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家这厢,韩天鹤一把房门关上,立刻拥着红萼好生亲了个够。
“老天,我想死你了。”他的嘴磨着她的脸颊,微开启的唇密密地吮着她唇角。“我被关在马帮的每一天,都在想你要是知道我被掳的消息,会哭成什么样子——瞧瞧你,我真没料错!”
原本粉红水润的脸庞,现在白得跟纸片儿一样。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也满布红丝,一见就是几天寝食难安的模样。
“我没办法……”她声音暗哑。“我一想到你在马帮,不知道过得好不好,会不会有人故意跟你过不去,不给你吃喝棉被盖的……”
“我还好,”他双臂一展,“你瞧我,被关了几天,还不是生龙活虎的。”
“瞎说,明明眼底就黑了两圈。”她红着眼眶望着他脸。
“你不也一样。”他点点她眼角。
两人互看,噗地笑了出来。
“说老实话,一趟路从常州赶回来,还真的累坏了。”他扭扭坚硬的臂膀。“我一路上舍不得睡,就想着早点回来见你,让你安心。”
“我帮你捏捏。”她压他坐下,纤手在他肩上又捶又捏。“真的,硬得跟石头一样。”
“硬得像石头的不只有肩膀。”他一双眼在她脸上胸上打转。“另一处是哪儿,应该不需要我说,对吧?”
她拍了他后脑一记。“一回来就不安分。”
有这么个娇妻在侍,傻子才要安分。
他一把拉她到身前来。“不需要按了,我不想你捏得手痛。”
“但你肩膀——”
“泡个热澡就舒服了。”他扬声要佣人烧热水来。“陪我一块儿洗?”
她睨他一眼,算是默许。“我去帮你准备干净衣裳——”
他往后一拉,任她跌坐在自己腿上。“等会儿有的是时间,你先陪我聊一聊,解解为夫我的相思之苦。说,这几天,想不想我?”
“还用问?”她嗔他一眼。“没瞧我眼睛哭成这样——”
“不是这种‘想’,”他蹭着她脸庞。“是旁的‘想’。”
“哪有可能?”她捶了下他肩膀。“担心你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还想到旁的去!
“是哟。”他一脸可惜。“我倒是常想,一边担心你难过,一边又浮想联翩——”
这会儿他安全回到自己身边,心头大石卸下,她总算有办法回点俏皮话。
勾住他颈脖,她斜睨着他问:“想什么?”
“想着回来见了你,个头该做些什么。”他唇瓣再次寻上她,边亲边说:“我想了好几种办法,从前面从后面,或者就近直接在书房里,还是一块儿坐在澡盆——”
“我不要听了。”她捂住耳朵。“你好吓人,整个脑袋尽是这些。”
“别跟我说你不想——”他大掌握住她胸脯,不消逗弄,那儿就挺出一颗小石。“瞧,这是什么——”
“你坏。”她羞得躲进他怀里,知道自己反应,一定会让他高兴得不得了。自两人成亲之后,他就爱在她耳边说些羞死人的话,每次总要逗得她耳根烫红他才肯罢休。
“谁教你这么可爱,秀色可餐。”他贴住她露出的细颈,吮出一个痕迹;一等她吃痛呻吟,他又爱怜地舔舐抚慰。“一想到你在我怀里的样子,我恨不得背上生了翅膀,啪啪啪飞回你身边——说来马野龙那群人也真是可恶!让你担心得瘦了一圈。”
“下回,”她接着他话尾说道。“带我一块儿去,不管你到哪儿,就算是龙潭虎穴,也要把我带着,好不好?”
他抚着她脸颊。“我舍不得你舟车劳顿……”
“但我不想再跟你分开。”两行泪自她眼角滚落。“你不知道,傻傻等待的滋味多难捱,我连梦里都在盼你回来,可是每次睁眼,身旁却没有你在——”
“好好好,你别哭,我答应你就是。”他最舍不得她掉泪。他常挂嘴边的,他是娶她回来宠的,不是回来伤心的。她弯起眉眼的甜笑,就是他这辈子得过最棒的奖赏。“但有件事我们要说在前面,带你到任何地方都可以,就危险的地方不行。”
她抿住嘴。“就是因为危险,我才更要跟——”
“不成。”他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你先别恼,听我解释。你模样太美,十个男人见了有九个会心动,剩下的一个,正好是瞎子。像这回,要是马野龙见了你,难保他不会一刀杀了我,抢你做他的马帮夫人。”
他这话说得合情合理,问题是,合不了她心!她身子一扭。“你就舍得放我在外头担心!”
“舍不得。”他承认。“但你要知道,你若有个万一,哪怕被人蹭破了点皮掉了撮头发,都可以引出我的杀意。你想想那场面,在我拼死要保你安危的情况下……”
“你不用说了,”她按住他嘴。她明白他意思了。要是有她在,他就得分神多保护一个人,人说双拳难敌四掌,万一要是来了三个、五个、甚至八个、十个,多个她在身边,只是多增加危险。“以后你出远门,我不会再吵着要跟了。我只求你永远都像今回一样,平平安安回来见我。”
他叹口气,头抵着她额爱怜地蹭着。“我说过了,只要有你在,就算我想破了脑袋,也会想办法安然无恙地回来。”
“好。”她紧紧抱住他,小脸挨蹭他肩膀。“我就听你这句。”
“现在,”他亲亲她脸颊。“有心思听我说些浑话了?”
她破涕为笑。“真拿你没办法。”
“我喜欢看你笑。”他指背挲着她脸颊。“你该知道,你随便一个蹙眉,都可以牵动我的心。而你一哭,我的心就像被人拧过一样,又刺又疼。”
望着他深情的眼,她突然主动亲住他。
他微感惊讶。他羞怯的美妻,向来都是得经他再三催逼,才会半推半就做出一些大胆之举。
今回,算不算有了进步?“怎么,你也想要我?”他在她耳旁喃问。
她大着胆子反问:“不可以?”
“乐意之至。”他手一摊,做出束手就擒样。“难得娘子有兴致,为夫我就休息一回,看你表现?”
贫嘴。她羞得别开身子,又马上被拉了回来。
“来嘛,我喜欢你亲我,很甜。”他气息拂过她唇,要碰不碰的。
她叹了声,结束两人的距离。
他的嘴在她唇下张开,羞怯的舌迟疑了会儿才滑进他口中深处。
一感觉到她的探索,他就像渴了许久的旅人,热烈激情地吮蹭,直到她全身发软,唇里溢出娇吟。
……
“啊……天鹤……啊……”
就在她几乎快攀上边缘的瞬间,煞风景的敲门声响起。
她吓了一跳,眼睛倏地瞪圆。“有、有人来了!”
韩天鹤闭眼喘息。可恶!他忘了刚才请佣人烧热水过来。
“少爷、少夫人,您吩咐的热水,还有老爷吩咐的鸡汤,都已经准备好了。”佣人在外边喊着。
“等一等。”他抱着仍旧喘吁吁的红萼到床上,然后拉下床边的纱帘遮掩。他可不希望她欲 望腾烧的模样被别的男人看见——哪怕是自家家仆也一样。
躲在床帘后边的红萼望着他表情,那满脸好事被打扰的懊恼,教她一阵好笑。
谁教他刚才要那样欺负她,她心里想着——活该。
第9章(1)
“老爷刚才交代,他要跟亲家老爷好好喝上几杯,晚上不用等老爷开饭。”
韩天鹤点点头。“你们东西开好就快出去吧,噢,记得跟外边人提醒,我今天不见客了,有事明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