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话中的意思,似乎和豪森家有什么恩怨,他为什么会带她来这里?如果她告诉他她和豪森家的恩怨,他会不会放过她?
前一刻,她痛得无法呼吸,无法面对以后的生活,祈祷立即死去以逃避入髓的痛,此刻,她被不知身分的陌生男人控制,随时会丢了性命。这是老天在成全她的愿望吗?
她不是那么地思念封萧野。
她想再见一次封萧野,离开时说的“再也不见”根本不是真心话,她只是太伤心了。
王以芩咬住嘴唇让自己冷静,她爬上台阶,将耳朵尽量贴近木门和石壁间的细小缝隙。
“你不能躲在这里,外面的风声很紧。”
王以芩愣了一下,她对这个声音的印象很深,冷漠又高傲,他怎么会在这里?他跟那个阴森的男人有什么关系?
“你只要送我去南非,我发誓绝不会再麻烦你,我们之间的来往也将成为永远的秘密。”
“记忆卡呢?”安东尼?豪森表情严峻地看着因为逃亡而消瘦狼狈的萨姆。
“等我平安到达开普敦,收到你的十亿美元,我会将记忆卡交给你的。”萨姆坐在简陋的床上耸肩说,他现在谁都不相信,只相信自己。
“你不要太过分!”安东尼?豪森愤怒的咆哮:“你把我女儿害成那个样子,我真想一枪毙了你!”
“你没搞错吧?害你女儿的是你自己!如果不是你想吞了那笔钱,我会拿你的女儿出气吗?”萨姆从来都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角色,即使现在身处险境也不改脸色,他手里有太多富豪把柄,随便爆料都足以让他东山再起。
“你……”安东尼?豪森无时无刻不后悔当初一时鬼迷心窍和萨姆合作,为萨姆提供金钱援助,帮萨姆洗黑钱、拉线……这一切为他赚取巨额的金钱,也让他一直活在惶恐之中,萨姆甚至因为一次洗钱后分钱不均,绑架了艾丽斯,像对待那些从世界各地绑架者穷人女儿一样,卖给富豪作玩物。
所以这一次他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帮艾丽斯得到封萧野,这是他欠她的,他连向自己女儿忏悔的勇气都没有。
萨姆成了他心头的一颗炸弹,既希望他被抓,又担心他被抓后会供出自己,不得不受他的威胁将他从地狱岛救出来,给他十亿美元东山再起。
他已经决定杀了萨姆,但是他必须拿架萨姆手中掌握那些他们来往的证据,否则这些证据一旦公诸于世,豪森家的一切都完了,让艾丽斯和兰馨知道他的所作所为,他连亲情都会彻底失去。
“我知道你有办法的,快点安排吧,我想你也不想我在你的地盘被国际刑警抓到吧?”
“现在外面查得太严了,国际刑警已经在全球发了通缉令。”风声紧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他根本没打算让萨姆离开,他不会再让他像根刺似的扎在心口上了。
“我不想听任何借口,再给你三天时间!”像只老鼠一样躲在这间位于豪森庄园深处的木屋里,和坐牢根本没什么区别,他要重建他的帝国,为那些富豪输送更多风情万种的绝色美女,“连同十亿美金。”
“我会尽快。”强压住满腹的怒气,安东尼?豪森状似无意地问:“你将记忆卡藏在哪里了?不会被人轻易发现吧?我可以送你去南非,也可以给你十亿美元,但如果记忆卡被发现了,我就完了,也没办法帮你了。”
“记忆卡我放在很安全的地方。”萨姆洞悉安东尼的目的,他现在谁都不相信,更何况是被他要挟的安东尼,“只要我好好的,记忆卡就会安全被存放,如果我出了什么事,记忆卡就会被复制数份寄往美国政府相关机构。”
“那就好……”安东尼吶吶地应着,心里有了新的盘算,萨姆一直拿合作的事要挟他,但事实上他们的来往很隐密,否则国际刑警和美国警方不会在抓住萨姆后,一连查了几个和萨姆有牵连的企业而放过了他。萨姆的越狱计划是他策画的,萨姆在途中根本没机会接触任何人,他可能没有和他来往的证据,但应该没有机会交给任何人,以他对萨姆的了解,他太过自信和多疑,不会将那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任何人。
“萨姆,我想到办法了……”
“什么?”萨姆刚打开安东尼带来的大蒜面包,心里正盘算着出去了要好好享受生活,他嘴里塞着面包抬头看向安东尼,手枪顶在了他的脑门上。
“砰!砰!砰!”安东尼根本没给萨姆再发出声音的机会,他扣动了扳机朝萨姆的冰柜开了两枪,胸口开了一枪。
安东尼紧绷的神经并没有放松,因为他听到了几声沉闷的轻响。
王以芩不顾从台阶上连级跌下的痛,她捂住嘴巴拖着扭到的脚躲到地下室的最角落,祈祷安东尼没有发现她,对他们对话的内容她迷迷糊糊的不太理解,但是她听到安东尼开枪杀人了,所以才会被吓得从狭窄的楼梯跌落。
木门“吱”的一声被打开,安东尼小心翼翼地出现在她面前,“你怎么会在这里?”
王以芩咬住唇握住拳头,惊恐地看着安东尼指向她的手枪枪口。
第10章(1)
封萧野没有办法阖上眼睛,几乎是看着时钟一秒秒走过,他必须确定王以芩已经回到台湾,只有她进入苏伊棠的保护圈中,他才能想办法从安东尼的软禁中逃出去,接下来的事他还没有想,总之他绝不会做傀儡,任安东尼摆布的。
一到时间封萧野立即下楼,守在他房门口的两个高大黑人随扈也跟了下去。
“我要打电话到台湾。”
“是,少爷。”管家立即拿出被放起来的电话递给封萧野。
封萧野看了管家一眼,拨下了甜甜在元盛医院所住的病房楼层护士站的电话。
管家寸步不离地跟着封萧野,严密地监听着他的电话内容。
封萧野很快结束了电话,将电话还给了管家,“我要用餐,送到我房间里。”说完,看了管家一眼上楼了。
直到进入房间将房门锁上,封萧野才敢将担心恐惧展露出来,他的手指颤抖、肌肉紧绷,虽然对话简单,但他听出了其中的不对劲,他拨的是甜甜病房楼层护士站的电话号码,尽管有护士叫王以芩接电话的声音,接电话的也确实是王以芩,但是他敢确定,王以芩肯定出事了,一定落在安东尼手里。
王以芩在电话里说,她已经回到台北了,和甜甜在一起,让他不要再打扰她,她和甜甜晚餐要吃最喜欢的洋葱和青椒,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两蔬菜是这一大一小两个女人最讨厌的食物。
王以芩一定被胁迫了,才会这样暗示他。
封萧野像只焦躁的兽,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绕来绕去。
他必须冷静,他在电话里要求和甜甜说话,王以芩说甜甜睡了,让他明天再打,这样的话安东尼在明天接电话之前,一定会安排好和甜甜的对话,同时也不会在此之前动王以芩。
晚餐后,封萧野主动提出要和艾丽斯谈一谈,于是进她房间后锁上门,她喜悦的笑容还没展开,他一掌劈晕了她,将艾丽斯放到床上,从她的包包里摸出了手机,从鞋垫下拿出特制的手机卡装进艾丽斯的手机里,拨通了选拔他进入国际刑警组织,一直领导他、指挥他的特勤队队长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