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来的!”常诗雨淡淡的说,很确定。
常诗雨刚化好妆,桂大娘就走入房里宣布,“人来了!”
依芳惊讶的轻叫声。
“我换个衣裳便好了!”常诗雨起身让丫鬟伺候更衣。
“诗雨,你考虑清楚了没?你真要这么做吗?现在停止还来得及!”桂大娘仍希望外甥女别拿感情的事开玩笑。
“姨妈,我不能退缩,不过我也会平安没事的,您放心吧!”常诗雨告诉姨妈,也告诉自己,报仇是她选择的路,她绝不放弃。
常诗雨穿着一身黑纱,芙蓉脸蛋经过精心的勾勒后,显得艳光四射,既媚人又教人转不开眼。
桂大娘看过无数美女,但诗雨的美艳仍让她惊讶,所以更加的担心,不知以后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
“姨妈,走吧!”当她踏出木屋范围时,她就不再是常诗雨,而是恨儿了。
桂大娘叹口气,怀着无奈忧虑的心情,带着她去见巫恪豪。
☆ ☆ ☆
仆人上了酒菜,巫恪豪为自己倒杯酒独酌,很有耐心等着恨儿。
一会儿后,房外出现了脚步声,巫恪豪旁放下酒杯,门被推开,先走入的是桂大娘,而她身后穿着黑衣的女子就是恨儿了。
“恨儿!”巫恪豪站起身看着她。
“巫公子,我将恨儿带来了,你们聊聊吧,我先退下!”桂大娘转身要走,巫恪豪走上前将金元宝放入她手上。
“桂大娘,谢谢你!”巫恪豪道谢。
桂大娘点头离开,房里只剩下常诗雨和巫恪豪。
常诗雨淡然的对巫恪豪行礼,“恨儿见过巫公子。”
“你别多礼!”巫恪豪连忙扶起常诗雨看着她,今天的她和昨天截然不同,虽然艳丽不可方物,但却像戴层面具般,冷得让人更不易亲近。
“公子请坐,恨儿为公子斟酒!”她让巫恪豪坐回椅子上,执壶倒酒。
巫恪豪拿下她手上的酒壶,说不喜欢这样的感觉,“恨儿,别做这事了!”
常诗雨看着巫恪豪自嘲,“青楼女子不就是执壶卖笑吗?巫公子不让恨儿倒酒,那恨儿要做什么呢?”
“恨儿,别这么说,我并没当你是青楼女子,你也不能看轻了自己!”巫恪豪不爱见她这么鄙视自己。
“恨儿没看轻自己,只是在做分内的事,恨儿该敬公子一杯,谢谢公子捧恨儿的场,恨儿先干为敬了!”常诗雨拿起酒杯一口饮尽,辛辣的酒顺喉而下,呛得她马上就咳了起来。
巫恪豪见状急忙将她拥入怀中轻拍着她的背,“恨儿,你不会喝酒就别喝,你灌得那么猛当然会呛到,快深呼吸顺顺气,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常诗雨靠在巫恪豪怀中咳个不停,连眼泪都咳出来了,巫恪豪怜惜的为她拭泪,她却推拒他的温柔,自己抹去了泪水不在乎说:“我没事,喝酒多训练几次就会了,又不是难事。”
“我不准,我不会让你再喝酒,糟蹋自己的身体!”巫恪豪厉声反对。
常诗雨冷笑一声望着他,“巫公子,你忘了我的身分吗?青楼女子哪有资格不喝酒?等恨儿正式见客后,一天不知道要喝多少酒,不多练练怎行,来,巫公子,恨儿再敬你一杯。”她伸手要拿酒壶,巫恪豪一把将她紧搂在怀中,不让她胡来。
“恨儿,我说不准就不准,我也不会让你见客的,除了我之外,你不需要去伺候别的男人,我会保护你。”巫恪豪告诉恨儿。
“你不必为我这么做,我也不需要别人可怜,这是我的命,我不怪任何人。”常诗雨高傲的回答。
