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星的叙述听起来那花魁的特征太像常诗雨了,但这怎么可能,常诗雨怎可能真的当起风尘女子,桂大娘也不会让外甥女下海,可是他却无法放心。
常诗雨回兰桂阁有十来天了,说他不曾想过她是骗人的,尤其每到夜晚时分,只有他一个人的床显得那么冷清,令他格外思念她的温柔甜美,但他却是一直没去兰桂阁看过她。
他是强忍着见她的欲望,不让自己去找常诗雨,除了对她的欺骗还无法完全释怀外,他也是高傲的要她明白,如今作主的人是他,她只能听话,不可以有任何异议,他要让常诗雨在兰桂阁待上一个月,让她尝些盼望、等待的苦,那他去接她回府后,她一定会更加温柔体贴的伺候他。
如今却听到了这样的消息,真的会是她吗?还是另有其人?他无从判断。
“东星,走,陪我去兰桂阁!”巫恪豪放不下心,他要去看看是否又是常诗雨在变花招。
“恪豪,现在是下午呢,还没到那位花魁的见客时间啊?”徐东星大声叫。
“不管什么时候,我要见她,她就必须要见我!”巫恪豪沉着脸说,拉起徐东星急急就出了门。
来到兰桂阁,巫恪豪没招呼一声直接就走向后花园,要去小木屋找常诗雨。
“恪豪,你怎么往这里走了?恪豪,恪豪……”徐东星不明所以的追着巫恪豪的脚步。
巫恪豪经过树林走过屋前的小花园,来到小木屋前面,他见屋门紧闭,便在门上敲了敲叫人:“常诗雨,开门,开门……”
唤了数声并没人回应,巫恪豪不加思索就推门进入,小小的木屋格局简单,几乎一眼就看完,小厅没人,他到房间转了下也没见到人,其实若有人早就出来应门了,还用得着进门找吗?
“恪豪,这小木屋应该没人住吧,你看桌上、椅子士都一层灰了,房里的床上连棉被枕头都没有,怎会有人住呢?”徐东星看看四周说。
不用徐东星提醒,巫恪豪也看出来了,以这儿荒凉的样子来看,大概有段时间没人住了,那常诗雨呢?她真……真当上花魁了吗?
巫恪豪的脸色冷到谷底,一甩手又冲出小木屋,来到后花园便和闻讯赶来的桂大娘碰上了。
“常诗雨呢?”巫恪豪扬眉问她。
“巫公子,你不是到小木屋看过了吗?既然楼已空,当然人就不在了,诗雨已经离开了!”桂大娘冷淡回答。
“你胡说,常诗雨没走,只是搬出了小木屋,她现在做上了兰桂阁的花魁,自然就不能住在简陋的小木屋了,兰桂阁近来名声大噪的花魁就是她吧,我要见她!”他不会再被欺骗的,巫恪豪相信自己的直觉。
“原来巫公子今天来是找花魁的,你来得太早了,她还在休息,晚上才见客,而且今晚她打算公开议客人出价,价码最高者可以与她共度良宵,公子若有兴趣就晚上来吧!”桂大娘告诉巫恪豪。
巫恪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她……她竟会做出这样的事,他立刻大声反对:“我不准她这么做,我不准,她是我的人,除了我之外谁也不能碰,我要立刻带她走,她在哪里,我要带她离开!”他的心快被愤怒和嫉妒撕裂了,他不准她做如此无耻的事,不准!
“巫公子,花魁并不属于任何人,而且她和公子一点关系也没有,公子怎有资格说不准,她也不会跟公子走的,现在并不是兰桂阁的营业时间,巫公子请离开吧,若想来享乐,晚上再来!”桂大娘下逐客令。
“桂大娘,我不会走的,若没带她离开这里,我绝对不走,还有我不准任何人碰她,谁敢碰她我会杀了那个人,桂大娘,带我去见她,否则就算翻遍兰桂阁我也要找到她!”巫恪豪目光凌厉的瞪着桂大娘。
桂大娘轻声一笑,语气漠然,“巫公子,要见花魁唯有晚上她公开露面你方可以见到她,否则不管你说什么都无法见到花魁,巫公子怎么说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应该不会像个无赖来找麻烦吧,徐少爷,请你带巫公子离开,要见花魁,晚上请早!”
“桂大娘,对不起,我们马上离开!”徐东星对桂大娘道歉,拖着巫恪豪离开。
“东星,我不走,我要见她,现在就要见她,没见到她我不走!”巫恪豪当然不肯走。
“桂大娘不是说了,晚上才能见到花魁,人家现在不见你,你真要拆了兰桂阁吗?恪豪你并不是这么不讲理的人,怎么今天反常了,走吧,你要见花魁我晚上再陪你来,走啊,走!”徐东星硬将巫恪豪拉出了兰桂阁。
徐东星拖着巫恪豪来到附近的酒楼,叫来了酒菜想缓和巫恪豪的心情,巫恪豪却直接拿起了酒壶就豪饮,喝完一壶还不够,连连叫小二再送酒来,不停的往自己嘴里灌酒。
徐东星看不下去,连忙阻止:“恪豪,别喝了,别喝了!”
巫恪豪挥开徐东星的手,“别管我,让我喝,不要管我!”继续仰头喝酒。
“好,你就喝吧,若醉倒了,今晚也不必去兰桂阁见花魁了!”徐东星出声警告。
这话让巫恪豪捉着酒壶的手停在空中后颓然的重重放下,脸色难看极了。
徐东星很好奇询问:“恪豪,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巫恪豪烦躁的揉揉额角,看了徐东星一眼回答:“兰桂阁的花魁可能是恨儿!”
徐东星讶然,“这怎么可能?恨儿不是只属于你吗?而且她也未挂牌见客,怎会是她呢?”
“东星,我和恨儿之间还有段很复离的关系。”巫恪豪将自己和常诗雨的恩怨情仇说给徐东星听。
“原来如此,想不到你和常诗雨竟有如此让人意想不到的关系,但听你说完后,我只有一句话,恪豪,你错了!”徐东星正色告诉巫恪豪。
巫恪豪不太高兴地瞪着徐东星,“我错了?我哪里错了?”
徐东星说出他的理由,“恪豪,常诗雨欺骗你,你生气是很正常,但是不能将全部过错都推到她头上,她一个弱女子突然遭到家毁人亡、未婚夫又退婚,还被谣传是行为不检而要离乡背井,怎么可能会没有恨,所以她遇到你、知道你的身分后想报复是理所当然的事,换成任何人都是一样。常诗雨虽然对你展开报复行动,但是恪豪你扪心自问,她真正有伤害到你吗?反倒是爱上了你,在未明白真相之前,爱上仇人,她心中有多痛苦,恪豪你有帮她想过吗?真相是残酷的,她知道后甚至被吓得生病了,最后她想通不再怪你,愿意放弃仇恨好好爱你,将你当成她唯一的依靠!可是你明白真相后只会责怪她的欺骗,对她生气言明要离开她,还用冷漠无情的态度待她,你有想过常诗雨她经历的痛苦比你多上千百倍,你不但无法体谅她,还在得到她后再叫她回兰桂阁尝尽被冷落的苦楚,这无异是在她的悲痛上再砍一刀!或许她已经筋疲力竭无法再面对这许许多多的事了,也虚弱得不想再去承受你的冷漠,所以她选择了随波逐流,让自己沉沦在苦海里,当一个人的心被彻底打碎,人生再也没有任何希望时,不管做什事、面对什么人,她都麻木没感觉了,那做花魁又如何?恪豪,你已经不要她了,你又有什么理由去责怪常诗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