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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康看着那个小女人,忍不住地开口说:“过来。”她离自己的距离太远了,看着就不爽,他要她靠近自己,越近越好。
何安恩看他似乎不再那么生气了,虽然还有点火气,语气也不怎么好,但何安恩一点也不介意,连忙小跑步过去,在他的床边停下,像只乖巧的小动物一样瞅着他,让他的心越来越软,软得一塌糊涂。
真是的,明明打算气一个星期的,但在这个小女人面前,脾气什么的都不管用了,而且他发现跟她生气就好像跟自己过不去似的,内伤只会越来越严重。
“怎么来了?”
“你都住院了为什么不告诉我?要不是发现你今天没有上班,我打去问小陈,我还不知道原来你已经住院两天了。”他不提还好,一提她就泪眼汪汪的,泪水好像下一刻就将决堤似的涌出。
“你就因为这个原因,所以连一千块全勤奖金都不要了是不是?”说不感动是假的,谁教这小女人竟然连最爱的钱都不要,让他高兴得连最后一丝不满也消失了。
“对。”事到如今,她怎么还有那个心思去惦记她的一千块?她点头。
“何安恩,你进步了,当初为了两百块当众向我讨债,今天却为了来医院见我,连一千块的全勤奖金都不要了。”他打趣地道,想将她哄笑,至少让她不要一直用着一双红通通的水眸看着他,看得他、心都发酸了。
可是听到他的话,她半点开心的感觉也没有,反而很难过地问:“为什么你受伤了、住院了却不告诉我?我来照顾你不好吗?你都不想见到我吗?”这件事教她的心难受极了。
杜康轻叹一声,他知道如果不把话说明,她一定会哭出来,他喜欢看她脸上沾满眼泪,
但那只限于两人激烈欢爱时,她因为他的热情难耐才落泪,其他时候,他一点都不想见到她的眼泪。
“安恩,你真觉得我把你当女佣了吗?”他的问题让她一愣,“为什么这样说?”
“那天那个男人说的话,我反反覆覆想了很久,你知道的,从一开始我就诱骗了你来帮我打扫,而且还不时在你不想打扫时拿那张合约出来威逼你,还要你做饭给我吃,所以安恩,告诉我,你真的觉得我把你当女佣了吗?”
一直以来,这场恋爱的主导者都是他,他从未听过她说过半句不愿意做,除了常常抱怨他邋遢的习惯让她收拾得很累而已。
“杜康,你会跟女佣……那个吗?”何安恩不答反问,不过上床两字她害羞说不出口,只能用那个代表。
“哪个?”一向聪明的男人却突然脑筋打结转不过来。
“就是那个呀!”何安恩着急地说。
“那个是哪个?”男人的脑筋还是转不过来。
“杜康,你讨厌。”以为他在耍她玩,她一生气,一掌拍上他的胸口。
那一掌拍在胸口上不痛不痒,只不过因为她这句又羞又恼的话,脑筋打结的男人突然领悟“那个”是哪个了。
他握住胸口上的小手,“安恩,你真害羞。”都算得上是老夫老妻了,她却连上床这两个字都说不出来,唔,是他的调教不足害的吗?
“你不要混淆视听,快点回答我的问题。”
“安恩,我不是会跟女人乱来的男人,你知道的,对吧?”他威胁地看向她,只要她敢说不,他就咬死她。
何安恩想了想后点头,的确,杜康一直都严守男女之防,一直以来都不曾跟其他女人传出过什么绯闻,他的色只对她。
“所以我想要的只有你,也只因为是你,所以我才会跟你……那个。”他故意用她所用的字汇。
知道他是故意的,何安恩不满地嘟起小嘴瞪他,不过内心却因为他的话感到相当高兴。
因为是她,也只因为是她。
女性的尊严被填得满满的,让她高兴极了,“既然如此,我也从来没有这样想过,没有觉得你真把我当女佣了。”
“当然,我只是在做人妻养成而已。”他洋洋得意兼沾沾自喜地说:“你忘了你自己说过的,以后当我老婆需要具备什么条件吗?”他将她拉向自己,用鼻尖蹭着她的鼻尖问。
具备什么条件?何安恩仔细地回想,到底自己给过他未来老婆什么样的评语。
见她想不起来,他坏坏地凑近她的耳边,“你说,我的老婆一定要耐用耐操,这一点你都可以做得到,老婆。”
热热的男性气息喷洒在敏感的小耳朵上,烫炙得何安恩直想喘息出声,只是护士小姐的告诫让她马上回过神来,伸手推开他的脸,“你不要乱来,你的腿受伤了。”想想又不对,“还有我不是你的老婆,你不要乱叫。”
“不是我老婆?那天是谁当众嚷着我们要结婚的了?你说说,是谁?”杜康眯起眼,才不要被推开。
“那天、那天我不就是逼不得已的嘛,而且、而且我以为你只是在替我圆谎而已。”隐隐猜得出他说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何安恩有些窃喜、有些紧张又有些慌张。
他们才交往不到一年,他就决定要结婚了,是不是太快了点?如果他突然发现其实她并不是他最喜欢、最爱的人怎么办?小脑袋里迅速地运转着一连串不好的结果,让她越想越慌,只知道不可以让他说出求婚的话来。
“你的腿怎么会受伤?”她慌乱的转移话题、转移视线,只是没想到当她的视线落在他打上石膏的小腿上,就心疼得不得了,“好端端的怎么会这样?医生有说什么时候才可以拆掉石膏吗?”
她转移话题的技巧真的很差,这小女人所有的能力全练到怎么赚钱、怎么存钱、省钱去了,而且她也应该知道他的打算,所以才会这么生硬的转移话题。
不过杜康就是杜康,即使他已经生气了,但表面还是不动声色,很有耐性地替她解惑,“这腿是被杨少庭踹裂的。”
“他踹你?他什么时候踹你的?”何安恩难以置信,以为杨少庭在离开她的视线范围后还特意地找上杜康,踹断了杜康的小腿骨。
“你没看到?”听到了重点,杜康眯起眼,“在我揍他之前,是他先用脚踹我的腿,我才会还手的。”
“我、我当时没看到,如果我看到的话,我绝对不会去扶他的,他真的、真的太过分了。”
何安恩后悔极了,当时如果她知道是杨少庭先动手的,她不但不会去扶他,还会多踹他几脚,给杜康报仇。
至此杜康才知道,自己这醋吃得有多白痴。
“我打个电话给杨阿姨,他居然把你的腿踹裂了。”护短的她完全忘了,杨少庭脸上的伤也不轻,那片瘀青没有半个月可不会轻易消退。
“好了好了,别打了。”他按住她掏手机的手,提醒她,“我不也打了他一拳?这就算是谁也不欠谁好了。”
“但是你都住院了!”
“安恩,老公住院了,你心疼了对不对?”他改变方式哄她。
“你、你才不是我老公。”何安恩别过脸,反驳地说。
“为什么不是?你都当众说了……”他再接再厉,准备将话题转回刚刚她转开的话题上头。
但再一次的,何安恩又逃避了,“啊,你肚子饿不饿,悠悠说她去帮你买粥了,虽然我有帮你做便当,但是你现在吃得清淡点比较好,只是悠悠都去了那么久了,怎么还没有回来?你等一下,我打个电话给她,看看她现在在哪里。”她自顾自说着,甚至还胆小逃避地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