“恨儿,你并不认命,否则你就不会为自己取名叫恨儿了,恨儿是你取的花名吧,你一定恨命运让你沦落风尘,现在命运为你另开了条路,你遇上了我,我说过我救了你就对你有责任,有我在,你不用卖笑见客,我要为你赎身,带你离开这儿,让你过正常舒适的生活。”在明白恨儿卖身青楼后,巫恪豪就有这样的打算了。
常诗雨微愣了下,眼儿闭了闭,脸上有丝不自在,“这……这是不可能的事,大娘不会同意我赎身,我离不开这里的。”她没想到他那么快就想为她赎身。
“我一定会说动桂大娘同意,花再多的钱也没关系,只要你能自由就好,恨儿,你可以相信我的。”巫恪豪握着恨儿的手,柔声说明。
“我得到自由后又如何?我爹娘都过世了,我没有亲人,不过是孤身一个人在流浪,还不如留在这里,至少我在这里有伴,巫公子,你别为我费心了!”常诗雨的神态好落寞。
巫恪豪笑着安慰她,“放心,既然为你赎了身,我就会将你的生活安排妥当,不会让你孤独一人的。”
“你常常这样大方助人吗?”常诗雨蹙眉望着巫恪豪。
巫恪豪觉得好笑摇摇头,“我没有那么多的菩萨心肠,恨儿,只有你,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对你如此特别,或许我们有缘吧,我就是放心不下你。”他很诚实的告诉她。
常诗雨抿紧了唇,她不能心软,这只是巫恪豪的花言巧语,她不可以忘了自己所受的痛苦,计划才刚开始,她不能先乱了脚步。
“恨儿感谢公子的厚爱,其实只要公子常来兰桂阁看恨儿就够了,赎身的事先压下吧,恨儿家里出事时,桂大娘帮了我许多忙,恨儿不希望公子去为难桂大娘。”她找来理由。
“但青楼乃是非之地,住在这儿总不好,恨儿,你真的要留下吗?”巫恪豪诧异恨儿竟不想离开兰桂阁。
常诗雨肯定的点点头,她怎可能跟巫恪豪走,留在这里才能进行她的复仇计划。
“好吧,你想留就留下,但我还是会和桂大娘商量,让你不必见客,安心过日子。”看恨儿坚持,巫恪豪也不勉强,仍是体贴的希望她过舒适的生活。
“巫公子,谢谢你。”常诗雨道谢。
“别和我这么客气,还有也不要再喊我巫公子了,叫我恪豪吧!”巫恪豪抬起她尖尖的小下巴,看着她柔声叮咛。
常诗雨的心怦怦跳,发觉自己和他太亲密了,连忙移开脸,人也退出巫恪豪的怀抱坐在一旁,听话的轻唤着:“恪豪。”
巫恪豪眼神没离开过她的脸,眨也不眨的看着她,衷心的称赞:“恨儿,你真美!”
常诗雨心跳更急了,她从未与男人靠得这般近,思绪一下子全乱了,想找事做来避开巫恪豪身上散发的逼人气息,“我……我来弹个曲子助兴吧!”她起身想走开。
巫恪豪却微笑的拉她再坐下,“我现在不想听曲子,我们聊聊。恨儿,我们见过吗?我还是不懂为何你一直问我认不认识你?”
巫恪豪这问题拉回了常诗雨有些意乱情迷的心绪,重新冷静下来,淡声回答:“多年前我爹曾托天龙镖局保过镖,我那时见过你,只是当时我年纪小,事情又过了这么久,你当然忘记我了。”
“原来如此,恨儿,你该是个家世良好的大家闺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竟要坠入风尘?”巫恪豪好奇问起恨儿的身世。
常诗雨的神情更冷了,“我家的确能算是富室,不幸的是我爹娘受奸人所害发生意外过世,家产也被人占去了,我只好卖身青楼,换得钱财让爹娘入土为安。”
“难道你没有任何亲人可以帮忙吗?”
“有,我曾有个未婚夫,但他却用不实的理由与我解除婚约,断绝关系,他怎可能会出手帮我呢,人情冷暖不过就是如此,能依靠的只有自己了。”常诗雨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