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想继续为自己的行为辩解时,就见那张皮椅缓缓转了过来。
不得不承认,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拥有一张得天独厚的俊美面孔,年轻、贵气,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不俗的魅力。
仔细一瞧,王子妃顿时变了脸色,她惊讶地抬起手指向对方,用不敢置信的语气道:“怎……怎么是你?”
阎烈不否认自己心底竟带着几分恶作剧的想法。
看到这个之前一直对自己呛声的小女人吃瘪的模样,的确让他感到畅快愉悦。唇边勾起一抹坏笑,他忍不住恶意调侃,“胆子不小啊,居然敢在上班的时间偷睡懒觉。”
王子妃急忙捂住嘴巴,暗恨自己居然不打自招。可是,刚刚明明是他让她自我检讨的啊?
“知道我为什么让卫辰将你叫过来吗?”
王子妃茫然地摇头,整颗脑袋完全处于当机状态。
阎烈朝她勾勾手指,示意她靠近一点。
她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挪着沉重的脚步走到办公桌前。
走近了才发现,桌子上竟放着几张百元大钞。
阎烈轻轻将那几张钞票推到她面前,“如果我没记错,我昨天似乎吩咐过,让你今天上午九点打电话给我。”
“电话?”
阎烈双眼一眯,冷声道:“别告诉我,你并没有记下我写在你额头上的那个电话号码?!”
王子妃傻傻地点头。她的确没有记住啊。
那一刻,阎烈的脸色又沉下几分。
他向她伸出一只手,冷声道:“把你的行动电话给我。”
王子妃不明所以,将自己的行动电话递到他面前,阎烈接了过去,输入了一串号码,不多时,桌上的行动电话便响了起来。
得到她的联系方式后,他满意地将行动电话还她,并用非常郑重的语气道:“记住我的名字,我姓阎,阎烈。”
正准备接回行动电话的王子妃在听到他的名字时,手一抖,电话掉到桌子上,发出一道清脆的响声。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阎烈,有那么一刻,像是要在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上,找到隐藏在她记忆深处的蛛丝马迹。
阎烈?
这个名字就像魔音一样,在王子妃的脑海中来回盘旋。
先前她对这位众人竞相称赞的太子没特别在意,毕竟公司高层对他们这些小人物来说只是遥不可及的存在,可如今看清阎烈的面貌,她脑海里对于这个名字的尘封记忆也逐渐苏醒。
怎么可能会是他?
怎么可能?
阎烈被她突如其来的惊慌表情搞得有些不知所措,眉头一皱,帮她捡起掉在桌子上的电话,冷声道:“我有这么可怕吗?”
王子妃这才从震惊中回神,她慌忙地躲开他的视线,小声道:“对……对不起,我刚刚有些失态。如果没什么事,我要回去工作了。”
这里,她一刻也不想多待。
阎烈点点头,“我叫你来,无非是想将欠你的钱还给你。”
“我……我不要了!”
“你那么爱钱,为什么不要?”
“替总裁修车,那是我的福气。”她紧紧抓着行动电话,就像遇到鬼一样,身体不断地向后退缩。
阎烈眉头不由得皱得更深。他有这么可怕吗?为什么这个女人在听到他的名字后竟吓成了这样?
他将那几张钞票递到她面前,“我最不喜欢欠人情,这钱你拿去吧。”
王子妃不想和他过多周旋,低着头接过那几张钞票,小声地说了句谢谢,转身就想走。
但猛然间,她的头越来越晕,支撑身体的力量越来越微弱。
她想,如果自己继绩在这个让她感到窒息的地方待下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更可怕的事情。
这时,办公室的内线电话适时响了起来。
不等阎烈有任何动作,王子妃快速道:“既然阎先生已经把修车钱付给我了,我就不在这里多做打扰,我还有工作要做就不留在这里耽误您宝贵时间了再见!”
她气都不喘一下地说完这串话,也不管阎烈有没听进去,拔腿就向外跑。
阎烈双眼微微眯了起来。这女人还真是……
就在他去接内线电话的那一刻,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道尖叫声。
他急忙走出办公室,就见外面的几个女员工用惊慌失措的眼神,瞪着一个倒在地上的女人。
仔细一瞧,那个昏过去的倒楣蛋不是别人,正是刚刚从他办公室中狼狈逃窜的王子妃。
王子妃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恶梦所惊醒,甚至因此浑身上下出了冷汗。她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眼光迷茫地打量着面前的一切。
这是一间装潢奢华且讲究的卧室,里面的设施十分完善。
此刻,她正坐在一张大床上,让她意外的是,她手臂上还插着点滴。
这是哪里,她怎么了?
“你醒了?”
突来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沉思,推门而入的,正是之前被她视为恶梦的阎烈。
看到来人,她下意识地向后退了退。
明知道在这个并不算太宽敞的空间,她根本无处可躲。
可面对阎烈,她无法控制地生出了一股本能的畏惧和恐慌。
“你发高烧了,三十九度二,导致你昏倒在我办公室门外。我的私人医生告诉我,你之所以会突然昏迷是因为发烧严重,外加过度疲惫,如果再这么持续高烧,你可以直接被送进殡仪馆等人前来瞻仰了。”
他的声音很平缓,听不出是喜是怒,王子妃忍不住在想,这个人应该没有认出她吧?
也对,当年,她姓黄,黄芷薇,和现在这个名字有着天差地别的不同。
整整二十年过去,当年那个被他视为讨厌鬼的小拖油瓶,已经在他的记忆里彻底消失了吧。
第3章(2)
“你似乎很怕我?”他突然走到她床边,居高临下地锁住她不断闪躲的目光,“原因?”
王子妃被他精明的视线盯得无处可逃,手足无措地解释,“我只是……畏惧你现在的身份。”
“我的身份?”
“对啊,之前在金莎私人会馆的时候,我并不知道你的身份,对你说了很多无礼的话,没想到你竟然是我的上司,这让我……呃,感到非常不可思议。我怕自己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得罪你,惹你不开心,你会在怒极之下……”
“将你解雇?”
王子妃点点头,小声道:“我很怕失业。”
阎烈哼笑了声,“你不久前,不是才从我这里拿走了一张十万块的支票?”
“钱总有花完的一天。”
“没想到你的花销居然这么奢侈,虽然十万并不是大数目,但平时省吃俭用,应该足够你挥霍一、两年。”
王子妃傻傻一笑,并没有因为他的暗讽而做出任何解释。
阎烈被她笑得心里不太舒服。这个女人给他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讨厌她追求
金钱时盲目的狂热,却也欣赏她个性中纯真的执着。
他突然抓起她的手臂,王子妃下意识地向后一躲,不料他却抓得更紧。
“点滴已经打完了,你还想继续打空气?”
说着,阎烈小心翼翼地将她手背上的针取了下来。
王子妃这才发现,她头顶不远处挂着的点滴瓶的确已经空了。
“抱歉,我突然生病,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你是突然生病,还是早就有病,这一点相信你我心中都很清楚。你因自己冲动而愚蠢的行为赚了十万块,就舍不得花点医药费去医院解决一下自己的病痛?爱钱不是错,但你这种爱钱方式,已经到盲目和不可救药的地步了。”
“每个人都有追求理想的资格,至于上次那起跳海事件,我只能说是等价的交换。你出钱,我出力,所以我不认为我当时的行为是冲动又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