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说了吗?公归公、私归私,我才不要让人说我公私不分。”她噘了噘嘴,气恼他就是不懂她的想法。
她并没有愚蠢到看不出来,这根本是他和自家老妈一起连手演出的烂剧目,虽然她不是很清楚剧本是谁写的,不过既然他需要一个助手,而她也需要一份工作,怕麻烦的她理所当然就选择顺水推舟啦。
毕竟她和他的感情正处于加温期,能接触他所熟悉的工作,就等于更加贴近他的生活形态,或许能让彼此间的关系更加紧密。
可是他的工作室就设在他家的书房,偏偏他家里又有不少佣人——听说把他从孤儿院接回家的谭爷爷,是知名连锁食品企业的大老板,家里多请几个佣人她是能理解,但她并不想让佣人们传闲话。
虽然她离开职场接近一年,但她字处理的能力并没有退步,办事能力虽不算顶强,但也是小有实力,即便到外头的公司应征,这种小小的助理工作绝对难不倒她。
就因为这样,她说什么都不要让人说她是利用他的“裤腰带”来得到这份工作,因此才会坚持不让任何人知道两人的关系,刻意用老板的称谓来分割公与私的界线。
没想到她的坚持却惹毛了这个男人,也终究让她见识到他的坏脾气,一发作起来根本就像火山爆发一样,高热熔浆四处乱射。
“我知道我知道,你说过几百次了。”他闭了闭眼,努力化解胸口的怒气,拉着她的手走回自己的办公桌。
他当然知道她的坚持,毕竟他们为了这个“小问题”争执了好几次,每次都让他火大到一个不行。
不过只要她一端起脸,正经八百的摆出“老娘不干了”的表情,他纵有再大的火气,都像遇到千年寒冰般迅速被解冻,很没用的举起白旗投降,甚至只能摇首摆尾地祈求她的原谅。
谁教他就是爱她咧?爱情这种东西,谁爱得多谁就吃亏,他也只能哑巴吃黄连,认了。
“那你?”现在是干么?还在上班时间呢!
不理会她的疑虑,他兀自在办公椅上坐下,然后勾住她的腰,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引来她的紧绷和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喘。
“胤尧?”天杀的!这男人想干么?
她有点惊慌失措,心头更是控制不住的小鹿乱撞。
会不会她错看了他?他其实是办公室之狼,故意将她诱拐到他这里来上班,然后利用四下无人的机会,邪恶的对她这样又那样……噢~~太可怕也太教人期待了!
“别动,让我抱一下,一下就好。”双手环住她的腰,让脸埋在她细小的肩,他沙哑的低喃。
很奇妙的感受,就这样抱着她、闻嗅着她身上的馨香,就能平复他的愤怒,虽然那愤怒也是她所引起的……这是上天注定的吧?注定要他栽在这女人手里,一点反抗的余力都没有。
轻抚着他的手臂,她知道自己的要求是严苛了点,毕竟人是感情的动物,再怎么严格都难以抽离感情成分,就连她自己也常在工作时不经意地偷瞧着他认真工作的神情。
能这样时时刻刻跟他在一起是很好,感觉很甜蜜,只是一旦松懈了,很容易就会露出马脚,万一被佣人们发现两人的交往关系,很快就会被拿来说嘴,所以她才会坚持喊他老板,以免被人发现他俩的“奸情”。
她浅谈一口。“对不起,要你配合我这么无理的要求。”某些时刻,她也会觉得自己坚持得莫名其妙。
“不简单嘛,你还知道这是无理的要求。”他轻笑,被挑起的火气轻易就被她的软声软语封印起来。
“别给你一点颜色,就给我开起染坊。”她板起脸来瞪他,可惜脸上的小红云让气势锐减不少。“就算是无理的要求,原则就是原则,说什么都要坚持下去。”
“你这家伙的规矩还真多,我以前竟然都没发现,就轻易让你偷走我的心。”看来他遇到一个麻烦的对手哩。
“喂!别说的我好像小偷一样!”她羞恼地用手拍打他的手臂。
她可没勉强他喜欢上自己喔,明明是他自己黏上来,甩都甩不掉。
“是是是,算我说错话可以吗?”他大笑,光是这样斗嘴就能让他的情绪迅速转换,她还真是块宝。“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这还差不多。”她轻哼,端起女王的姿态推开他的手。“好了,抱也抱过了,开始工作吧!”
“等等。”还不够,他还想要更多。
谭胤尧一施力,让她更贴近自己一点,让她感受到自己因她而产生的亢奋。
“干么啦?”清楚的感受到他的坚挺正抵着自己的婰后,她既心慌又害羞的产出一种羊入虎口的感觉。
她似乎越来越习惯他的触碰,却又极易因他的触碰,让全身像着火般难受;那种被火焚灼的炽热令她不安,她下意识抗拒的扭动。
“噢……”他沙哑且痛苦的低咒,俊颜埋在她颈间,闻嗅她身上不含人工香料的体香。“你再这样乱动下去,小心我兽性大发。”
那句话像威胁又像咒语,轻易的让她僵直端坐,不敢再轻举妄动。
与他交往至今,拥抱、亲吻、爱抚,他都循序渐进的让她体验过了,每个步骤都小心翼翼的带领她、教导她,就像个最佳的棒球教练,领着她跑向一垒、二垒、三垒,只差迟迟打不出全垒打跑回本垒。
这样很好,让懵懂的她慢慢敞开心扉,逐步的接受他,并回应他的热情,肢体的接触也不再那么生硬及害羞,但潜意识里她却总是感到若有所失。
如果他真有像他说的那么喜欢她,应该会迫不及待的扑上来吧?
书上不都那么写的?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尤其是对喜欢的女人更容易冲动;但他并没有,即使他疼她、宠她,却仍像个绅士般,始终没有越过那条最后的防线。
或许她该感谢他的体贴,但换个想法,也许她对他并无魅力而言,所以他才能到现在都还……噢!该死的!她怎能想这些不害羞的事?好像她很欲求不满似的!真是太羞人了。
“会怕吼?会怕就好。”他低低的笑开,声音干涩且沙哑。
“不怕啊,有什么好怕的?”她挺直腰杆否认。
“你啊!就是太逞强了。”他浅叹,若不是因为逞强,她不会坚持不让家里的任何人知道她和自己谈恋爱,只是他实在看不出这种强有何作用?“我告诉过你,我工作时没人会进来书房打扰我,就连负责打扫的吴嫂也不例外,你又何苦一定坚持要叫我老板?”
咦?这么说也没错,反正在这书房里,只要他们两个人,又不会被别人听见。
“对吼!那我到底干么要这么辛苦的坚持这一点?”
“所以喽,说你呆你还不承认。”他松了口气,很高兴自己说服了她,不过,他为何到现在才想到这个说服的重点?这么说来,他也是笨蛋一枚呵。
“那以后就不用那么辛苦了。”她绽开笑颜,终于解除心头的盲点,完完全全的释怀了。“真是太好了。”
“很高兴终于说服你了。”那他以后的日子就好过多了。
“我也很高兴被你说服。”她傻笑的回应。
“那现在可以亲一个了?”他卑微地请求道。
“嗯哼。”她应允,主动献上自己的红唇。
不算小的书房没了平日敲打键盘的声响,取而代之的,是浓得化不开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