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事,只是昏过去了,脸上和身上的血迹大多也是沾上的,不碍事。”
“他不碍事,我的事可大了!”柳锦儿板起的脸上布满阴霾,一双眸底燃着狂怒的火焰,咬牙切齿的道:“我倒要见识见识,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敢屡屡在我柳家的地盘上肆无忌惮的强抢夺掠?”
说罢,沉不住气得她身子一旋,便飞也似的冲出屋外,撩衣卷袖,预备与那群凶神恶煞一决高下。
“锦儿小姐,别去,危险啊!”
眼见柳锦儿没头没脑的跑去送死,几乎完全没有思考,爱护伊人心切的乌日克朗不再迟疑,也紧紧追随着佳人的身影一道离去。
一场使尽全力的较劲,柳锦儿额前的发丝都湿透了,红扑扑的脸上布满了汗珠,气息急促,不断喘着气。
虽是敌众我寡,渐渐不敌的败下阵来,好歹她目前仍尚有余力苦撑,还不至于让对方占了便宜。
至于那个原先心系佳人安危的乌日克朗,仅在短短十招之内就教对方摆平了,倒在一旁。
话虽如此,盗匪头子也不轻松,几番缠斗下来,不但没有占过什么上风,就连右眼窝也教柳锦儿抡出一记淤红的印子,让他又痛又恼,心底着实狠得牙痒痒的。
“这个臭丫头,看起来没几两肉,想不到还挺能打的!”小巧的拳头一点也不软弱,又快又很,拳拳都击中他的要害,是个十足的练家子。
“这还用得着你说?”
轻喘着调息,柳锦儿丝毫不敢懈怠,依然架势十足,嘴边不忘嘲讽,极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自然,仿佛游刃有余。
“正所谓杀鸡焉用牛刀,”她得意洋洋的说:“况且,你也不过是个肥矮凸肚、嘴里已无半颗牙的糟老头儿,对付你们这班混蛋,我柳锦儿一人便绰绰有余。”
“呵呵……”盗匪头子一听,怪笑了两声,“小姑娘,你好大的口气呀!”简直是狂妄至极!
“瞧瞧这个野丫头,给她三分颜色就开起染坊来了。老大,咱们就别再跟这个臭婆娘瞎搅和,给她一袋迷魂香,不就什么都摆平了?”
一个粗发浓眉、皮肤油滑的家伙龌龊地嘿嘿笑了几声,随即从胸前摸出一只布袋,威胁似的在她面前摇晃着。
“那是什么?”柳锦儿眯着眼,警觉地质问道。
“小美人儿,这可是好东西呀!”只见盗匪头子笑出一嘴黄板牙,猥琐的笑道:“这东西只要一小片指甲的量,就足以迷昏一头牛啊!”
说完,几个盗匪哄堂大笑,放肆的淫笑加上一脸邪恶的表情,怎么看怎么恶心,着实令人感到既不舒服。
“无耻!”嗅到一丝危机的柳锦儿怒斥道,即使语气还算镇定,但表情已明显多了恐惧。
“那又如何?反正我们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们可是无恶不作的江洋大盗,难道要他们在胡作非为之前,还得跟对方讲究礼仪与道德吗?那未免也太蠢了吧!
盗匪头子无所谓的耸耸肩,旋即露出几近色迷迷的目光,轻浮地看着她。
“瞧你这小姑娘,虽是呛辣凶悍,倒还有几分姿色,不如随我一同回山寨,做我的十六姨太吧?”
听见这荒谬至极的狂言,柳锦儿只当是疯狗乱咬,笑瞪着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渣,不留情面地嘲讽。
“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副尊容,就凭你这副德行也配打我柳锦儿的主意?”呸,滚一边去吧!
