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冷……」凌佩竹一晚上进了两次水,尤其这次是从热水里又被抱出来,整个人抖得厉害,唇色都变得苍白起来,两只手都扯紧着闻人舜的衣襟,整个人用力的窝进他怀里。
管他明天如何,今日若是不照顾她,恐怕免不得一场大病,闻人舜虽然心中犹豫,可也是没有办法,这种情况他生平也未遇过。眼光尽量不在凌佩竹光裸的身子上多停留,将她泡在木桶中有半个时辰,见水开始转凉,便又将她抱到床上擦干身子,拉过棉被盖住。
转身坐在床沿,闻人舜眸中有些异样,绷紧的身躯还没有办法放松下来,正常的男人,应该不会有什么柳下惠之说,更别提什么非礼勿视,就算是没有看,那手中肌肤的触感也是对自制力的挑战。
伸手探了探额头的热度,似乎没有发热的迹象,只要好好的睡上一夜,应该就是没有问题了,闻人舜勉强压下身体的冲动,看着昏昏入睡的她,思绪万千,竟是一夜无眠。
昏昏沉沉,浑身都没有力气。
凌佩竹慢慢的睁开眼,半晌都不能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目光四下打量,找寻灵儿的身影……这是哪里?凌佩竹惊坐起身,紧张地看了看屋内的摆设,这不是她的房间,难道她昨夜喝了酒之后,跑到别人的房里?
「啊!」尖叫出声,凌佩竹低头看了看发凉的身子,差点昏厥过去,自己居然是裸身,连、连个蔽身的肚兜都没穿。
灵儿赶紧推门,手中端着的清粥小菜差点被吓得掉了出去,小姐出什么事了?
「小姐,你没穿……」灵儿是早上被姑爷从床沿摇醒后,就直接去做了些粥准备给小姐吃,没想到进门看倒这样的场面。
「这是谁的屋子?我怎么会在这里?」劈头两句问话,凌佩竹把被子抓紧护在胸前,追问灵儿。
灵儿惊了一下就笑了,原来是她多虑了,或许姑爷是很喜欢她们家小姐也说不定,想到这她美滋滋的放下粥菜。
「你还笑,快说。」凌佩竹却是平静不下来。
「小姐,这是姑爷的屋子,昨夜也是他亲自照顾你来着。」灵儿掩嘴一笑,出门去给小姐找要穿的衣裳。可那照顾二字听在凌佩竹的耳里却变了意思,凌佩竹死都不相信,闻人舜居然敢趁她酒醉的时候,占了她的便宜。
眼眶就那么红了起来,泪珠就在眼中打转,她怎么都不相信自己是这么失了清白,想她的婚事如此草率,结果连初夜都是莫名其妙的没了,更何况闻人舜心里根本没有自己,她心里的委屈更是汹涌,把脸埋在手心里抽泣起来。
「哭什么?」闻人舜站在门口,看着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胸口顿时一阁,本是关心的来看看她,结果碰到这种场面。
凌佩竹顿时心火丛生,他怎么可以这么理直气壮?
