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我补偿你吗?”
牧泌林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手仍然覆在顾以深的胸膛,温热的触感让她舍不得移开,着迷地抚摸着,不明所以地口看舌燥起来。
“嗯,你得补偿我。”
牧泌林大胆的手让顾以深倒抽一口气,她无意识的抚动简直就是对他的调情,再任由她的手放肆下去,他会将她推倒在食案上乱来的。
顾以深抓住了牧泌林不安分的手,长而宽的袖子滑到她的手肘,露出了藕白的手臂,上面也有斑斑红痕,那是他留在她身上的激情吻痕。她大概会被他“咬”了几口吧?
“我们国家对男人的清白很在意,如果男人被‘吃’掉清白还被甩掉不能成亲,那样才会被耻笑,而且这辈子估计也娶不到娘子了。”
“真的吗?我不是故意毁你清白的,当时完全是无意识的。”
牧泌林咋舌,他们国家对男人的“清白”要求得真严格,难怪顾以深全身都如此白白净净的。
“以深,对不起,那我该怎么补偿你呢?”
“你要对我负责,跟我成亲,让我别成为天下男人的笑柄。”
就算不扯“清白”的事情,他被她吃干抹净后,却无法娶到佳人,这事情传出去也够他丢人现眼了。
“我会负责的,可是,你娶我会被其他男人耻笑……”牧泌林有些慌了,终于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我不嫁,你也会被天下男人耻笑……怎么娶不娶你都会被耻笑啊?”
“虽然都会被耻笑,但你不嫁,我还可能被你父皇砍了脑袋哦!”顾以深拉起她的腹部,额抵着她的额,用充满煽动的声音蛊惑着,“而且,你吃我魂魄的时候,我的小魂魄可能跑进你的肚子,我们不成亲的话,真的会闹出人命的。”
二十岁的身体成熟健康,极易受孕,他们“鬼混”之时又没做任何防备,事后依然耳鬓厮磨,说不定真有小宝贝偷偷地在她肚子里安家呢!
她如果不嫁顾以深,好像真的会闹出人命。
牧泌林被顾以深的“危言耸听”弄得心惶惶,她完全没想到她一时“贪吃”会闹出这么难以收场的后果,她一点都不希望顾以深因此有性命之忧的!
牧泌林霍地起身,信誓旦旦道:“以深,你放心,你不会有事,我这就去跟父皇说我要嫁你,越快越好!”
不待顾以深回应,牧泌林已迫不及待地冲出韶chun 宫,去跟显庆皇帝报告“好消息”。
顾以深看着她的背影,嘴角漾起得逞的奸笑,忍俊不禁地摇头,他的新娘子真的很“单蠢”。
第7章(1)
“公主,请留步啊!”
春晓扑倒在地,死命地拽着牧泌林的裙摆不放,奋不顾身地阻止她出宫。
“春晓,你放手啦!”
牧泌林嘴角抽动,向来淡然从容的面孔早就皱成一团,恼火地瞪着阻挡她的贴身婢女。
她的手忍不住移到腰间垂挂的葫芦,有股冲动想将葫芦砸向春晓愚忠又固执的脑袋。
三天!
她整整失去自由三天,标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宫闺秀典范,逼得她无法离开韶chun 宫一步,这是二十年来从未有过的事情!
为什么二十年来一直为所yu 为的她居然有“宫禁”呢?
牧泌林至今无法理解,就因为那晚她不顾一切冲到父皇面前,郑重其事地宣布她要嫁顾以深,之后所有人对她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贯宠爱她,纵然她到无法无天的父皇母后,竟然开始限制她的行动,并对她的癖好表达了看法,希望她心正视自己是长公主的事实,给未来的夫家留点探听的空间。
“皇后有令,在公主未达到女官要求之前,不准公主离宫。”春晓放开拽着的衣角,转而抱紧牧泌林的大腿,可怜兮兮地仰望着想外出的主子,苦口婆心道:“皇上也下旨,让公主好好地待在宫中修生养性,不可以再像以前那样我行我素了。奴婢如果放手让公主离开,皇上会砍了奴婢的脑袋,请公主体谅奴婢的难处啊!”
呜呜……我好想有个知书达理、优雅文静又温柔体贴的主子,这样就不用这么命苦了。只可惜,即使皇宫里的四个公主随她挑,她的命也不会好点的,全都是令人头疼的主子。
显庆皇帝担心好不容易“算计”到手的准驸马在深思熟虑后会悔婚,于是,先迫不及待地拟了国书送往朝远国告知,接着天天将顾以深召进宫,与一群为长公主婚讯而心情异常汹涌澎湃的大臣们,共同商讨两国联姻之事,确定相关婚礼事宜,不让顾以深有时间静心“胡思乱想”。
另一方面,仪凤皇后担心女儿远嫁到朝远国,行为举止太诡异会让婆家“颜面无光”,惹来太多非议笑言。她不想女儿丢脸丢到国外去,于是找女官商量,快速拟定一套“新娘课程”,来特训牧泌林这个准嫁娘。
仪凤皇后想让牧泌林在最短的时间内,明白世俗的三从四德、温良恭俭,教她为妻之道,免得被休妻,引发两国大战生灵涂炭,那就罪孽深重了。
于是,女官抱着《列女传》、《女驯》、《女戒》、《诫诸女及妇》、《女孝经》、《戒公主》、《妇德四箴》等“女教”省点,踌躇满志地来韶chun 宫,她誓言要将牧泌林在最短的时间内,改造成品行超凡人圣,保证远嫁他国也会让婆家满意的好公主!
她将这些“女教”圣典堆到牧泌林面前,要她熟读渗透,明白三从四德的精髓,以此规范自己的言行举止,远离那些她热爱的怪力乱神之事,保持她心性的纯净,才不易被邪神入侵。
那些书对牧泌林来说完全是天书,书中限制女人的条条框框,简直就是对女人的摧残,更难以置信有女人竟然以成为那样的“圣人”为荣。
牧泌林以行动抗议,坚决不读这些与她认知差异悬殊的古人言论,拒绝女官的摧残。
“所谓贞烈之妇,可分为贞妇、节妇、烈妇。”女官见牧泌林不肯自己翻书,只好亲自执鞭教导,为她解释,“贞妇是指从一而终,坚守贞操;节妇是指为正道有所坚持;烈妇是指女子为守身全节或为殉身而自杀或被杀。”
见鬼了!这样连命都不要的“贞烈”有什么好推崇的啊?
“夫有再娶之义,妇无二适之文,故曰夫者天也。”
女官讲完一本,换一本继续,要将这些观念——灌输给“自由”了二十年的长公主,她认为就是因为公主们从小不学这些“女教”圣典,所以才会老大嫁不出去,成为全国的笑柄。
这个夸张!为什么丈夫再娶就天经地义,女人再嫁就天地不容呢?
牧泌林对女官所教导的内容不敢苟同,她的好友姬羽风就是专门帮人家离婚的,那些拥有“放妻书”的女人再嫁反而过得更幸福呢!
牧泌林觉得再听女官“胡说八道”下去,她肯定会神经错乱,但女官是仪凤皇后派来的,她又不能赶走。
于是,她只好设法躲着她、避着她,可惜宫女春晓是仪凤皇后安插在她身边的眼线,女官的帮手,总能拖着她出来接受女官的教育。
好不容易熬到房晚,女官的课程告一段落,先行去回报仪凤皇后,关于长公主的“朽木不可雕”和“不配合”够她好好禀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