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都湿了。」凌佩竹咬了咬牙,干脆把他的上衣给脱了,把被子掀开,凌佩竹就把闻人舜的外衣和里衫都松开,干脆用自己的袖子就上去擦干水。
本以为闻人舜不过是山贼窝里难得一见的文人,可是文人的话不可能有这么多的肌肉;而且胸膛是那么坚硬的,忍不住用手戳戳反倒自己叹为观止了,脸颊陡然绯红,因为看到了他胸前的两颗硬如小石的乳尖,一时间好奇就上去弹了一下。
「唔……」闻人舜假意皱了皱眉,发出一声呻吟却没有睁眼,他还真不知道这小妮子如此大胆。
门口传来窃窃私语,凌佩竹刚刚还在窃喜闻人舜没有醒来的心突然一悬,嗖地转过身去看谁在偷窥,袖子就刮过一旁的药碗,碎的很响脆,想挥手跺脚的解释,还被脚下的菜汁一滑,整个人干脆就跌回在闻人舜的胸口,鼻子差点摔扁。
「小姐,你这样、这样是不行的。」灵儿小声地劝说,还费力的要把叶狮推出去,这小姐怎么能不顾着姑爷的病情,就上下其手外加上口了呢?
「你这个笨丫头,我哪有怎么样?这是、这是……」完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揉着鼻子的凌佩竹都要哭了。
凌佩竹干脆就发脾气走人,独自一个人跑到山寨的尽头,那是一片很漂亮的竹林,看着眼前的竹林,凌佩竹用力踹了一脚竹子,韧劲强的竹子,被不断的弹回来,反倒让她心情好了很多。
直到额头染了一层薄汗,累了也就顾不得什么干净了,席地而坐靠在竹子上,把石子抛起来再接住,脑袋里面想的事可是乱七八糟的。
「我到底是不是生病了,说好了不想那个人的。」凌佩竹叹了口气,为什么闻人舜总是突然闯进她的心思,说好听点她这是女大不中留,说不好听的话不就是少女怀春了吗?「我才不会喜欢这样的人,这才几日而已,怎么可能呢?」
「万事皆有一个可能。」身后突然想起一个声音,入耳犹如泉水流泄。
凌佩竹吓了一跳,这竹林子里怎么平白多出一个人来?
「你怎么能偷听人家的话?」凌佩竹赶紧起身看向身后,这一看一时间让她看傻眼了。
「刚才小姐的话,在下实在不必用偷听的就可以听的真切。」男子笑了,笑容让人甘愿沉溺其中,他的目光打量了一下凌佩竹,果然是个姿色不凡的女子,这样的女子也算配得上舜了。
「油嘴滑舌。」凌佩竹斥责一声,转身就要离开,她还是觉得莫名其妙的冒出这么一个人来很奇怪,虽然天色还早,可是免不得心中悚然。
「姑娘可是姓凌。」男子说的很是肯定,似乎没有要凌佩竹回答的意思。
凌佩竹脚下一顿,这人还知道自己姓什么?莫非是山寨里的人?可是如果是寨里的人她也不可能没注意到,因为这样的人一定会让人过自不忘的。
「你是谁?」她鼓起腮,反问一句。
「在下尉迟,今日有人来扰,我们终会再遇的。」男子说罢转身就走,也不管凌佩竹的反应。
凌佩竹当然不甘心就这么让他走了,为什么他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而自己就只知道他是姓尉迟,还不知是真是假。
复姓尉迟的话,该不会就是那个、那个什么不在人世的有缘人吧?凌佩竹就算胆子再大,想到这里顿时觉得毛骨悚然,莫非她真是大白天撞鬼了?虽然腿有些发软,可是现在不跑更待何时?
第4章(1)
凌佩竹原本就觉得这竹林里的路都很相像,此时更是分不清楚方向,突然肩膀被用力地拍了一下。
「救命啊!」凌佩竹差点从原地跳起来,这回是彻底腿软了,怎么突然出来一只手?
