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感冒流鼻水兼咳嗽需要挂号看医生吗?”墨齐家眉毛微挑,冷觑着墨治国。
“是不需要啦!我手上刚好有感冒药,你就加减吃一吃,减轻一下症状吧!”墨治国走向一旁的柜子,从里头拿出一盒药。
“刚才不是有人还在倡导感冒就应该要给医生看?”墨齐家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墨治国莞尔一笑,说是这么说,不过身为制药公司的老板,他当然要适时推销一下自家的产品啊!更何况由墨齐家来当代言人,又更具有说服力了。
“反正医生用的药也是我们这些药,问我还比较快。”
“那你还跟我啰唆那么多!”接过他手中的药,墨齐家拿了颗胶囊塞进嘴里,和着水吞下。
“大哥,最近你好像不太对劲。”墨治国清了清喉咙,提出心中的疑虑。
闻言,墨齐家挑眉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地抽了张面纸擤着鼻水,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
来这招?他墨治国可没那么好打发!墨治国一屁股坐在墨齐家旁边,迳自拿起搁在桌上刚泡好的茶,替自己倒了一杯。
“我听说你最近好像和一个女人走得很近。”根据可靠消息来源,是这样没错。
墨齐家面无表情地问:“你听谁说的?”
“这个嘛……基于职业道德,我不能说。”开玩笑,若是说了出去,以后他不就没有八卦可以听了?
“你几时改行当狗仔了?”八卦新闻倒是挺热中的。
“别管我是当狗仔还是猫仔,你只要回答我,你是不是谈恋爱就好了。”
墨治国兴致勃勃地看着墨齐家。
“我有没有谈恋爱对你来说很重要吗?”他不置可否地问。
“当然重要!”工作至上的墨齐家谈恋爱,当然是一件大事啊!
不只是他,相信全家上下兼医院的全体员工,没人不想知道。
看着墨治国认真的表情,他忍不住感到啼笑皆非,如果让他们知道他的恋爱对像居然又是同一个人,肯定会大吃一惊吧?别说是他们,就连他自己也是不敢置信。
只能怪他没能第一眼认出她来,但就算认出她来又能如何?
他还是再次坠入她的情网,再也翻不了身。
只是现在的他需要好好沉淀一下,好好消化这难以接受的事实。就算她是白启哲的前妻又如何?至少现在他们没有任何法律上的关系。
思及此,他紊乱的心稍稍平静了下来。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可以透露一点蛛丝马迹给你。”他轻咳了声,俊脸上有着一抹不寻常的潮红。
“什么?”墨治国好奇地凑了过去。
“这个人,你也认识。”
“我认识?”谁啊?他认识的人可多了。
“给你猜吧!我身边的女人不多,应该很好猜的。”墨齐家莞尔一笑,随即站了起身。“我先去医院了。”
看着墨齐家离去的身影,墨治国眉头打了好几个结,双手环抱着胸。刚才老大说他身边的女人也不多,而他又认识的女人……
脑中顿时闪过一个人影,他蓦地瞪大双眼。不会吧?会是她吗?那个记忆中,圆圆滚滚的阳光女孩?!
古秋婵一走近白启哲的病房,就听见一道尖锐的女性嗓音,她眉头微蹙,这个声音很熟悉,是她吗?
转动着房门手把,她将门轻轻一推,只见一名打扮入时的时髦女子,盛气凌人,双手擦腰,咄咄逼人地和一旁的白启哲对话。
“哥,你不要再包庇她了,那女人分明是居心不良,我看说不定这一切都是她在自导自演!”白如筠一张俏丽的脸蛋上充满着不屑。
“如筠,我不准你这样说秋婵。”白启哲拧着眉,不悦地斥责妹妹。
白如筠身穿一袭限量订作的黑色洋装,高腰的设计衬托出她修长的好身材,足踩一双约莫五公分高的同色系高跟鞋,那张粉雕玉琢的细致脸蛋上尽是高傲。
“我有说错吗?当年她和她父母分明是看你有钱又心软,才会相准了你好下手,没想到老爸居然也被她天真的模样给骗了,让她堂而皇之地嫁进咱们家,结果看你现在生病,才会跟你离婚,还骗了几百万的赡养费,她还真是懂得精打细算啦!”白如筠言词尖锐地说。
古秋婵知道白如筠对她一向没好感,但看在白启哲的面子上,始终没和她起正面冲突,一等到他们离婚后,白如筠三不五时总会找机会羞辱她一顿,只是听在她耳里,依然是那般刺耳。
“如筠,你来了。”古秋婵牵起嘴角,当作没听到她刚才的话。
白如筠转头一见是她,冷哼了声,将一旁特地带来的香水百合丢在她身上,古秋婵被砸了个正着,有些狼狈地将花束捧在怀中,身上沾满了百合花蕊的花粉。
“古秋婵,你还知道要来看我哥啊?我还以为你和你的新欢双宿双飞去了,拿了我们家的钱去过好日子,这种事也只有你做得出来。”看着她一身狼狈,白如筠脸上笑意渐深。
“如筠,你如果再对秋婵这么不礼貌,我这里不欢迎你!”白启哲恼火地警告,因为一时激动,忍不住咳了几声。
白如筠忙不迭地替他拍着背,含恨地瞪视了古秋婵一眼,那明确的厌恶表情,令古秋婵有些微的退却,她看着手中那束香水百合,闷不吭声地将搁在床头边的空花瓶拿起,静静地走出病房。
临走前,白如筠彷佛当她是空气般,自顾自地和白启哲抱怨着。
“哥,你别看她这样,她可是个有心机的女人,昨天我打电话给她,居然是个男人接的,明明才和你离婚没多久,马上就另结新欢,谁知道她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的?”
“你如果再继续胡说八道,我会叫爸妈带你回美国。”
“好嘛!你不要生气啦,身体都这样了,还记挂着那只狐狸精……”白如筠娇声抱怨,一见到兄长的不悦眼神,她急忙闭嘴。
关上房门,古秋婵轻叹了口气,愁容满面地走向茶水间,就算是习惯了白如筠的冷嘲热讽,但白如筠犀利的言词仍是教她招架不住。曾有几次她想退还白启哲给她的大笔赡养费,他却执意不收,要他利用那笔钱好好过日子,结果,在其他人的眼中,她俨然成了心怀不轨的女人。
将花瓶注满了水,她把那束百合插进花瓶里,看着香味扑鼻的香水百合,她一时悲从中来,泪水再次滑落脸颊。
一条手帕适时出现在她眼前,她诧异地瞠大眼,只见墨齐家板着一张俊脸,有些不自在地看着她。
“我不知道你换个水也能被烫伤。”他淡然开口。
“啊!”顿时明白他的话中意思,她手足无措地用手背拭去脸上的泪,脸上挤出一抹牵强的笑意。
“我没有被烫到。”她伸出手,急欲证明她的手安然无恙。
她的举动显得有些滑稽,他索性拿起手帕,迳自替她拭去脸上未干的泪痕,温柔的举动让她怔愣在原地,一时之间无法反应过来。
“没被烫到你又在哭个什么劲?”动不动就掉泪,这女人真是教人放不下心。
“我没有……只是、只是……”她一时想不到合理的借口,只能支支吾吾地在原地绞尽脑汁。
“只是沙子飞进了眼里?”他扬眉。
“对,有东西飞进眼睛里了!”虽然知道这个理由很烂,但她实在想不到任何理由了。
“这可怪哉,连在这种密闭空间沙子也能飞进你的眼睛里,是哪里的窗户没关紧吗?”墨齐家煞有介事地巡视着四周,找着那根本不存在的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