出钱来。
她也曾经埋怨过,自己的日子都过得如此清苦了,还要腾出多余的心力来资助别人——不是她计较那些小钱,而是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总得加减为自己打算,有余力再来帮助别人嘛!
而且听说有些乞讨的背后都有集团在操控,这样捐钱出去,感觉自己像在当冤大头一样;但他总是说,十个不幸的人,只要其中有一个是真正需要帮忙的,那些钱就花得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