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她听起来好没精神。
“没事,昨晚熬夜工作。”
“我本来还想要你过来跟我拿那套程式呢。”古登没听出她沮丧的话语。
“昨天好不容易从家里翻出来,还好去年打扫家里没把它扔掉,不然就少了个发财的机会了。”
“你在店里吗?”
“是啊,等阿司回来后,请他来一趟吧。”
左晏晏想了一下,又道:“我现在过去拿。”
东西尽快到手,他也会比较放心吧?
“你怎么了,不是说很累?”今天的她真是古怪极了,话说得颠颠倒倒。
“既然阿司已经付钱了,我替他早点拿到程式,也没有什么不对。”
“你跟他还好吗?”
“他又不是我的谁。”而且,也没资格当他的谁。“我们只是朋友。”
“呵,你说没有就没有。”
“十分钟后,我到店里找你。”
一切,很快就会归回到原点。
没有他的,原点……
第9章(1)
看着那片光碟,左晏晏心底百味杂陈。
很好,接下来很快就能一刀两断。
他走他的阳关道,她过她的独木桥,往后两不相欠,各过各的生活。
“你的脸色真难看。”古登站在吧台内,不知道她到底发生什么事。
“大概是身体不禁熬夜了吧?”趴在吧台上,她一脸疲倦。
“当然,也不想想你几岁了,还把自己当成十八九岁那样操吗?要养生、养生!最近我开发新的菜色,简餐想走养生的路线,你要不要给我点意见?”
“下次吧,最近没什么心情。”
“是不是生病啦,你看起来懒懒散散的。”
“先走了。”挥挥手,左晏晏无精打采的离开店门口。
古登说不出她哪里不对劲,就像朵枯萎的花朵。
他还在想她低潮的原因,却见到吧台那片应该拿走的光碟,和她的家门钥匙。
“哇靠,那女人是不是鬼遮眼了,到底发生什么事到魂不守舍的地步。”
他赶忙追出去,却见到前方将近五十公尺的距离,一辆黑色休旅车缓缓靠近左晏晏,随即跳下两个男人把她架上车。
“晏晏!”古登吃惊,见到她居然被人当街掳走。
他想也不想直奔而去,似乎惊动了车内的人,随即加速扬长而去。
古登眯起眼,记下车牌号码,立刻回店内打电话报警。
在他拿起手机时,适巧裘天司刚与海宁碰完面,打算买两杯咖啡回去。
“嗨,一杯黑咖啡、一杯榛果。”
古登一手做出暂停的动作,忙着与连线的警局报警。
“警察局吗?我要报警,有人当街被掳走,一辆黑色休旅车,车号是AK-9854,他们掳走一名女性,二十六岁,姓左……”
裘天司不等他把话说完,就抢过手机切断,皱起眉头问他:“你说谁被掳走?”
“晏晏!”
“她怎么会被人掳走?”裘天司很诧异。
古登抢回手机,都这时候他居然来捣乱,脑筋是不是有问题?
“你不该打断我的电话!”
“什么时候被掳走的?”
“刚才!”古登难得激动,“你到底让不让我报警?”
“她怎么会出门?”
“因为我要她来拿你那片该死的光碟!”古登扔给他,显得非常焦躁。
裘天司沉默一会儿,才又开口。“先别报警,这件事交给我处理。”
“你是谁?凭什么说着大话,晏晏要是有个万一,谁负责?”
“你说你打电话给晏晏要她来拿光碟,用手机还是店内电话?”
“店内电话。”
“最近有没有比较奇怪的客人?”他边说道,边拿起店内的电话仔细端详。
“你什么意思?”他哪里管得着进门的客人奇不奇怪?但仔细一想,真有那么一回事。
“听你这么一说,最近非假日的时候,多了几个生面孔。”
“怎样的打扮?”
“大多是黑西装,几个黄种人,但不像是台湾的口音,两张西方面孔,中文说得很流利,在这里坐了几天。”
裘天司边听边拆了他的电话,让古登脸面一抽,模样不是挺好的。
他拆解东西的模样俐落得像是很常做出这种事。
“有人潜入这间店,电话被监听了。”他捏着那块从话筒里拆下来的小小黑色晶片。
“大概是这几天被盯上的。”
“谁被盯上?我还是晏晏?”古登不懂,谁要盯他们这种普通小老百姓,居然还用上这样的东西,以为在拍电影啊?
“应该是我的缘故。”裘天司修长的指尖敲着桌上那张光碟。“今天真的是闯祸了。”
可能是他在这里走动,刚好被对方给逮到了。
“他们带走晏晏!”
“我知道。”他的态度没有任何的改变,就连那双好看的眼,也沉静如镜。
古登莫名的感到生气。“难道你不紧张?晏晏可能有生命危险。”
“她会平安回来的,我保证。”
“如果她有个万一,我不会饶过你!”
“我自己也不会原谅我自己。”他淡淡地笑,一脸波澜不惊。
无论发生天大的事,裘天司总是一派自在。
每天游走在危险之中,渐渐也让他成为一个麻木不仁的人。
即便听到她落入对方的手中,他还是这副不冷不热的模样。
裘天司,你到底也是无情无义的人……他如此对自己说。
只是,绷在他心底的弦,被放肆地拉得很紧,紧得像随时都会断裂似的,可是他还是忍了下来。
时间,真是折磨人的最佳魔药!
蜷曲在船舱底,左晏晏只感到绝望和阴冷。
她有时候真的很讨厌自己霉到不行的运气,明明已经背到都要让人受不了的程度,居然还得被老天继续捉弄下去。
如今,她犹如被人兜头泼下一盆冷水,浑身冷飕飕地牙直打颤。
她分不清楚究竟是害怕,还是寒冷的缘故?全身抖个不停。
该死的霉运、该死的裘天司,还有该死的自己!
双手被反绑后,全身被剥得只剩内衣,褪了一半的牛仔裤,左晏晏以为自己要被强暴,拼了命的抵抗,结果换来一身伤。
满身都是瘀青,脸也肿了一半,整体来说非常的惨,不过她不清楚自己的惨况,只感到浑身疼痛。
以为习武可以防身,结果对方亮出枪来,她吓得根本不敢抵抗,狼狈的被架上车,蒙上眼睛被丢在这里。
海浪一波波拍打着船身,她只晓得这里是停泊的港口。
其余的,就不清楚了。
如果真死在这里,恐怕没人会替她收尸吧?
才这样想时,船舱被打开,几个男人走进来。
她抬眼,忍着惧怕,怕自己又遭受到什么恐怖的事。
有人一把扯住她的发,将她整个人拖起来。
“抓你不知道值不值?裘天司那个冷血的家伙居然还是不肯把东西卖给我。”
左晏晏苦笑,“早就说过,我不是他的谁。”
而他也说,裘天司是个冷血的家伙,怎么肯理她的死活?
“那男人在道上是有名的无情,终于在今天见识到了。小妞,你的运气真不好,怎么会看上那种男人?”
男人猥琐地笑,在她身上摸了几把。
“别碰我!”恶心的感觉油然升起,左晏晏真想吐他几口唾沫。
好脏!就连被拿男人摸过的地方,她都觉得肮脏到极点。
为什么裘天司要让她遭受到这种危险?她又不是他的谁,而他也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为何偏偏就是赖定她?
“小妞,你以为落入虎口里的羊,还能逃走吗?”男人搂着她的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是有点干巴巴的,但给我底下弟兄们找点乐子打发时间,也是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