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月涵脸色泛红,因为她的颈子被对方拍得死紧,她可以感觉到,只消对方一用力,她的颈骨便会应声而碎,且对方的劲道,只留一点余气让她呼吸而巳。
“公子见谅,奴婢……不是故意偷听的,只是……好奇罢了。”她呼吸困难地回答。
她虽自称奴婢,看起来也诚惶诚恐,可他怎么就是感觉不到害怕两个字呢?
“你是府里的婢女?”
“是”
封无忌缓缓打量她,冰冷地说道:“你并不是府中婢女,你是潜进来的,目的为何?”
唐月涵一手被他扣住,只能用一手去扳颈上的大掌,她额冒冷汗、脸色青白。
“我是……”她只说了两个字,便身子一软,闭上眼昏了过去。
封无忌剑眉一柠,瞪着这个垂头垂手,被他掐住颈子而双脚腾空的女人,那暗器上的麻药,这么快就让她晕过去了?
这时候人声越来越近,那是府里护院在搜查,封无忌鹰眸微睐,将她往腋下一械,闪身进了一间房。
一进房,关上门,他直接坐上软榻,将她楼在怀里。
当他们见到他正搂着一名女子时,全都怔住。
护院头领先是看了面具男子一眼,继而将视线落在他怀中的女人,面色一沉。
“阁下在这里做什么?”
封无忌慵懒地看着他们。“刺客抓到了吗?”
“尚未,咱们正在全力搜查。”这头领心下怒想:咱们忙着到处搜人:在这里忙着玩女人!
此刻唐月涵正被他搂着,她的脸贴着他的颈窝,背对那些护院。
“喔?既然还没找到,就快去找吧。”封无忌懒懒的命令,这话引得护院头领极为不悦
他们这些护院并非彤公子的手下,只知彤公子是尚书大人并来亦不清楚,只知此人也是为打人办事
既然同为刑部尚书大人办事,就没有上下之别,而且,护院头领实在看不惯这男子佣懒冷傲的态度,而且这人每回来,都戴着面具,不用真名,自称彤公子,故意弄得神秘兮兮的,令人莫名火大。
“咱们几个负责拷查的是这间房,这房里还没搜呢。”
封无忌扬了扬眉,依然嘴边带笑“请便,”
众人在房里报了一遍后,没找到人,最后头领看向他怀中的女子,指着她。
“敢问阁下,此女是谁?”
“喔?这个呀,当然是你家大人赐给我的女人了。”他一边说着,大掌还一边抚着她的发,似是很享受美人在怀。
“是吗?那烦请阁下将她的脸转过来给我看看。”
“怎么?你也对这女人有兴趣?”
“这府里百来个仆人和婢女,我全都认得,包括大人的妻妾,我也都见过,我要看看她是不是府里的人,还请阁下把这女人的脸转过来让我看看。”
封无忌盯着他,墨眸微睐,慵懒的开口。“没这个必要。”
“什么?”
“你要抓的是刺客,关我怀中的女人什么事?更何况,她睡得正香呢。”
他竟然拒绝了,只因为这女人睡得香?
护院头领更加恼火,口气也更加凌厉。“惝若她不是府里的人,就有可能是刺客,必须查清楚,职责所在,恕难从命!”意思就是要用强的了。
他们上前,不过才走了一步,立黥感到一股劲气迫来。
众人面面相觑,脸上惊异交加,因为他们都感受到,此人发出的气扬让他们再也无法往前踏出一步。
“我说没这个必要,没听到吗?而且,你们没看到我在忙吗?”封无忌的语气依然是不疾不徐,可他散发的气扬却带着令人惊心的警告。
这人只是发出无形的气场,就让他们手心发汗、心跳加速,副头领见态势不妙,赶忙打圆扬。
“头儿,他既然在此,剌客也不可能藏在这里,我们不如去别处搜吧。”
头领心中气怒,他虽不服,但面具男子发出的气劲已教他心惊,若真的出手,自己绝对讨不了好处,反而会当众丢脸,副头领的劝,正好给了他台阶下。
“好吧,这次就不跟你计较,走!”
他一下令,众护院立刻退了出去。
待护院们离去后,原本剑拔弩张的室内,消去了紧绷,恢复清冷。
人声玩去,屋内仅有他坐在软榻上,怀中女子依然安稳地趴在他的胸前。
“人走了,你可以‘醒来’了吧。”低低的声音传来,带着讪笑和一丝冷静的威胁。
怀中的人一僵,过了一会儿,才缓缓抬起脸来。
唐月涵盯着眼前的面具男子,原来他早知道她是装晕的。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是何人?有什么目的?”他的声音很磁沉慵懒,就像话家常。
她原本还奇怪,为何这人会大发慈悲助她脱身?现在才明白,原来他是要查探她。
“无可奉告。”她爽快的回答。
傻眸微微眯来起,即使有这面具摭挡,却摭不住那双锐目的危险犀利。
唐月涵无惧的与他目光较劲,她就坐在他腿上,气息相闻,明明动作如此暧昧,可较劲的目光却充满了火药味,谁也不让谁。
“不怕我杀了你?”他阴沉的笑了。
“谁先杀谁,还不一定。”她沉声道,勾着他颈间的手,一把短剑正抵着他的颈子。
这把短钊,正是她回私宅取来的兵器之一,被藏在袖里,按下机关,剑锋便自动弹出来。
他的薄唇,抿出一抹谈谈的邪笑。“聪明的女人,看来,我还真是低估了你呢。”
她也笑了。“彼此彼此,咱们打个商量,不如你放我走,我也乖乖离开你的视线,两不相欠,如何?”
“怎么听起来,是我吃亏比较多?”
“别担心,我也没占到便宜,我才一来就被你发现,连个重要消息都没听到,还中了你的暗器,我可是无功而返呢。”
“这倒是,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就认为我会放你走?”
“很简单,你跟那些人不是一伙的,也不想让我落入他们手中,留着我,日后才有机会查出我的底,不是吗?”适才装晕时,这男人与那些人的针锋相对,她一字不漏听进耳里,所以她认为这男人不想让她落入那些人的手中,至于何故?
她就不得而知了但无妨”这是脱身的机会。
两人说这些话时,是在耳边轻声细语,气息近得恍若耳鬓厮磨,极其嗳味,别人看到,还以为他们在打情骂俏呢,可两人都心知肚明彼此的杀气和危险,正用全副心力提防着对方,因为?神,有可能不是她先死,就是他先见血。
不过,他可不是一个接受威胁的人县她以为用刀抵着他的脖子,就能奈何得了他,她便犯了大大错误。
若非上回有过一面之缘,加上对她的身份起疑,他才有意放过她,但不代表他不会改变主意杀了她。
危险闪过眼眸,他一楞,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湿了;低眼一看竟发现自己的衣袍上沾了血?
不对,不是他的是她的
她的大腿上有血,是被利刃刺穿的,他眼中有着惊疑,伤是她自己刺的,原来她为了保持清醒,不让自己真的昏过去,所以在大腿上刺了一刀。
这伤,肯定是她趁着他和护院对峙时,暗中刺的。
他隔开一点距离打量她,明明生得一张柔媚纤细的脸,却有着不相称的清冷眼神,而且刚才两人相贴时,她一点害羞和不自在的样子也没有。
奇怪的是,这样的眼神,竟让他感到莫名的火热,还很似首相识,似乎很久以前就见过这样的眼神。但这是不可能的,若他真的看过,肯定不会忘记,除了上回在酒馆,他从不首见过,他眼中的阴沉消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莞尔,原来她没有内力,中了麻药,连自己驱毒的能力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