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心好揪好疼,她难以理解,为什么自从她被点破喜欢梁红袖后,非但无法将那初萌的情花拨除,反而让其以她无法阻止的惊人速度快速成长,在她的心上萌出一朵朵成型的花儿,牢牢地盘踞在她的心上。
难不成她是天生的坏女子,明知道他心中已经有别的女子存在,但还是想抢走他,而这个女子,还是她最亲最爱的姐姐!
跟他待在一起的感觉太骇人, 他并不需要对她做出什么,却已足够让她心绪不定,这倔强好胜的她,有了想逃的念头。
她大可以任性一点,回去美人阁跟夏祈儿道出她真的无法赢过梁红袖,任性地要梁红袖接下花魁的位置。
“对,反正我原本就任性,原本就是……”她往大门的方向走去,可走至门槛,一双莲足没有跨出去,她又停住了,就这么地站在原地。
想要跨出去,一走了之的右脚像是灌了铅似的,沉重地抬不起来。
花魁之位,怎能轻易转让?
这句话,如雷般劈中了她,也教她僵住了身子,无法迈出脚步。
她怎么能忘记,她为了成为花魁所做出的努力。
彻夜不眠不休,只为了练好“胡旋舞”,因为“胡旋舞”的跳跃不好,而连跳了数千下,浑身酸痛地仍要练着“飞雪”,这一切,都是她的骄傲。
美人阁的花魁之位,是她用努力血汗换回来的,所以她怎么可以轻易让出自己多年努力回来的东西?
她毅然地回首,重新走回镜房,面着铜镜再次摆出一个又一个的姿势,这一回,即使不够妩媚,不够勾人,她仍是不放弃,拿出自己的魄力与毅力,一再地挑战,就算身子酸软还是继续下去……
一直躲在树后观看着的梁红袖,握紧了双拳。
这就是他喜爱的女子,那么倔却那么教人挪不开目光。
她不知道她在认真练舞时,小脸上的光彩是多么的教人迷醉。
他不该那么天真的以为她会轻言放弃,他该知道以她的性子,总会将不可能的事情变为可能。
软舞的秘诀,他不能直接的告诉她,那么只好用另一个法子婉转地告诉她。
打定了主意,他唤来福嫂,要她将东西送去程翩儿的厢房中,而他,则是一直站在原地,远远地看着她,在她不知道的角落里陪伴着她,直至夜深。
第6章(1)
铜镜中,倒映出一个既娇且媚的女子。
她双目含情,一抬首一举足,皆是风情万种,仿如天生的妖姬,专来勾引男人,教世间男子便为她神魂颠倒、俯首称臣。
梁红袖眼神复杂地看着镜中的程翩儿,短短数天的时间,她居然有着这么大的变化。
那夜,他命福嫂将一本画册送至程翩儿的厢房中,那本画册,是他在跟娘亲习舞时所记下来的重点总结,与对每一支舞的分析阐述, 他当时想,如果让她看了这本从未对外公开过的画册,应该对她有莫大的帮助。
而事实证明,她的天分以及努力是不容小觑的。
她应该看了书册,看到了那软舞的秘诀,可是并未拥有心上人的她,能这么快便能假想一个自己喜爱的男子,并假想自己正在勾引那个男子吗?即使是他,也花了不少的时日假想来。
可是,她应该没有心上人,他不曾见过她与任何一个男子亲近过。
他抬眸,再看向镜中的女子,岂料,他迎上了一双含情脉脉的水眸。
那一瞬间,外界的声音似乎完全地被阻隔住了,他的眼中只有眼前这个妖姬似的女子。
心动,情也动。
对上了他的目光,她非但没有挪开视线,相反地她举起衣袖,半遮雪颊,只露出一双勾人似的水眸,瞧他微微一眯。
如果她此刻想要勾引的人是他,那么她做到了。
因为他的眼中,真的只剩下她一人,再也没有其他人,不,应该说,他的心,从始至终不曾有其他的女子进驻过,从头到尾都只有她一人而已。
情难自禁地,梁红袖信步上前,拥住了这个他仿佛等了一辈子,终于可以将她拥抱改怀的女子。
被他冷不防搂至胸前的程翩儿心头一颤,一时之间无法确定自己应该是推开他,又或者是任他搂着抱着,好让自己遐思多时的情景化为真实。
那夜回到厢房,她瞧见了自己那本原没有的书册。
那时她累极了,可是可能是因为太累的关系,净身过后的她根本难以入睡,所以拿过原本不打算翻看的书册,一页一页的看起来,原本的意兴阑珊,在瞧见了当中的内容后,变得兴致勃勃,书册再也离不开手。
因为那是一本秘笈,是天下所有的舞者都渴望拥有的秘笈,里头的一字一句,都记载了每一支舞的重点,以及能跳得更好的技巧,不论是情感上的表达,或是肢体上的伸展都记得极为详尽。
当中,也有软舞的秘诀,想着自己最喜爱的人就在面前,而自己则要去勾引他,撩拨他的情感。
起初她还半信半疑,然而在第二天时,她对着铜镜,想着梁红袖所摆出的姿势,那明显比前夜显得更为娇媚,她知道要诀了。
她的姿势摆得越来越好,然而她的心却越来越沉沦。
每当看着梁红袖,心底对他的情意却越来越深,快要淹没了她,快要到了她控制不住的满溢地步。
而这次,他居然自动将她拥抱入怀,她真的有着不可思议的感觉,像是梦境的现实,让她有种还在作着昨天未完的梦的错觉。
梦中,他温柔似水地搂抱住她,亲吻着她,在她的耳边低喃着他喜爱她的话语……
“翩儿。”他低叹着,好满足的轻喃。
是梦吧?
耳边听着那句的轻喃,程翩儿露出一抹好美好柔的笑,一双小手主动地环上他的腰,小脸在他的胸前轻蹭着,做着每夜在梦中才敢做出的举动。
她的反应教梁红袖又惊又喜。
他以为,程翩儿一直以来都不太喜欢他,甚至是讨厌他的,可这下,她怎么可能会对讨厌的人做出类似撒娇的行为来?
欣喜若狂的情绪牢牢掳住他,教他难以克制的将她抱得更紧,更加地埋入自己的胸前,教她倾听着自己为她而紊乱的心跳声。
温香软玉的女体乖巧地呆在怀里,展露着前所未有的文静柔雅,教梁红袖再也按捺不住地抬起她的小脸,薄唇往她两片不点而朱的红唇印去。
既甜又软,当唇印上那两片香唇时,他只有着这样的感觉,而最重要的她居然没有反抗,没有抗拒的任由他对她做出轻薄的事来。
如此的柔驯,教他得寸进尺吻得更深,尝遍她唇中每一分的甜美,舔过她唇中每一寸的软肉,呼吸渐渐地浓重了,他与她皆是。
所有的空气好像被他抢了去似的,她的脑中一片的空白,肺部更是传来一阵可怜兮兮的抗议,她难受的别过脸去,好让自己好生的呼着空气。
他没有穷追着忙于呼吸的唇瓣,恋恋不舍的唇,流连在她柔嫩如初生娃儿的肌肤上,来回的轻偿,如蝶触似的轻碰,酥痒无比,教她禁不住地扭开脸,呢喃出声:“不要……”
“偏要。”等了那么久,他怎可能甘心这么快就放开她?
薄唇重新地覆上她的唇,吻得更深,舌尖在她小口中进进出出,时而磨蹭着她的小舌,时而舔着她的唇瓣,叫她轻喘出声。
这梦,太过真实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