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她只是公事上的约访,怎么会变成被人追求?
况且她心里还挂着整夜无眠的黎柏淳,这下该如何脱身才好?
“没关系,我会耐心的等。”邵奕谚热切的表明。
“可是……”她不安的左右环顾,就怕这尴尬的场面被熟人看到,那感觉很糗!
孰料她的视线才望向咖啡厅的落地窗外,赫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就站在那儿,正面无表情地瞪着她。
柏淳?!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在这里?
黎柏淳的视线和她隔着玻璃窗交会,他眯起眼,绷起下颚转身就走。
谢美捷反射性地想喊他,可这一动才发现自己的手被邵奕谚牢牢抓住,她心下一慌,连忙用力甩开邵奕谚。
“对不起邵先生,我突然有急事得先走了,案子的部分我们改天再聊。”谢美捷的心口惴惴不安的乱跳。
见鬼了!她现在竟然有种出轨被抓包的错觉!
“谢小姐!”邵奕谚喊着,却完全喊不住她急忙离开的脚步。
黎柏淳的嘴角微微抽动,胃部正痉挛着,他握紧双拳,无法控制自己的腿,步伐越踩越大——
约莫下午三、四点,黎柏淳就已经起床了,醒来后他呆坐在房里许久,耐着性子等待美捷的到来,但等到天色渐黑,却始终等不到她的踪影。
她到哪里去了?难道忘了对自己承诺过的事?
她说要来家里探望他的,怎么才离开不过几个小时,她就全然忘了这回事?
她一点都没将他放在心里,所以才会这么轻易地忘记和他之间的约定?
就在他猜臆她是不是有什么事耽搁了,突然接到周家豪的来电,说在距离他家不远处的咖啡厅里,看到谢美捷和一个男人在谈事情。
经常和客户接触的他,不认为和异性见面是什么太大不了的事,毕竟现在两性平权,每个人都拥有工作的机会,他自己也经常和女性客户见面。
但在迫切想见美捷的冲动之下,他没有多考虑就换衣服出门,匆匆赶到这家咖啡厅,心想接了她顺道到外面走走逛逛也好,谁知道才刚站到咖啡厅前,寻到她的身影,迎接他的却是如此震撼心神的场面!
那个男人是谁?为什么美捷会让他握她的手?
他和美捷曾经是夫妻,却在过了那么多年后,才在昨天又握到她的手,但现下,那个男人却轻易地做到了,而且还是在大庭广众下的公共场所!
强烈的醋意在他胸口翻腾,他没办法再留在原地看着美捷和那个男人卿卿我我,紊乱的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迅速离开,逃到一个他再也看不见那令他痛苦万分的地方。
谢美捷追出咖啡厅,才这么一瞬间她就看不到柏淳的身影了,她紧张的左右观望,终于在前方的转角处见到他刚转过去的背影。
她不假思索地跑了过去,跑了好一段路才追上他。
“柏淳!”好不容易扯住他的手臂,她才气喘吁吁地喊出声。“你怎么会来这里?”
“你都可以跟别人在那里约会了,难道我不能来吗?”他动也不动,连回头看她一眼都不肯,讥诮且冰冷的反唇相讥。
天啊,他果然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只是谈公事……”
“谈公事需要把手握得那么紧吗?”他嗤笑,骗他没谈过公事?他和异性可都是保持着安全且礼貌的距离呢!
“是他突然握我的手,我并没有——”她急了,试图向他解释。
“他握你,你不会甩开吗?”他咬牙,依旧不看她。
“你再多待五秒钟,就会看到我甩开他了!”他的态度激恼了她,她恼火的对他低吼。
黎柏淳僵了僵,缓缓地转过身凝着她。“不必,你不必演戏给我看。”
演戏?他当她在耍猴给他看就对了?谢美捷气炸了,一张脸胀得火红,心揪疼到几近快停止呼吸。
“我为什么要演戏给你看?”她的心凉了又凉,眼眶发烫,却干涩得挤不出一滴泪。
“这要问你自己,你并不是第一次在我面前演戏。”那个男人握住她手的画面强烈地刺激着黎柏淳的理智,所有字句全然没经过大脑整合,冲动的口不择言。
谢美捷放开他的手臂,踉跄地退了一大步。
凡走过必留下痕迹,她自己做过的事她怎会忘得了?即使那个理由是为了让他有更美好的前景,但到头来也只换得一句自己的不是。
“既然你都认定了,那我也没什么话好说了,对不起,打扰了。”她全身控制不住地打颤,转过身的瞬间,热液滑下脸颊,烫灼着她的眼和她的心。
“美捷?!”
就这样?她不想再解释了?她承认了她和那个男人之间存有情愫?!一股心慌掐住黎柏淳的心脏,他赶紧伸手拉住她。
“放开我。”要比冷是不是?她不是做不到,她可以的!
“不!”不能放啊!他放手过一次,却换来五年的孤寂和痛苦,而这一次,他若再愚蠢的放手,绝对会失去更多!他注意到开始有路人才他们投以好奇的眼光,尴尬之余决定转移阵地。“先到我家再说。”
“我不要!放开我!”她的心真的好痛好痛……
“谈清楚我就放,先跟我回去再说!”
第5章(1)
什么叫做绑架?黎家的佣仆们全在今晚见识到了。
由于咖啡厅距离黎家不算太远,约莫十分钟车程就可以到达,所以黎柏淳费尽心力将不甚配合的谢美捷塞进车里,并按下车内的中控锁让她无法下车。
一路上可说是惊险万分,她一会儿拉他的方向盘,一会儿对他又打又捶的,好险他定力佳、技术好,否则恐怕没法安然地回到家,但他也因此上火了,到家后,他拉她下车,直接将她扛在肩上,省略掉街头那一幕你拉我扯的戏码。
当他把美捷扛进家门后,家里的佣仆们全傻了,扫地的忘了扫,手持着根扫把僵在那儿;擦花瓶的拿着抹布抱着花瓶,就怕古董花瓶会被怒气冲冲的主人给砸了;而郝管家则是呆若木鸡地站在大厅中央,不知所措。
黎柏淳象在扛米袋似地将谢美捷扛在肩上,不管她如何嘶吼、蹬踢、捶打,他都不为所动,显然以男性的力量取胜。
扫地的仆人眨了眨眼,心里不由自主地冒出一句OS——呃,现在是怎样?还没十一点就开始演限制级的情节喔?这样好吗?
抱着花瓶的仆人则在一旁狠抽口气,惊愕到张大的嘴几乎可以塞进一颗富士苹果——天啊!她一直以为主人是个温文儒雅的人,绝不会对女人动粗,但现在看来好象完全不是那么回事,那她在这里工作会不会有危险啊?
至于郝伯,他自震惊到无法言语,过了半晌才回过神来,老眼倏地绽出些许兴奋的光采——加油啊主人!能不能脱离孤独终老就看这一役了!
“黎柏淳,你该死的,快放我下来!”
谢美捷喊到声音都快沙哑了,但仍持续咒骂着黎柏淳,并命令他赶快放她自由,可惜扛着她的男人却恍若未闻,她气愤地伸手挥了一拳——
黎柏淳俐落地闪躲过谢美捷的左勾拳,眼角突然瞥见佣仆们怪异的眼神,他眼一眯,不假思索的交代道:“郝伯,把所有人都带出去!”
该死的,看美捷这激烈的反应,怕是很难乖乖坐下来跟他谈,倘若他等会儿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两人闹到屋顶都掀了还被大家听到,岂不是很没面子?他可不想沦为仆人茶余饭后闲嗑牙的话题人物,所以干脆叫家里的人都出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