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头,再点头,点得颈椎有运动过度的嫌疑。她说:“是啊,我拥有全天下,还怕少了那么一个男人?”
见他们那样,小四背过身,用袖子狠狠地擦拭眼泪鼻水,谁说小姐和关倩像啊,分明半点都不像好不好,关倩哪有她的好人缘、哪有她深得人心,哪有她那么聪明俏丽可爱大度明理,把两人抓在一起比较,她三下两下就把关倩给踩在脚底。
风喻看一眼小四,他很想揍他的,若不是他说“关倩是主子这一生唯一爱过的女人”这种不恰当的话,小姐怎会气到吐血昏倒?
可是见到他红通通的鼻子,风喻揍人的拳头软下,他改用手肘推推小四,低声对他说:“心上人已经选边站了,你呢,选哪边?”
他一把抹掉眼泪,挺胸说:“我不选,我要去向王爷揭穿那个坏女人的真面目!”
说着,他向萧霁福身退出,风喻顺势也跟着他出门。
贺心秧看着紫屏和苓秋,轻声说:“怎么办?我好像一辈子没吃过东西,肚子饿扁了。”
听见她说这话,苓秋急忙起身,紫屏拉过她,脸上带着笑,心里想着,能吃就没问题了。
“我们马上去做,小姐想吃什么?”
“想吃最好吃的。”
这话有说等于没说,可两人却喜孜孜地扭头走出去,一面走,一面盘算要做什么“最好吃”的。
第二章 情冢(2)
“你真的有食欲了?”宫晴拧眉问。她不信,那种伤口怎能恢复得这么快。
“没食欲也得吃,总不能拖着一大家子人陪我难过吧。”贺心秧扯扯嘴角,至少她还有“一大家子”,这些人是她得强振精神的最大理由。
宫晴点头,心疼地揽了揽她,才十七岁呐,便经历那么多事,怎能不让人欷吁?果果也一样,直接跳过成长期,便承担起国家大事,唉,这里真是不利于孩子学习成长的环境。
“哥哥和妹妹呢?”贺心秧问。
“奶娘带着呢,别担心。”
“我想,我应该帮他们取个名字了。”
她放弃自己讲过几百遍的话,因为,萧瑛也放弃成为他们父亲的权利。
萧霁抢着开口道:“名字我取,哥哥就叫做萧……”
“等等,为什么要姓萧?”贺心秧不依。
“跟着我姓,以后才方便继承我的皇位啊。”
萧霁这句话一说出来,贺心秧和宫晴两双怒目斜射,瞪得他全身起鸡皮疙瘩。
“你嘴里的蜜糖可是我们眼底的砒霜,麻烦你,那个伟大的皇位保留给你儿子,别拿来荼毒我儿子。”宫晴说道。
前面那几句,贺心秧百分百同意,但是最后那句……几时起,哥哥跟妹妹变成晴的儿子啦?她满脸疑惑地望向宫晴。
宫晴笑道:“忘记了吗?你嫁给我,儿子当然要跟我姓,难不成让他们从母姓?你把我这个爹摆到哪里去?”
