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难听点,扬云凤也是他一枚暗桩,与官府中人交好才能互通有无。
“他对盐巴子拿到盐令一事很不高兴,好几次上奏皇上想职回盐令,交由官家掌令,也就是他身边养的官员,可是被我档下了。”赵天铎实在蠢得可悲,皇上也怕他坐大,揽权招势,因此惜他的手予以阻拦,不然一纸盐令而已还重不到手吗?
“所以他一不做二不休的先炸掉矿场,让盐巴子因闹出人命而疲于奔命,疏于对盐市的管理,他才有机可趁,从中得利。”上官流云依常理分析,眼神因赵天铎的残忍手段而变得凌厉。
“没错,你们更要小心行事,不能再被他捉到一丝机会,他不会就此罢休,只怕还有得烦心。”小人最难对付,他们不在乎谁会受到伤害,只看得见眼前的利益。
“这点你放心,我已要盐巴子通知各商行加强戒备,钱庄和网绸行派人日夜巡逻,严密防守他再次下手。”谅他还没胆公然逞凶,无视法纪。
扬云凤了解地点点头。“谈完正事就来聊私事,你知道我那表妹还殷殷切切地盼着你,你打算几时给她个交代,让她别再来烦我?”
一天到晚问他意中人的去处,他哪晓得那个无女不欢的风流鬼又夜宿哪个青楼艳妓、名门千金的闺房内,不如求神问卜还快些。
“我……”
没等他回答,一旁的龙一飞已拍着桌子大笑,把他的风流韵事全揭了底。
“你家柳青儿别指望了,好妒又刁蛮,有理无理全是她说的才是道理,我家小妹谦逊有礼、温柔婉约,他都看不上眼,他现在的心里、眼底只有一朵牡丹花。”
浪子收心了,变成痴情男儿。
“牡丹花?”什么意思?
“你没瞧见他呵护的模样,那才真教人大开眼界,矿场的工头不过摸摸她的小手,说两句不堪入耳的淫语,这位云爷就阴沉着脸,二话不说地将那只贼手给折了。”没了手,教人家怎么讨生活。
“此事当真?”扬云凤存疑。
“比金子还真呀!我是大粗人,不会说假话,不像你们两人呀!满嘴谎言还说得煞有其事,让人信以为真……噢!谁偷袭我?”脑袋瓜子是肉做的,会痛。
上官流云和扬云凤同时故做风雅,端起茶杯轻抿一口,一神色泰然。
“上官,我家青儿真比不上你心中的牡丹?”花儿虽娇,但不及绿柳长青。
他扬眸一笑。“不是比不上,而是情有独钟。”
“情有独钟?”他笑声低沉,眼露会意。“那我就敬你一杯,流云成暮,朝朝夕夕。”
“有劳了。”你家表妹就由你打发了,小弟情路奔波中。
第7章(1)
“牡丹姊姊,牡丹姊姊,城外有间菩提庙,里面供奉了一尊送子娘娘,听说非常灵验,我们去拜一拜好不好,保佑你肚里的孩子平安出世。”
又来了,她一天来个七、八回不腻吗?她被她缠到怕了呀!
