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妃试着抢回他手中的行李,没好气道:“我要去哪里,和你有关系吗?!”
阎烈哪会如她所愿,厉声道:“是不是我今天没有来阻止你,你准备这辈子都不想再见我?”
“阎烈,我不想和你吵架,把东西给我,我还要赶火车。”
“赶什么火车,你哪里都不准去!”
整整一个星期,她居然连一通电话都不曾打给他。
要不是他有先见之明,派人暗中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搞不好这女人真的会从此消失,和他老死不相往来了。
这一刻,阎烈简直被她的行为气到爆血管。
他一直以为,两人之间只是闹了一些小别扭,可王子妃明显不是这么想,她这是要和他一刀两断。
两人的争执,引来不少路人好奇的目光。
不能怪那些路人太过八卦,实在是阎烈本身就引人注目,身材好、容貌俊,一下子就能吸引住旁人的视线。
王子妃不喜欢被人盯着看,便低声道:“我不想成为被关注的焦点,你能不能先把手放开……”
“好,既然你不想被人关注,咱们就换个地方谈话。”
阎烈一把揪住她的手腕,霸道地将她拉上身后的黑色轿车里。
王子妃气急败坏的道:“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你放开我,我已经买好了离开上海的火车票,再过半个小时火车就要开走了……”
“你哪里都不准去。”他的语气非常霸道。
“你凭什么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就凭我是你的男人。”
王子妃冷笑一声:“我的男人,阎烈,你在开玩笑吧?当你侮辱我人格低劣,是个手脚不干净的小偷时,有没有把我当作你的女人?当你为了一条丝巾叫我滚的时候,你有没有把我当作你的女人?”
不理会他越来越阴沉的脸色,委屈多时的王子妃就像找到了一个可以发泄内心苦闷的途径,大声对他道:“如果你心里真的在乎我的话,就不会为了一条丝巾,把我当成狗一样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你知道我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是什么吗?就是认识你、喜欢你,还爱上你。没想到我对你的这份爱,却给我上了人生最残酷的一堂课。你用实际行动让我知道,在你眼里,我究竟是一个多么可悲的人物,可悲到连一条丝巾都不如……”
“妃妃……”阎烈见她痛苦的表情,心疼不已,却不知道如何回应她的话,因为就连他也认为自己很可恶。
“我早就该知道,我们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我参与不进去你的世界,所以我很有自知之明的选择退出。如果你觉得我先说再见,会伤了你强大的自尊,没关系,你可以大声对所有人喊,是你阎烈甩了我,反正我早就做惯了小丑,被人侮辱责骂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家常便饭……”
“够了!”再也听不下去的阎烈,狠狠将她扯进怀里用力抱住,“别再说了,对不起,是我错了!”
“阎烈……”
怀里传来她闷闷的声音,带着难过,带着哭意。
“你的世界,我真的融入不进去,求求你,放了我!”
这一刻,阎烈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人用力撕成两半,伤口疼痛,血淋淋的,惨不忍睹。
他慢慢拉开彼此的距离,低声道:“对你来说,我过去的所作所为是不是真的让你觉得不可原谅?”
王子妃避开他的视线,“只要一看到你,我就会想到我妈去世的前一天晚上,我因为伤心难过对她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她养了我整整二十年,结果她临死之前,我却用那种大逆不道的态度对她……”
阎烈突然抬起手,遮住她的唇。
“你恨我,那是我应得的,不过在你离开之前,可不可以和我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去了你就知道!”
王子妃没想到,阎烈居然把她带到一幢美轮美奂的别墅门前。
“这里是?”
“如果你真的想走,在你离开之前,我希望你可以见一个人。”
不给她过多询问的机会,阎烈霸道地牵着她的手,带她直接进入别墅大门。王子妃心中有一种奇怪的预感,阎烈让她见的那个人会不会是……
“大少爷,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庭院里,一个中年男子看到阎烈之后,顿时露出惊喜的表情。
阎烈道:“陈叔,我爸妈都在家吗?”
“在,老爷和夫人这几天四处拜访老友,难得今天有空,到现在都没出门。”他说完,又打量了一下王子妃,“大少爷,这位小姐是?”
阎烈笑了笑,“你很快就会知道她是谁了。”说罢,拉着王子妃就要进家门。
王子妃终于意识到阎烈带她来这里的目的,顿时吓得脸色惨白。
她拚命挣开他的手,转身就想跑,不料被他一把拉了回来。
“你为什么要逃?”
王子妃焦急道,“我突然想起还有很重要的事没办……”
“什么事?我可以找人帮你办。”
“阎烈,你放开我。”
“你到底在怕什么?”
王子妃急得快哭出来了,用力挣扎,“总之你先放开我……”
“阿烈,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可以对女孩子那么粗暴?”
听到外面的动静而开门出来的阎子清夫妇,被眼前的这一幕吓了一跳。
抬头之际,王子妃和急匆匆赶出来的阎夫人,也就是贺文慧打了一个照面。
这一刻,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
二十年了,被她牵挂了那么久的亲人,竟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
两人近在咫尺,仿佛一伸手就可以碰到对方。
可对王子妃来说,彼此之间的距离似乎又很遥远。
“阿烈,这位小姐是……”
贺文慧目不转睛地盯着被阎烈紧紧揪住的年轻女子,面色十分凝重,让旁人不由得生出一股错觉,她是否从王子妃的脸上看出了什么端倪。
没等阎烈答话,王子妃突然扭过头,泪水决堤,心里难受得难以自持。
阎烈轻轻转过她的脸,柔声在她耳边道:“你不想和我妈说些什么吗?”
“阎烈,你不该带我来这里。”
“为什么,是因为你真正的名字,叫做黄芷薇吗?”
这下,不但王子妃惊呆了,就连贺文慧和阎子清也被他的话吓了一跳。
“芷薇?阿烈,你说这位小姐,她是……她是……”
“妈,她就是二十年前,在我任性之下,被我遗弃的黄芷薇。”
阎烈的话给在场所有的人都带来了意想不到的震撼。
贺文慧第一个把持不住,上前抓住王子妃的肩膀,仔仔细细打量着她。
“我刚刚就想说这张面孔为什么看起来那么眼熟,二十年了,我几乎都不敢相信,有朝一日我还能再看到你,芷薇……”
说着,她一把将王子妃用力搂进怀里,哭着道:“芷薇,我的孩子,我终于找到你了。”
王子妃此时的心情同样非常激动,只是长达二十年的分离,她不知道现在自己究竟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贺文慧。
阎子清满眼关切地拍了拍妻子的肩膀,安慰道:“文慧,你冷静一点,别把孩子吓到了,有什么话,咱们先进门再说。”
贺文慧这才吸了吸鼻子,抹去眼角的泪痕,慢慢止住哭声,点头道:“没错,快进来,走,我们进屋去说。”
她紧紧拉着王子妃的手,生怕一松开,对方就会像空气一样消失在眼前。
两母女多年未见,自然有一肚子的话想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