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她嫣红的双颊,他恍悟的笑了。
“你笑什么?”见他居然在笑,令她更加火冒三丈。
封无忌宠爱的看着她,眸中柔光溢彩。“你会头晕目眩,那是因为你醉了。”
“我醉了?笑话!这一点酒怎么可能让我醉!”她边说边挥着手,脚步一个踉跄,居然站不稳了。
在她倒下前,一双臂膀早已环住她的腰。
“英彤,你真的醉了。”他轻声道,语气充满疼惜溺爱。
“不可能,我千杯不醉!”她不服气的反驳,没察觉到自己的回答,换来封无忌心神的震惊。
他的震惊,来自于她的自然回应,因为他唤她英彤。
如果说,适才他已有八成的把握,那么现在则是十成十双手微微振抖,心中的惊喜如波涛翻腾,再也抑不住激动。
英彤,真是你!
若非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亲自验证,他根本无法置信,坐在眼前的女子,真是那个她!
失而复得的惊喜充斥五赃六腑,因失去她而和结的沉郁落寞一扫而空;还有那怎么填都填不满的内心缺口,竟一下子变得充实而欢快。
他眸底的火焰跳跃着:一颗心也变得热烘烘,曾经以为天人永隔,再也构不着的人,此刻就在他眼前!
他的眉在笑,眼在笑:唇角扬起的弧度也加深了,环在她腰间的双臂,如同收网一般,悄悄收拢。
他抓住了她,像抓住天底下最宝贝的猎物。
唐月涵没注意到他的变化和举动,若是平日,她一定会有察觉,可是她醉了,酒精让她无法思考周密,她只忙着要稳住身子,所以没注意到封无忌神情的转变,还有那一双墨瞳深处燃起的火焰。
“喔,千杯不醉?这么厉害?记得有一回咱们在京城的天香酒楼偶你我共饮的那一坛叫什么……”
“云顶仙!”她脱口而出。
他笑连点头。“对了,是云顶仙,我想起来了,你当时好像喝了一整坛也没醉。”
他的黑眸明亮锐利,却又深邃得教人琢磨不透,狡诈如狐,却又含着千般温柔。
唐月涵睨他一眼,这一眼醉意浓烈。“当然!我酒量这么好,若不是这酒有毒,我怎么会醉?”说到这里,她突然顿住,似是想起了什么而大皱眉头,喃喃说道:“难道是这个身体的反应?”
他顺着她的话问:“你这个身体,不能喝酒吗?”
“我怎么知道?这身体我不过才用了两个多月而已……”她懊恼的想着,换了个身体就失去七成功力,不会喝酒也是有可能的,真可恶,她居然忽略了。
想她前一世,可是千杯不醉的,这个身体柔弱就算,居然如此不胜酒力,可恨!太可恨了!
她心中气恼,早知道就不喝这么多了。
“喔?才两个多月哪,那之前的身体很能喝?”他故意诱导她说话,悄悄将她的身子收拢在自己的膝上。
“不只能喝,还千杯不醉。”她一边说着,还骄傲的扬着下巴。
他装出一脸不解。“那为什么不用之前的身体?”
她的秀眉拧成一个结,语气十分惋叹的回答。“我也想,但是之前的身体已经死了。”
封无忌眸光转成兵刃般的锋利,“怎么死的?”
她耸耸肩。“被人暗算。”
“谁?”他的语气变得低沉,怒火暗涌。
“我若是知道是谁就好了。”她皱了皱眉,带着醉意的眼奇怪地盯着他。“你干么一副想杀人的表情?”
封无忌缓缓说道:“若是让我知道是谁杀了你,我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为什么?”她疑惑的问,“人家杀的是我,又不是你。”
“总之,我不会饶了那人。”俊容上笼罩了一层阴冷,这还是他刻意压抑之后的表情
她摇摇头,不甚明白的数落他一句。“你真是个怪人。”说完她便闭上眼,终究敌不过醉意软倒在他怀里,呼呼大睡去了。
抱着这个醉卧怀中的美人,他终于不再压抑,伸出手,无比珍惜她的发,她的脸,她的眉,还有她的鼻子和嘴唇
他已经很清楚了,她就是燕英彤就算不是同一个人,可这眼神,这性子、这说话的方式,完全一模一样。
他肆无忌惮的搂抱她,视若珍宝地亲吻她的额、她的耳,她的脸颊,心中从未如此满足过,失而复得的感觉让他欢喜不已。
既然让他晓得了地就是燕英彤,这一回,他不会轻易放手
在激动的喜悦之后,他已回覆冷静,心想老天待自己真不薄,又把她送回来,他对怀中的女子看了又看,打量又打量,一下摸摸她的脸,一下又撩撩她的发,甚至抓起她的手捏一捏,心想这身体不错,虽然与前一具身子差很多,不过他不介意,因为他有兴趣的是她的性子。
不管这一抹魂魄飘去哪儿,他都可以嗅得出,瞧,这不就被他的法眼找到了,唇角弯起一抹狡黠的得意,他低低笑着。
燕英彤哪,上一世本相爷没能抓住你,已经非常后悔了,这一世你落到我手中,我不会再让你逃出我的五指山。
想到这里,他眷恋不已的低下脸亲吻她的小嘴,脑子里已经在谋划如何好好疼爱她了。
他抱起喝醉的她,走出亭子,众护卫见到此情形,忙跟随在相爷身旁,只要相爷一开口,就接手抱过,但是相爷却没下令,始终抱着醉倒的唐月涵,穿过九弯曲挢,漫步在这湖光山色中,他清楚瞧见,相爷的嘴角扬起线条,笑得很欢快。
刘刚等人心下诧异,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安静的跟着相爷,状似严肃木然,可一双视线总忍不住瞟向相爷。
刘刚是护卫之首,并行在相爷身后,是最靠近相爷的,他时不时瞟过去,见到相爷即使抱着唐姑娘,一双眼依然盯着她,还有意放慢脚步,似乎怕吵醒了她。
相爷这种行径是很破天荒的,因为相爷从不怜香惜玉,更别说给予这种叫做温柔的东西了。
走到曲桥中央,相爷停住脚步,护卫们也同时停住。
“把我的披风拿来。”
他一下令,刘刚立即从另一名护卫手中接过披风,走上前,就要将披风披上相爷的肩膀。
“不必。”封无忌接过披风,直接榄在唐月涵身上,动作轻柔的将她包好,再好好的抱在怀中,抱着她,继综前行。刘刚等人看在眼里,心中啧啧称奇,但没有人敢说话,只是安静的跟着主子,一直到他抱着唐月涵上了马车为止。
唐月涵醉到隔天才醒来。
当她醒来时,发现自己头疼欲裂。
宿醉,竟是如此难受,没有内力的她,根本无法运用内力将酒液逼出体外。
“醒了?”
唐月涵反射性的跳起来,朝声音的来处瞪去。
封无忌正坐在几前,一手执书简,一手执毫,正在写东西,她呆呆望着封无忌,然后再看看自己所处的地方。
这里巳不是湖边的亭子,似是一间寝房,她的人,正在寝床上。
她狐疑的问:“我睡多久了?”
“不多,还不到一日。”他淡淡说道,没有抬头看她,看似专注于卷宗,实则一门心思全在她身上。
唐月涵看看外头天色,似乎是请晨,她竟然从咋日傍晚睡到今日请晨?
“这是哪里?”
“我的寝房。”他语气平淡的回答。
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一个姑娘家,睡在男人寝房里,成何体统?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当朝相爷封无忌。
她要下床,才一有动作,突然一阵晕眩,整个人往前跑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