抚额呻吟的夏牡丹感到头痛不己,僵掉的芙蓉面上有着无限愁思,她笑不出来的想着有何处可躲藏,却遗憾无处可躲。
不是躲不了,而是龙家妹子太会找人了,她像是多长了十八颗眼睛似的,不论自己身在何处,她总有办法如鬼魅一般地出现在身后,甩都用不掉。
不过说句老实话,小泵娘心性不难猜摸,人也好相处,个性像她的好姊妹惜春一样没心眼,不懂得算计,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单纯得令人无法生厌。
可是因为自幼得宠的缘故,龙虹玉什么都敢说出口,胆子大、有主见,不会看人脸色,急惊风似地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完全不顾虑他人想法,甚至向牡丹提出甘愿做小,同嫁一夫的谬语。
如果夏牡丹肯与人共夫的话,当初她便会一口应允大夫人,至少长年多病的大少爷是她能掌控的,而晚一步入门的云想容也非她的对手,她可以轻易掌控两人。
但是她拒绝了,人的心只有一颗,一分为二太痛苦了,她尝过一回便不愿再痛了。
“牡丹姊姊,你在磨蹭什么,趁着天色正好,不冷也不热,日头也不晒人,咱们赶紧出城还能赶上静恩师太的素斋,她的拿手素鸡肯定你吃了以后赞不绝口,再也不会想吃广福居的素菜。”
广福居是飞龙城内最大的素菜馆,它的素菜是出了名的,连外地人都闻名而来,垂诞三尺地想一饱口福,日日人满为患,没先预定还挤不进去。
“可我腹酸,不想出门,妹妹就替姊姊跑一趟,求个平安符吧则这一来一回的往返必要大半日,她也可清静一会。”
被她缠到烦得不得了的夏牡丹找着借口,盼能得空片刻,龙虹玉的权功不是一般人承受得起的,她肚量再大也吃不消。
“不成不成,这事要自个去求才有诚意,菩萨娘娘见你虔诚才会保佑你,你不可以托人祈求啦。”她不让人拒绝,一把将正在缝衣的夏牡丹拉起。
“轻点、轻点,你忘了我有孕在身吗?”她顺着假话往下演,佯装自己身怀六甲。
其实她无意讴人,只是跟着兄长习武的龙家小妹蛮力甚大,动不动就拉人手腕、拍肩击背的,她真是给弄疼了。
无奈之下她只得装下去了,不然龙虹玉那不知收势的手劲多来几回,她不仅双手淤青难消,大概背上、肩上亦是疼痛难当的红肿,久久不散。
龙虹玉一听,连忙放轻力道。“牡丹姊姊太不济事了吧!我不过轻轻拉了一下,你腕间就红了一圈,将来怎么服侍我流云哥哥。”她的肌肤也未免太娇嫩了,连碰也不能碰,才一用力就红得快滴出血来。
服侍?夏牡丹眼眸一闪,意味深长的道:“夫君向来呵护我,轻怜蜜爱的娇惯我的身子,你是未嫁的大姑娘,哪知夫妻间的情趣,他待我有如易碎白瓷,总是轻手抚触。”她姿态娇媚地托看香腮。
不像你,太粗鲁了,美玉到了手中仍当成是砾石,用粗砂去磨。
她不服气的一哼,“不能用力摸不是太无趣了,要是老担心会摸破皮那还有什么意思,我很强壮,不怕拉来扯去,日后姊姊尽避休息去,我来陪流云哥哥。”
不识闺房事却也懂得争风吃酩,八字还没一撇呢!她已自诩是二夫人,和人抢起丈夫了。
“虹玉妹妹真可爱,什么也不懂真教人羡慕。”不解人事的小泵娘,无知得令人发嘘。
“什么意思?”她拧起眉,感觉不是很痛快。
“女子会细皮喇肉皆因男子的用心,若他心里没你,自是粗暴童横,毫无怜惜,可他若把你当成心头宝,自是舍不得伤你一分,全心全意的呵护。”他的狠劲在瞧不见的地方,衣服底下的娇躯布满他夜里蹂嘀的淤痕。
夏牡丹不把她当敌人看待,可对那张狂无礼的男人却有满腹的怨言,他明知她不想去爱,却夜夜索欢,不知膺足,谋夺她一片情意。
她被撩拨、挑逗着,在他身子底下低泣,火热的躯体交缠着,她平静的心逐渐被融化了,哀求着他给予他的全部。
“你是说流云哥哥不喜欢我,所以他才不在意我是不是冰肌玉肤,面皮薄喇得吹弹可破?”她的皮肤有那么糟吗?是不是该些胭脂水粉来抹?
龙虹玉生得娇俏可人,亭亭玉立,宛如荷花般水灵动人,她一向也以娇美容貌自傲,一度以为没人能与她竟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