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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何况她也没想哭,只因泪从梦中带出,才毫无遮掩被看得一清二楚。

  而他,不懂说安慰话,却以闹她当手段、为她止泪吗?

  他这个人啊,该怎么说才好?

  孟冶两下轻易扣下她的手,按在榻上,还一派正经质问:“没有什么?”寸心觉暖,她却不肯答话,胀红脸想撇开眸线。



  他突然又失心疯似,抓着她又吻又揉,弄得她既酸又软,大有要再好好折腾一番的气势。

  “你、你不睡吗?”她没察觉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可怜兮兮。

  “睡过了。”他脸不红、气不喘道:“我像又发恶梦了,现在需要清醒清醒。”

  霍清若好半晌才想明白,他是在为自己此时的行径作解释!

  是说,想清醒个彻底,大可以冲冷水去,哪能这样,她又不是给他“清醒”用的!

  再说了,怎可能“清醒”,定然越做越“浑沌”才是啊!而他……他又哪里真的“发恶梦”了?蒙人嘛……



  “我没力气的……”绝不承认话中有求饶意味。

  “你睡。不出力。”湿热有力的吻点点撒下。

  这是要她如何安睡?

  欸,闹到最后,根本也只能体力不支、神识丧失!

  清晨的这一回,似乎仍疼着的,仅是似乎啦……她实在不太能确定。

  毕竟一切还是那么混乱,体热疯也似攀高,四肢抵死般纠缠,气息交融成火辣办一团 ,彼此化作对方的一部分,深入精血中。

  她白光激迸的脑海里保存不住多少东西,唯一明白的,深深明白的是——从此不会是一个人了。

  她嫁了人。真的与孟冶做成夫妻。

  她的命中,已有他同行。

  第4章(1)

  一清早,嫁进门的新媳拜见族中长辈们的重要行事,霍清若丝毫没有拖沓。

  尽管实在腰酸加背疼,两腿隐隐发颤,她仍咬牙撑起身子。

  勉强蹭着双腿下榻时,孟冶又想捞她回去揉揉捏捏,帮忙行气,被她反手泄忿般槌了好几下。

  她抡拳槌打的力道自然不大,但这本能的举止很有羞恼加娇嗔的意味,她意会过来,自个儿倒先红了脸,挨揍的孟冶也有些怔愣,面庞无甚表情,只有泛红的耳壳透露些什么。

  没有仆婢帮手,晨时浴身和漱洗所需的水和用具皆由孟冶备来。

  霍清若躲进偏室尽管将自己打理好了,肤上仍见吻痕斑斑,触目惊心。她越想心越躁、脸更臊,实不知男女大欲一旦动起,竟那般失魂丧态。

  这样是好、抑或不好?是否世间夫妻皆如此?

  捺下迷惑,她熟练地绾起一个素洁发髻,那是她以往常帮娘亲梳理的发型,今日终于用在自个儿身上。

  换好婆婆相送的全套新衣重新踏进新房时,她的新婚夫婿也已换好衣裤,正大马金刀跨坐在榻上,对付他那头纠结微鬈的发。……孟冶表情原有些小狼狈,但见到她,眼神瞬时一亮,大手还抓着乱发,却把新妇妆扮的她从头到脚梭巡好几回。

  她稳着气息走近。

  如心有灵犀,他安静递出木梳,跨坐改成侧坐,乖乖让她梳头。

  他的发浓黑如子夜,偏粗硬,天生还带点鬈弧,抓在掌心里暖暖地一大把,花了她一些功夫才梳顺。

  “要梳发髻吗?”她清清喉声问。

  对着她的黑黑后脑勺轻摇了摇。

  “……那绑作一束?”他点点头,慢吞吞从宽肩上递过来一条有些磨损痕迹的牛皮细带子。

  她接下,俐落地在他大发束上缠了缠,系紧,大功告成。

  “好了。”正要退开,面前高魁身躯突然立起,他旋过身,及时扣住她衣袖。

  她眉心一轩,听到孟冶生硬道:“谢谢。”

  “唔……”摇了摇头,霍清若不禁垂下颈子,岂知面前男人继而又说:“你若还不痛快,尽可往我身上再槌几拳。”

  稍顿了顿。“小心别弄伤自己就好。”

  “谁说不痛快?我痛快,痛快得不得了,那、那这样就不能槌你吗?”

