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对不起,我来晚了。”他以为希斯不会对她出手,因为希斯知道她对他而言,到底有多重要!但没想到……刚刚他甫到达,就瞧见希斯压在她的身上,撕开她上衣的那一幕,如果希斯不是他的侄子、不是他大哥最爱的儿子,而他的自制力又是过人得好的话,他可能,会失手将希斯撕开一块块。
“我没事。”方秋澄摇了摇头,她早就知道他会来救她,所以她一点担惊受怕的感觉也没有!倒是她有一个疑问,“你真的不回去吗?在这里,你只能是一个小小的工程师,得到的全不是在德国所得到的可以媲美的。”
“但是,你愿意跟我到德国吗?”要她扔在这边所有的朋友、工作,跟着他到一个全新的地方开始,她可愿意?“秋澄,我绝对不会放你任你一个人留在这里的。”他无比认真的说。
仰望着那教她爱恋不已的五官,他心甘情愿地为她抛弃在家族里垂手可得的名利,为什么她不能替他作出小小的牺牲?
工作,在那边再找不就可以了?朋友,现在的科技通讯设备那么好,要随时随地联系她们也可以,再不济,搭飞机回来小住也可以……所以,在短短几秒钟之间,她便已经做好了决定。
“伊凡,如果你想回德国的话,我愿意陪你一块去。”她伸手抚上他的脸颊,露出一抹浅浅的笑,说道。
她的话,让他感动地阖上眼,抱紧了她。
这女人,怎么可以每天都让他再多爱她一点,每天都会带给他更多的感动以及快乐?怎么可以?
希斯没料过这一点,他以为,方秋澄不会像杜伊凡那样,愿意抛下所有的一切,跟着他一齐到德国去。
原来……她的爱,并不亚于杜伊凡。
“不,我们不去德国。”但出乎希斯与方秋澄所料,杜伊凡拒绝了。
“为什么?”两把嗓音,同一个问题,同时响起。希斯与方秋澄,同样地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做这样的决定。
杜伊凡低头,轻吻了她的额际,然后转向一脸阴色的侄子,“希斯,秋澄不适合亚曼撒斯家族的生活。那只会让她更加寂寞以及备受孤立,她待在这里会比较快乐。”
“那么我的快乐呢?又有谁来顾?”希斯不甘心地问。他好不容易以为终于能摆脱这种可怕的日子,为什么现在一切又回到原点,他还是得回去亚曼撒斯家族那种黑暗、毫无亲情而言的家族里?
“希斯,你需要一个继承人。”杜伊凡刻意地再提醒他。
“你……”希斯差一点就跳起来,指住小叔的鼻尖大吼!然后,他像是恍然大悟一样,“伊凡,你曾经答应过我一个条件,现在,我想到那个条件是什么了。”
杜伊凡没有猜想过他会突然提起这个,但还是问:“是什么条件?”
“你说我需要一个继承人,你说得没错,所以,你必须在两年内给我一个继承人。”这样他只要再等个二十年,就可以正式摆脱这一切可怕的枷锁,“这就是你可以永远脱离亚曼撒斯家族的条件!”
“为什么?你要继承人你不自己去生一个?为什么我们的孩子将来继续替你做牛做马?”杜伊凡还没有反对,他怀里的那个女人就已经在跳脚了。
除了家族内那些被利欲冲昏了脑袋的人之外,怎么可能会有其他人,愿意将自己的子孙推上一个吃力不讨好的位置上,时时等着人来暗杀?
“因为,我喜欢男的,两个男人是无法生宝宝,所以你们其中一个儿子必须成为我的儿子。”
“你是男同志?”方秋澄千想万想也想不到是因为这个原因。
“对。”他大方的承认。
“你!”怒火差一点就完全爆发,让方秋澄真的冲上前将这个死小子痛扁一顿,强逼他放弃抢她家孩子的条件。
只不过杜伊凡却在这时抱住了她,“交给我处理,好吗?”
不重也不轻的话,却安抚了她,让她将怒气压下。
手掌抚过她的发,像在摸一头乖巧的宠物般,杜伊凡再看向那个还是一脸阴霾的侄子,“希斯,我答应你,如果将来你没有生下继承人的话,我们的长子就过继给你。”
希斯看了眼他怀里忿忿不平的女人,“希望,你能遵从你的约定。我不希望,到头来还是一场的空欢喜。”他这一次,并不会为任何人或任何事改变初衷。
“我绝不食言。”
“那么,我也不强留你们。”希斯背过身,冷淡地下着逐客令。
他也应该明白,杜伊凡是绝对不会再跟他回德国的了。
为了那个女人,杜伊凡第一回动手打了他。
伸手抚向破损了的唇角,那刺痛,一再地提醒他,刚才发生过的事。
其实,他的确该感到满足了,为了稳固他族长之位,伊凡足足等了五年,忍耐了五年的时间才离开他,放手让他自己成长。
对,也该满足了。
虽然以后不会再有一个亦父亦兄的伊凡在他身边,但他已经成长到一个不需要教父在身边的地步了。
剩下来,他要做的,就是准备一个适合的环境,让下一任的继承人继续族长之位。
他等着自己卸下重担的那一天。
第10章(2)
“为什么你要答应他?”甫走出希斯的书房,方秋澄忍不住地问他,虽然孩子还没有出生,但已经是她心头的一块肉;不过,她也相信,孩子也是他心头肉,他是不可能让自己的孩子去做什么族长。
见她虽然不明白,但却没有像刚刚那样发怒,他便知道,她懂他的做法有他的意思,所以他先俯下首,给了她一记热吻,然后才缓缓地回答她:“我们的孩子,一定不会当上族长的。”
“为什么?有另外一个倒霉鬼被那混小子看上他的种吗?”
“不是。”
“那是为什么?”
“希斯现在还有点迟钝,只要他开窍了,他想要继承人的问题便会迎刃而解。”不过,就是不知道得等多久。
说到这,她也明白了。
只要她的孩子不用去为人家做牛做马做到半死,她也懒得理会希斯那个自大的小子。
不过说回来,“那死小子真的只比你小一岁?为什么我左看右看,他都像一个被宠坏的死小孩?”那任性的表现,哪里像一个成年人了?
杜伊凡沉笑出声,“虽然他不像,但他的确只比我小一年。对了,我约了你的父母,这个星期天会上门拜托他们,顺便将我们的婚事通知他们。”蓦地,他说。
“这个星期天?”那么快?方秋澄吃了一惊,她还没有做好万全的心理准备,去见至少有三年没有见的父母,而且,“他们愿意见我吗?”她有些不肯定,怯然地问。
“他们当然愿意。”他握住她的手,给予她勇气。
他缓缓地告诉她,在她外公、外婆离世,她的弟弟,也就是被那对混帐夫妇捧在手心的儿子,已经看得出她的改变;他一直想接她回去家里头住,但唯一的担忧就是那对白目夫妇还没有看清楚她,就会像以前那样对她。
待她的弟弟弄定那对夫妇,让他们极度后悔自己曾经对她做出的那种事后,她却已经搬走了,再也让他们找不着;所以当他一上门,他们便紧紧地捉住他,问着所有有关她的一切大小事务。
他知道,他们会从头珍惜她,所以,他才会提出星期天带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