盗匪头子狠狠被羞辱了一顿,咽不下这口气,以恼怒的声调狠狠地将她拉回现实。
“臭丫头,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我怎么收拾你!”恫吓毕,盗匪头子愠怒地捏破那只布袋,将袋内的细粉抛撒在柳锦儿面前。
柳锦儿闪避不及,不慎吸入些许飘着异香的粉末,下一瞬间旋即感到浑身力量都被抽光了般,身子一软,整个人便前扑跌而去。
这一摔,同时也将柳锦儿脸上原本的骄傲与镇定全都摔碎了,浑身虚软所带来的恐惧感,令她再也无法轻松地武装自己。
“倔丫头,任你再怎么嘴硬,再怎么刁钻难缠,还不是得乖乖束手就擒?”见她无力再抵抗,盗匪头子神色自若的走上前,得意地扯了扯她的一头长发,希望借着她痛苦的神情来显示自己的权力。
但柳锦儿只是一声不吭地怒视着他,“啧啧……瞧这对眼珠子瞪得这般大,是想将我拆吃入腹吗?”盗匪头子淫秽地笑了笑,一把抓住她的胳臂将她拉近,露出两排黄板牙,厚颜无耻的狞笑道:“好,老子就成全了你,在今晚咱们洞房花烛时,我让你一次吃个饱,嘿嘿……”
正当色yu 薰心的盗贼头子yu 将魔爪欺向柳锦儿那张吹弹可破、粉嫩诱人的白皙脸蛋之际,手腕忽地被一股极大地力量攫住。
“呃……”
可怜的盗匪头子,尚未发出一声喘息,随即连手带臂,整个人被一股强悍的力量高高提起,在一阵猛烈的拉扯之下,他的右臂膀竟狠狠地被扯断,并且发出恐怖的喀啦一声。
“啊——我的手、我的手!痛死我了、痛死我了呀!”骨头断裂的剧烈刺痛,令盗匪头子直疼得哭爹喊娘,鼻水泪水齐流,再也顾不得窝囊不窝囊,龇牙咧嘴的大呼小叫,只差点儿没屁滚尿流。
第3章(2)
蓦然,一道低沉的声音在耳边扬起,醇厚而有力,简单的几个字便已透出威严。
“李大嘴,又是你在使坏!”
“黑……黑大侠?”看清楚来人,盗匪头子李大嘴不禁打了个哆嗦,霎时没了声音。
眼前的男人一身劲装,除了一双炯炯有神的俊眸,浑身都包裹在一袭黑黑的衣衫下,身子伟岸挺拔,充满了阳光之气,声音虽低沉,却清楚含着一丝致命的威胁。
黑大侠?“谁准你这么喊我的?”真是难听。
“那黑、黑大爷……黑大哥、黑霸王,不管您是黑什么,请手下留情啊!”
面覆一块黑布,仍不掩其严峻神情的男子,斩钉截铁地拒绝了李大嘴的求饶,健臂一甩,眸子眨也不眨一下,便将手中的恶匪重摔于地,痛得对方又是一阵哀号,痛得满地乱滚。
等李大嘴好不容易挣扎着要从地上爬起,一只大脚又硬生生踩了上来,令他动弹不得。
“李大嘴,我三番两次警告过你,要你弃恶从善,散了这帮牛鬼蛇神,找份正当生意做,怎知你不听从便罢,今日竟又领着这群人渣肆无忌惮地干起打家劫舍的勾当?”
此刻,蒙面的黑衣男子脸一沉,心中虽有留情的打算,但这回不给这个老滑头一点苦痛吃,他永远不会记取教训。
“敢问,你对于我之前的‘劝告’,有任何疑问吗?”黑衣男子礼貌的问,但平静的语气更教人毛骨悚然。
“没、没有疑问。”李大嘴大气不敢稍喘,生怕惹恼了他。
“那就是明知故犯了?”黑衣男子又问,语调缓慢而带着一丝威慑,所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十分刚硬。
“不敢!我不敢啊!”感觉踩在脸上的靴子又更使劲儿了些,李大嘴痛得直哇哇大叫,觉得一张脸都快给踩烂了。
“不敢?连迷魂香这种下三滥的东西你都拿了出来,天底下还有什么事是你不敢做的?”黑衣男子咄咄逼人地质问着,冷涩的音调暗示着他心硬如铁。
“看来,不给你点提醒,你怕是永远都记不住,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