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然?”认出妹妹的声音,她没有直接把通话挂断。
“姐,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所以我拜托大哥去陪你。”邬知然温和的声音从电话另一端传来,说的话却令她想大声尖叫。
“什么?为什么是他?”把一匹狼叫来陪她?那跟将她剥光扔进狼嘴里有什么分别?最终不就是被他吃干抹净吗?
“大哥说他比较闲……”也因为他跟她说,他一定会把姐娶回家,“要求”她一定要帮助他,而真正令她愿意开口帮他的原因,是因为她从未见过一个如此多话的男人。
他居然完全不理会她还是一个刚刚出院的孕妇,也完全不理高正文在旁的警告,一拳揍开高正文后,就这样拉着她一直讲、一直讲,直至她投降为止。
不过,内敛少言的姐姐与狂放多话的大哥,这样的组合,说不好奇期待是骗人的。
邬知然说得好心虚。
“什么他比较闲?你干嘛不直说他是无聊?”因为妹妹怀着孩子,邬知柔不能大声质问妹妹。
而这一点,高正武显然已计算在内,只因他唇畔正挂着一抹邪计得逞的可恶笑容。
“姐……你就当作是让我安心好吗?只有你一个人在家,我真的很不放心,你让大哥陪着你,好不好?”上帝啊,请原谅她“美丽的谎言”,一切她都是逼不得已的。
“我……”面对妹妹委婉的要求,她很难说出一个“不”字。
“小然妹妹,你放心,我会好好的照顾小柔的。”不待她慢吞吞的回应,高正武抢过手机,大方地给予诺言,完全不理会邬知柔铁青的面色。
“那就拜托你了,大哥。”邬知然高高兴兴的挂上电话。
“你都听到了,是小然‘要求’我来陪你的,来来来,快让我进去吧!”他还等着呢!
“你……”看着他脸上洋洋得意的表情,用膝盖想也知道是这个该死的男人的诡计!但她不能不理会妹妹的哀求。
邬知柔咬了咬牙,转身走回屋子里。
“你们家还真干净。”不过也怪得很,怎么像是刚刚被大肆洗刷过似的,而且……“这是什么香味?”淡淡的,却令人有种说不出的情绪。
“茉莉。”没好气的丢下两字,她自顾自的走进房间,换下身上单薄得不能见人的睡袍。
“其实我一点也不介意你穿着睡袍。”而且他还很欢迎,他不正经的玩笑道。
“我很介意,尤其跟你在同一屋檐下。”多半秒都会失身,视线不经意地瞄到厅中的大钟,原来已经快三点了,她得去买材料炖补品给妹妹吃。
换了身轻便的衣服,她走到客厅,看见那个男人已经将她家当成自己家似的,瘫在她的沙发上看电视了。
“咦?你要出去?”那男人懒洋洋地问。
她白了他一眼,难道她手上的钱包是拿着好看的吗?
“那好,今天晚上我要吃宫保鸡丁、蒜爆肉片、红烧狮子头、清蒸黄花鱼……”一连串的菜单。
邬知柔听得怒火中烧,“我有说过要煮饭给你吃吗?你在点什么菜!”气死人、气死人,还以为这几天在医院里他安安份份的,还偶尔绅士得很,谁知道这会儿又故态复萌,死痞子!
“哎呀,别这样嘛,以咱们的关系……”
“我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忿忿地道,她马上走出屋子,要她煮饭给他吃,门都没有!
虽然嘴上说死也不肯作饭给他吃,但……
邬知柔一脸铁青地拿着几袋食材,里头除了要替妹妹做补品的东西之外,还有一堆刚刚那个原始人点的菜!
气愤地推开大门,她本想直接走进厨房,将手中的材料通通化成一道道的菜肴,不让那男人知道她下意识地买了他点的菜,可是当门板被推开,映入眼帘的景象却让她惊讶得目不转睛。
那可恶又可恨的男人,脱了上衣,露出他那身教男人嫉妒、女人尖叫的结实肌肉,躺在她的沙发上呼呼大睡;不过,令她惊讶的是,这男人的腹上,竟然缠着一层厚厚的绷带,他受了伤!
可是看他刚刚一副精神饱满的样子,哪里像受了伤的样子?这绷带也是骗人的吧?
说不上是什么样的感觉流淌过胸口,原本用力的脚步蓦地放轻,小心翼翼地经过他身旁,走进厨房里放下手中的东西,转入房中,再度走出客厅时,她的手上拿着一条凉被。
他光裸着上身睡在那里,很容易着凉的,她不是怕他生病,而是怕他生病后会说是她的错,逼她照顾他。
她如是告诉自己,却没发现自己的动作轻柔得像是对待自己的亲人似的。
蹑手蹑脚地走近他,她轻轻地想替他盖上被子;下一秒,一阵天旋地转,她瞬间便被男人的躯体压在身下,而身上的男人,用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冷酷眼神瞪着她。
她错愕得回不过神来,一抬头,看见他的眼神已从冷酷变成她熟悉的无赖,他方才绷紧的肌肉,也在瞬间放松,然后,他拉开一抹坏坏的笑,“你回来了啊!怎么不叫醒我?在偷偷欣赏我可爱的睡姿?”
他戏谑的嗓音猛地拉回她的理智,她的手掌抵在他的胸前推着,想要推开那具过份靠近她的身体,“滚开!”她气恼地喊道,手中的力道却不敢太过放肆,以免伤到他腹上的伤口。
他刚刚那个眼神,是怎么一回事?
第4章(1)
“不滚。”轻易地将她的双腕钳制在他的颈后,高正武故意将脸更加地凑近她,两人的唇只剩下一小段的距离。
瞪着近在咫尺的唇,“你不要胡来……”她急急地警告着,却没什么威胁力。
“你不也希望我这样吗?”他凑近她的耳边低语,温热的呼吸搔痒着她小巧的耳廓,“嗯?”
嗯什么嗯!她什么时候想要他胡来了?如果不是妹妹哀求她必定要留下他,她怎么可能会留下一只随时随地都在觊觎她身体的野兽?
她恼怒地想着。
“你怎么受伤的?”此时此刻,得找些什么话题来转栘他的注意力,否则,她一定会被他吃干抹净,“惹上人家老大的女人被追杀,所以才到我家躲起来?”
“在你眼中,我是这样的人?”接收到一个“你就是这种人”的指控眼神,他连忙从她的身上翻下。
“小心……”
“放心,我没事,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本来我还不想缠绷带,但阿文非要我缠上不可。”
他耸耸肩,状似无奈地瞄了眼腰腹上的绷带,“这伤,是出任务时受的。”
任务?他不是说,他是写小说的吗?
“呵呵,是兼职呀!”他很坚持写小说才是他的正职,“我以前是龙氏保全其中的一员,现在只有偶尔三少需要我的时候才会回去帮一下忙。”
龙氏保全?她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却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为什么不做了?”听他的语气,他好像很喜欢那份工作。
闻言,他没有回答,只是一个劲儿地盯着她瞧,脸上那一抹深思的表情,是她从未见过的,“你如果不想回答,也没关系。”毕竟,那是他的隐私,只是她的好奇心没被满足,她会有点难耐罢了。
只是好奇心而已,她绝对没行想要探听他的事。
“也不是什么不能讲的事,我退下来的原因是因为我妈哭了。”他背靠着沙发坐起来,耸了耸肩道。
“你……”想要追问他妈妈为什么会哭的时候,他左肩上几个圆圆的、粉色的肉痕抓住了她的视线,“这是什么?”不自觉地,她的手摸上那几个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