  是有些恼他没轻没重地折腾,另一方面也觉羞赧欲死,因自个儿像似喜欢的,又觉不该这般淫荡……总之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什么感觉皆是前所未有,又没谁能给她解惑,他还有意无意闹她,她管不住口便回嘴了……只是那些话冲口 一出,立时就悔了,竟然称自个儿痛快!还痛快得不得了,霍清若啊霍清若,你可以再不要脸一些啊!

  抿着嫣唇,她扭开雪里透红的脸蛋。

  周遭静过一会儿,她的衣袖突然被扯了扯,某人慢吞吞道:“你痛快了,想槌我,自然是可以的。”

  他啊,是不是任何事都得这般郑重?连胡话都能说得像起誓似的。

  说他故意闹她,并非如此,说他无意逗她,又好像不是,似是而非的,都不晓得该怎么对付才算高招。

  使劲儿想瞪他几眼,岂知一对上他的眼,再多的气势都被灭了。

  被惹得有些来气,她没被扯住的那,手当真抡起拳头,往他胸膛赏了两槌。

  槌到第三下时,小拳头被他的大掌包住,她只来得及瞥见他漆黑瞳底灿光飞掠,腰身已猛地被勾搂过去,热唇降下,封住她的小嘴。

  绝非柔情似水的吻,她又有快被野兽吞食的错感,头重脚轻得特别严重。

  结果就是头发乱了,衣带被扯歪了,多花了些时候才能出门见人。

  待新妇候在正堂敞厅外准备拜见族中长辈们,十二位长老爷爷却迟迟不能到齐,独缺四爷爷一个。

  负责照顾四爷爷生活起居的婢子匆匆来报,说老人家昨晚似饮酒过量,起了酒疹,到得今早殷红小疹子密布全身,正痒得满榻打滚。

  于是新妇跪拜长辈的行礼草草结束,敬茶、喝茶、赏见面礼,三两下便完成。

  过后,族长夫妇与长老们全转往老四爷爷的居落一探究竟,连大寨里唯一的大夫也被迅速请来。

  老大夫已届古稀之年,医术虽高,然凡事崇尚慢行,号脉号得着实久些,久到老四爷爷受不住痒,不管不顾抽回手臂抓挠,挠得肤上都见血痕。

  老四爷爷开口欲骂,无奈竟连鼻腔、唇舌和喉头都生了红疹,稍稍咳嗽就把疹子弄破,疼得他连换气都要掉泪,这又痛又痒地折腾下来,有气也快耗到没气。

  两个时辰后,老人家半咽半吐、勉强灌下大半碗老大夫开出的加味安神麻沸汤,终能睡下了,族长与义子在大宅高高角楼上有一场密谈:“老大夫的麻沸汤治标不治本,你四爷爷一醒转,又得痒得翻来滚去。”

  族长表情严正,语气倒透了点玄机,似……有那么一点点幸灾乐祸?

  “嗯。”表情同样严正的义子颔首表示明白,深幽目光若有所思瞥了眼昨日“案发”的那个小所在,昨儿个,他的新妇被义妹拖着上角楼寻他,听到老四爷爷冲着他醉酒胡骂,后来义妹半哄半拉地将老人家带走,他的媳妇儿从头至尾静静看着不出半声,只在义妹扶着老人家跨下第一阶石梯时,因见他们老少脚步皆不稳,才趋近帮忙扶了 一扶……仅那么短短刹那,她甚至没将老人扶实了。

  倘不是他嗅觉灵敏,闻到夜风中乍现的一股极淡之香,亦不觉有异。

  高手!

  他根本没瞧清她的手法。

  一开始也是庆疑罢了,直到今曰四爷爷真有吠况,他才能进一步新定。

  至于她因何憎起四爷爷?

  当这个疑惑在心田炸开,答案随即呼之欲出,是在为他出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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