宫晴说完,大家齐声笑开,连冰人孟郬都跟着咧起嘴角。
“姓宫不如姓慕容,反正你早晚要成为慕容夫人,决定了,一个叫慕名复,一个叫慕容燕。”
贺心秧几句话说得宫晴脸颊红透,横眼瞪她。这家伙,连取名字都不用心,抄袭得那么严重,下回有空找几本卡卡艳本来瞧瞧,说不定她是把一本金瓶梅给拆成几十本来写。
偏不识相的孟郬在这时候插上话,“我已经恢复原来的姓氏,哥哥妹妹不如跟着我姓孟吧,苹果说的对,反正晴早晚要嫁给我。”
见孟郬难得的幽默,萧霁一拍额头接话,“糟了,关系全乱了,朕的后宫这么乱,真不晓得要从何立规矩。”
“没规矩苹果都待不住了,再多立下几条规矩,她肯定明天就打包行李,带着儿子女儿跷家。”宫晴道。
“可后宫秽乱不利于小孩成长,我看,我还是孟母三迁好了。”贺心秧加入。
“说来说去,你还是想要他们姓孟,我早就知道,你觊觎我们家的姓很久了。”有一就有二,郬式幽默再现江湖。
于是东一句、西一句,贺心秧笑了,她笑得宫晴松开眉间忧郁,笑得萧霁心中大石放下,也笑得孟郬略略放心,有他们在,情况……会越来越好吧……
“好了,我们都出去,让苹果休息一下。”孟郬道。
宫晴点头,三人一起离开,但萧霁走到门口时想了想,又折回来,他坐在床边,认真看着她的眼睛说:“苹果,除了我的年纪小一点之外,你觉不觉得我是个挺不错的男人?”
“男人?想太多,你是个挺不错的死小孩。”
贺心秧真想从后脑给他巴下去,可惜不能乱巴,因为现在他的头有个专有名词,巴下去会出人命的,那名字叫做“龙头”。
“我不过比你小五岁,而且我不反对姊弟恋,如果你肯嫁给我的话,我可以封你当皇后。想清楚哦,这是提供你的最后一次机会,是独家优惠项目,以后要不要吃香喝辣、天天睡到自然醒,就看你的选择了。”
他的口气认真、目光认真,态度更是认真得紧,即使他只有十二岁。
皇后比蜀王妃更上一层楼,有企图、有上进心的女人都晓得应该怎么选择,萧霁灼灼目光望向贺心秧。
对别的女人而言,看见皇后宝座就像苍蝇看见屎,谁都想沾上一腿,偏偏对贺心秧这种“淡泊名利”、“品德崇高”的人,就算皇后宝座镶金嵌银,在她眼中还是一团屎,可惜她不是狗、不是苍蝇,而是好洁的白雪公主,所以……她敬而远之。
她浅笑两声,把他的提议当成日行一善的笑话,她向他勾勾手指头,他弯下腰、凑近她面前。
贺心秧道:“问题是我看到你,就想到当年替你把屎把尿的陈年往事,嫁给你,我会有心理障碍。”
这是萧霁预估中的回答,虽然提问时,他心底装满了认真。
眼神黯然,但下一秒,他咧嘴笑了,把才才的话真的归为每日一善,手指一伸,点住她的眉心说:“我发誓,我现在发育得……和以前尿片里的风景不一样,再过两年,肯定会让你刮目相看。”
见他痞,她比他更痞。“怎么看?你还要我替你的龙根包尿布?”
“你、你在说黄色笑话?天啊,孩子交给你带,一定会被带坏,还是交给我吧,我来负责他们的教养问题。”
“交给你带不是更死。”
“为什么会更死?”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可是想娶你老爸的人ㄋㄟ,乱伦到这种程度,真不晓得哈佛幼儿园的教育是哪里出错了?”
“如果出错,祈凤皇朝会出现一个伟大的贤君?!”他不以为然的哼道。
“是哦,你还真是个大咸君。”
说着她抓起他的脸东揉西揉,揉得一塌糊涂,萧霁受不了,把她的手拔开。
“你当我是小狗吗?心情烂,就捏来捏去乱玩一通;心情好,丢给我一根骨头,我就要千山万水去把它叼回来?”
“是啊,你是最可爱的红贵宾,好可爱哦。”
她又把手搭回去,萧霁原本能够闪开的,可是看见她的笑,他就不动了,任由她揉她捏,只要她高兴。
望见他专注的眼神,贺心秧悄悄叹口气,她怎会不知道他的认真,只是不管他长多大,他始终是她心底那个五岁的小男生呵。
“果果,如果我丢根骨头,你真的会千山万水把它叼回来,对不?”
“对,只要你开心。”
“真好,有你这个学生,是我生平最大的成就。”她勾过他的头,把他抱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