一声干笑传来,声音是挺熟悉的,「大嫂,我吓到你了?」叶狮说完话摸了摸脑袋,早知道他就用嘴喊一声好了。
这不是说废话吗?她岂止是被吓到,简直是差点吓死了,又惊出一身冷汗,凌佩竹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叶狮,随后想想应该是寻自己来了,也就不好发火。不过现在就不用那么怕了,就算再出现什么鬼怪,还有叶狮这个大块头打前阵。
「那家伙现在如何了?」凌佩竹率先走在前面,还不时地到处看着,生怕那个什么尉迟的再突然跳出来,那她真的要找道士收惊了,先不管什么有缘人,现状是人鬼殊途才对。
「家伙?」叶狮跟在凌佩竹的身后一头雾水。
怎么就这么呆?凌佩竹叹了一口气:「我是说你大哥。」
「应该算好吧。」叶狮也不知道这么回答对不对,反正大嫂跑走后大哥就突然坐起身来,似乎发烫更严重了,可是双目倒是炯炯有神异样神采,所以他才说挺好的。
凌佩竹觉得叶狮的回答怪怪的,可到底是哪里怪她还说不上来,「叶狮,我问你一件事,你老实回答我。」
「成!」叶狮答应的很痛快,因为他觉得自己知道的事情都没什么好隐瞒的。
凌佩竹开口前又看了看四周,然后张嘴刚发出一个尉迟的尉字来,就突然刮起一阵风,竹林发出喀喀的声音,她马上又闭紧了嘴巴。
「我、我们回去吧。」她戳了戳叶狮的手臂,示意他带路,因为她认不得回去的路了。
叶狮快步就超过凌佩竹,也不知道她到底是要问什么却没说出来,不过他倒是有话要嘱咐:「大嫂,这竹林子挺奇怪的,容易迷路,下回你要是想来逛,让大哥陪你吧。」
凌佩竹点了点头然后又苦笑着猛摇头,饶了她吧,别说她没想再来,就算是想来,若说是让闻人舜陪,她就更加敬谢不敏了。
当山寨兄弟们凑在一起用晚饭的时候,不久前的一幕再次出现,那就是到底闻人舜的饭菜是谁去送。
「没我们的事吧。」叶狮和灵儿异口同声后又同时摆了摆手。
凌佩竹本来是想和这些人一起吃饭,好掩盖自己的紧张,不知道为什么从竹林那里回来后,她就总觉得毛骨悚然似的,是不是那个叫尉迟的还在哪里看着自己?
「小姐,你发什么呆?这饭灵儿可放好了。」灵儿指了指凌佩竹的面前,然后起身就蹦跳着要走。
等等……又是她去送饭?那灵儿做什么?凌佩竹还没等张口,灵儿就留下一句话:「小姐,我现在去溪边洗衣裳。」
「我帮你。」叶狮也起身就跟了上去。
凌佩竹傻眼地看着一起走掉的两个人,怎么觉得自己越来越没有地位了?看着面前的饭菜叹了叹气,总不能饿死一个病人?没办法只好端起来向着闻人舜的屋子走去。
途中经过的兄弟还特意往她端的盘子上放了好大的一只鸡腿,还冒着热气,凌佩竹是很想笑着说多谢的,可是看到面前的男人,只能是露出一个比哭都难看的笑容来,果然,她还是不能苟同这些人邋遢的样子。
「反正他昏睡的时候,也不会知道我做了什么,干嘛要怕?」凌佩竹站在闻人舜房门前小声的嘟嚷,手腕都端的发酸了,没办法之下她用绣鞋踢开了门,进了屋子,径自走到桌前放下了饭菜。
抬起头环视了一下四周,「啊……下流。」凌佩竹尖叫一声,把手中的盘子一丢用双手捂住眼睛发出一声尖叫。
为、为什么他没穿衣裳?裸身站在木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