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安娜正走进敞开的电梯里,按下一楼按键,在缓缓关起的电梯门后露出一记阴冷的笑容。
结果,一直等到下午两点,金克浩才脱困——当然不是安娜放他出来的,她可没那么好心。
至于他究竟是怎么出来的呢?相信大家都曾看过许多监狱电影,片中的犯人很多都是靠着一把汤匙或是牙刷而逃狱的;而金克浩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他竞得靠着一把小小的指甲刀逃亡!
没错,就是指甲刀!
当割断布绳的那一刻,他差点没流下男儿泪!
拉开房门,他二话不说,立刻往厕所冲,就连响翻天的电话铃声也无法阻挡他的脚步。
一直到他解决完民生所需后,才捡起掉在地上的电话。
“喂、喂……”苏珊的声音从话筒那一端传来。“董事长吗?”
“苏珊……”不知为何,苏珊的声音让他好想哭。“是我……”
“董事长,新婚愉快。”
愉、快?!金克浩看看如同废墟般的房子,心底一把火又冒了上来,吼得又急又快。“对,好愉快!除了昨晚那个疯婆子在我脸上甩的那一巴掌,还有牙尖嘴利的骂我是畜生,以及砸在地上差点没割伤我脚的马克杯,再加上今天把我当作犯人般的囚禁外,一切倒是相、当、愉、快!”愈说愈气,金克浩一脚阳飞身旁无辜的抱枕。
愤怒中的人总是爱迁怒——他都忘了,这屋里的一团混乱全是他自己造成的,不能算在李安娜头上呀!
苏珊在电话那一头,把话筒拿离耳朵三十公分,还是挡不住他的阵阵咆哮。看来这位从小整人到大的小少爷,总算是遇到坏人了!
苏珊在下礼拜三的备忘录上写下几个大字“请安娜吃饭”,老实说,她现在心情超好,毕竟被金克浩茶毒了这么久,在她的有生之年竟会出现这样一个奇才帮她报仇,这实在是老天有眼啊!
尽管满心亢奋,苏珊还是善尽助理之责,稳着声音报告。“很抱歉在这时候打电话给你,只是——”
金克浩吼得声嘶力竭,沙哑着嗓子问:“什么事?”
“是二十分钟后的董监事会议……”
对厚!差点让李安娜坏了他的大事。“我马上到!你想办法拖一下时间。” 接下来就是一连串的飞车、闯红灯,以及与董监事那群老贼们的斗智,一直到晚上九点,他才有时间想起他的那个新婚妻子……不过,想当然耳,绝不是什么好事。
靠!就说李安娜那个女人带赛!原本他计画好好的,爷爷的遗嘱一公布,他就可以稳坐董事会的主席,没想到那班老贼居然从美国那个两光律师得知了遗嘱内容,说什么都只肯承认他“暂时”拥有管理遗产的权利,否定他的继承权。
最后甚至还搞了个连听都没听过的条例,硬是要他想办法证明自己有担任主席的能力,而条件就是那张爷爷在世时极力争取却年年落空的德国订单!靠!他把手上的钢笔一丢,空无一人的办公室立刻响起一声巨响。哢、哢、哢……接着是高跟鞋袭地的声音。“苏珊,是你吗?”金克浩揉揉紧绷的太阳穴,疑惑的问。
奇怪?“用力工作、用力玩”的口号他明明喊了很久,怎会有人还是拚死命的加班啊?!
没想到,来的人不是苏珊——
“HI——”一道令女人嫉妒、令男人酥软的低沉嗓音在办公室内响起。
一个身材火辣的女人,穿着低胸短裙只手撑在门框上,S型的腰身像个美丽的陷阱。
“嗯,”这就是工作的乐趣吗?“你是……”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让我们闭上眼睛,猜猜看我们来自哪里、是哪里的人,有什么样的个性?”
对于飞来的艳福,金克浩向来都不会放过,不过,他借故拉上办公室的门——三更半夜,正常来说,是不会有人在办公室里出现的;而不巧的是,就在他把门阖上的那一瞬间,瞥见了外头那道一闪而过的人影。
嗯,果然没错,看来有人想提供一些好玩的,让他忘掉今天的不顺遂。
他俐落的拉上百叶窗,微笑的靠近美艳的妖姬——若是在以前,他肯定会很乐于跟她玩场爱情游戏;若是感觉对了,也许还可以再来演个爱情动作片。……
只可惜,她在错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
美艳女人因为他的注视而心猿意马——早知道他这么优,就算不给钱,她也会心甘情愿扑上来。
此时气氛很美,女人摆出最撩人的姿势,轻轻的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啊!就在柔软的螓首要靠上他的肩膀时,金克浩一个反手擒住她的手腕,像个干练的警探将犯人押在墙壁上。
“金先生、金先生,这是?”付钱的人可没说他喜欢SM啊!
“嘘——”金克浩把声音压低,“你是谁派来的?”肯定是那班老贼,想捉他的小辫子。
“没、没人派我来……我是因为仰慕金先生——”她的话说到一半,就被腕上愈来愈重的手劲给痛得说不出话来。
“你以为我会相信吗?”他的警卫可不是吃白饭的,若不是有人给她方便,她哪有可能闯进他的办公室?
金克浩一反平常轻松的姿态,阴冷的声音让眼前的女人忍不住打起颤来,一道惊人的念头窜过她的脑袋——她被骗了!
这么危险的声音,绝不可能来自一个容易摆平的人物!
没错!在商场曾与他交过手的人都知道,他是一头懒狮,虽然总是懒洋洋的躺在大树下,可一旦发起威来,那藏在指间的锐利爪子,很轻易的就能撕裂敌人的喉咙!
“我说、我说,”尽管办公室里的空调恰人,她的额上却因背后源源下断的威胁感而冷汗涔涔,“是你太太要我来的!”
“我太太?”
“对,她说你很爱她,可是因为她太完美了,所以你只把她当作女神般的崇拜,无法对她做些凡夫俗子的事,所以她希望我能挑起你的欲望后再换手,由她来打破你崇拜她的心结;所以你快放开我,我可是来帮你的……”早知道好心没好报,若不是为了证明世上还是有爱情的,凭她现在酒国名花的称号,大可不用再做外场了!
金克浩听完一堆“所以”说,一时哭笑不得,眼尾还微微的抽搐。好啊!那个死女人居然敢撒下漫天大谎,说什么女神般的崇拜?栽还真想杀了她再拿香拜咧!就为了整他,搞这么人一出戏是干嘛?
不对!不对劲!
打死他也不相信那女人会想跟他共赴云雨,她该不会是想乘机拿刀阉了他吧?而且她现在应该满脑子都是如何得到那笔遗产,何必多此一举?
遗产、外遇、离婚!金克浩慢慢拼凑她的思维,突然明白安娜是在计算什么了。好啊!那女的居然敢动歪脑筋!
他的脑筋动得飞快,有些人、有些事,是要有人教才学得乖——既然她这么爱玩,他就舍命陪她玩玩这些小把戏!
“哦,是这样啊!是我错怪你了。”金克浩松开对她的钳制。
“你总算知道错怪好人啦!”酒国名花甩甩被弄痛的手,“既然都被你拆穿,没戏唱,那我走了。”
第4章(2)
“等一下。”
“怎么?”狐媚的眼睛充满疑问的望着他。
“你就这么走人,岂不是辜负了我‘太太’的一番好意。”
“那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