「眼睛长在我的脸上,我是哭是笑,与你何干?」凌佩竹口中是这么说,但还是抬起手将泪痕擦掉,被闻人舜看到自己的糗态才真是一大失策。
这次灵儿倒是学了聪明,话也没插一句,就偷偷的溜出门去,走过闻人舜的时候好像是没看到姑爷一样,跑的那叫一个快。
「灵儿,你就这么跑掉了?」原本刚想叫灵儿赶闻人舜出去的凌佩竹,看着小丫头奔逃的身影,叹了口气,真是家规不严啊。
闻人舜倒也无所谓刚才她的口气,端起一旁的粥就走了过来。
他要干嘛?凌佩竹警惕地看着走过来的闻人舜,把自己用被子围的紧紧,「闻人舜,你太无礼了吧。」她可是没穿衣裳,连一件肚兜都没有。
闻人舜似是刚刚想起这件事,倒也没什么大反应,依旧一甩衣摆坐在床沿,端详了凌佩竹半天,才说了一句话。
「你在担心些什么?认为我会对一片竹板感兴趣吗?」
「竹、竹板?」脸涨红着,凌佩竹当然知道他在暗指什么,这个色胚子,外表衣服冷漠的样子,原来竟然这种小人。
「看都看过了,实在没什么好再遮掩的。」闻人舜原本可以将话说的更婉转一些,可是他就是想看凌佩竹到底还会如何。
「又不是我看了你,你当然不在意?」凌佩竹气呼呼的驳斥。
「你有这个心思?」闻人舜挑了挑剑眉,嘴角扬起一抹邪佞的笑。
谁想要看他这个色胚的身子!「我想要回府一趟。」凌佩竹心中可是还有火气未消,她总觉得是老爹从中搞了鬼,就瞒着她而已,这次回去就是要审审他。
「半个月后吧,新娘子哪有这么早回去的,不怕被笑?」闻人舜倒是不太在乎这些礼数,可是凌府估计会很在乎。尤其一是坊间的流言辈语,可不是简单就压的下去。
「好像有道理。」凌佩竹拍拍脑门,她这是糊涂了,都忘记自己是嫁人了,只是这几天事情太凌乱,搞的她都弄不清楚处境。
「还有,下次不要乱亲男人,虽然我是可以不在意。」闻人舜话至此,把粥碗放在一侧木桌上,潇洒地转身掸掸长衫上的灰尘扬长而去。
脸色苍白,眨眨眼回忆起来一双唇温热的柔软,然后脸红,更红,滚烫烫。
「闻人舜,你怎么不被噎死!」真是一声大喊,估计整个山寨都可以听得到,凌佩竹真是要被气疯了。
她该不是真的亲了那个色胚吧?而且还被看光、摸光光……
那不是赔大了?真是欲哭无泪,这些可是想留给未来夫君的,他闻人舜算是哪根葱?
「在下怎会舍得丢下你一人去死?」听着身后房内的吼声停止了,闻人舜拿开掩住住耳朵的手指言自语,头一次眼角都笑出了弧度,倒是没遇过这么有趣的女子。
一时间涌上心头的想法,就很想就把凌佩竹留在身边,甚至是成为自己的,只是单单为了有缘人几个字就让她余生这么度过,也未免太过份了些,毕竟她的有缘人已经不能复生了。
听了结拜大哥的话,替娶凌佩竹回来,这么做是对的吗?闻人舜望了望远方无云的晴空,单手背在身后,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松口气的感觉了,如果说他从未有过争取的冲动,那这次就来证明吧。
只是,要再等一阵子才行……
气冲冲的穿了衣裳回了自己的房子,即使坐在桌前喝了几杯凉茶,凌佩竹还是不能消气,因为她实在想不到有什么理由可以让闻人舜忘记看过自己身子这件事。
「小姐,你怎么了?」灵儿吐吐舌头,这叫作明知故问吧?而且早上自己那么个溜法,一定会被骂的,况且昨晚不是她故意扶不住小姐,她和姑爷也不会到现在这样,可这是秘密,说出来会被小姐掐死。
「我没事。」凌佩竹把碗盘都拿近,准备吃饭,却在拿起筷子后不断的戳着,没有什么食欲。
「小姐,这是春饼。」灵儿小心翼翼地提醒,看着凌佩竹随时可能喷火的眸子,知道她真的是气急了。
「我当然知道。」凌佩竹奇怪的看着灵儿,虽然很气愤早上灵儿不顾义气先逃了出去,可是又庆幸她没有听到闻人舜描述强吻的那一段。
知道还那么戳?
「可是,这都快戳成筛子了。」灵儿指了指盘子里的饼,被凌佩竹的筷子戳的都是洞。
「这不是心烦嘛,灵儿我告诉你,我怀疑我爹和闻人舜那个家伙串通一气,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凌佩竹跟小丫头说出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