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汐儿冷冷的嗤之以鼻,还不想她刚是因为谁受的气,要不是他,眼前的女子怎么会出现在到这里,不来到这就不会遇见自己,更不会无端害自己被骂得狗血淋头……她一边摇头、一边提起裙摆大摇大摆准备离开,越过大少爷时,还故意撞了他一下,在他翻着白眼时,小心地将门给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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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儿闲来无事晃到少爷的庭院拨弄地上的花花草草,阳光温暖地洒下,教人好不惬意。
真好,腊冬已去。
她一向畏寒,每年冬天喜欢窝在床上看书,然后爹爹就会宠溺地把家里仅有的碳炉搬到她房里,用饭的时就在她房里拼张矮桌。
那个时候最幸福就莫过于一边吃着爹爹在山上打的野味,一边笑嘻嘻地瞅着房里弥漫的蒸气。
又温柔又舒适。
想到这,她不觉闭上眼眸深呼吸一口气,花草的清香飘荡开来,空气是如此的清甜,一切一切都变得诗情画意起来。
她就是喜欢这样自在的生活,美好平静又单纯。
只不过,在进入耿府,成为耿少爷的丫头之后,她的生活变得不再平静。
她的忧闲直到一团阴影挡住了阳光,也打断了她的冥想,这才半眯着眼看向来人,瞧清那人时,轻松的神情反射性地收敛,摆出一脸的戒备。
“别这样盯着我看,丫头,这样对主子不礼貌。”耿尧铁青着脸,仍掩不去一脸的狼狈。
想来他也是很让人同情的,基于道德汐儿还是保持沉默,她只是啧啧了两声,又继续埋头在方才的劳动上。
“你……不在意吗?”被这么一问,她迷惘地回过头,一时大脑突然当机。
“少爷,你要奴婢在意什么?”她故意反问。
“咳咳,首先,我的房间进占了一位比你美艳万分的女子,而且这女子又不讲理地缠上你所仰慕的少爷!”他笑得得意。
曹汐儿被他这么一说,只差没将她手里刚端起的盆栽一骨碌砸了过去!
这人还真不是一般的无赖。
“少爷你千算万算就疏漏最关键的一点!”
“哦,哪一点?”
“丫头我根本从来就没有在意过你,怎么会在意你房里是不是有其它女子占着!”本以为会见着少爷一脸受伤的表情,可自己却陷入一双深邃的眼眸里,难以移开。
少爷,他为什么这样看她?
那似笑非笑地盯着她,望得那么深、那么专注,看得她脸红心跳,只得赶紧低垂小脸。
很久很久之后才听见少爷与平常无异的朗笑,那么张扬恣意,声声震入她心里,也这才稍释重负地仰头瞪他。
耿尧若有所思地笑:“知道我为什么不生气吗?”
她老实地摇头。
“因为……”他朝曹汐儿媚惑地眨了眨眼,凑到她耳旁呵轻轻地呵气,感到她敏感地欠身却一把抓住不让其退开,“我也压根没在乎过你。”
可恶!
她面红耳赤地再也不讲究什么风度修养,跟这种狂妄的大少爷讲理根本行不通!为此她抡着拳头直要呼过去却又被他笑着轻松闪避。
这人,跩得让人想砍人!
而她,追了几圈,不仅没碰着他一丁点衣角,最后还乏力地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全身汗渍渍的,早知道,以前学武时就不该偷懒了!
“你缺少运动,丫头!”耿尧不知打哪掏出一条手绢递了过来,亮白布上的还绣着几朵无名小花,漂亮极了!
她白他一眼,“你竟然拿女人的手绢……”
“不要,就算了……”耿尧也好脾气不计较,慢吞吞地作势要收起来,却叫她一把抢了过去。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反正日子还长得很。
耿尧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含笑地看着曹汐儿:“往后的日子一定更精彩。”
精彩?
这大少爷居然用这个词儿形容她悲惨的遭遇?曹汐儿气得在他转身临走之际,在找不到任何利物的情况下,脱下绣花鞋砸他。
被砸中后脑勺的耿尧转身时俊脸都气绿了,狠狠瞪她一眼,又似想到了什么,坏坏一笑,拾起鞋子往怀里一塞:“就算要给我‘定情信物’你也用不着这么急切,少爷我知道你的心意!”
第3章(1)
“胡言乱语、不正经,我懒得理你!”气鼓鼓地走了两三步,才发现自己的玉足暴露出来。因为前两日天气阴湿,她嫌闷索性脱去长袜,刚好昨晚还因此便宜了不怕死的蚊子猛叮了好几口,思及此她羞赧地赶紧蹲下身子用长裙盖住,道德经上说过的,女子的脚不能随便让男人见着……
她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他,只见少爷的脸僵硬了几秒,又恢复了正常,只是没有戏谑,缓缓朝她逼进。
“你……你想做什么?”
他从怀里掏出鞋沉声道:“穿上!”
“呃?”曹汐儿有些怔住,连忙抢回鞋,迅速背对着他想以最快的速度穿鞋,又无奈怎么也穿不好,焦急地回头瞄他,却撞上他近得吓人的俊脸,唔,差一点、差一点就亲上了!
这人怎么那么坏,又在偷看。
耿尧嘿嘿笑了几声:“抱歉。”
“呃?”
他一脸无辜地耸肩,又慢条斯理地从怀里掏出另一只鞋,正是她那只,她夺过来,迅速穿好,然后背对着他不肯再看他。
奇怪,他怎么会有另一只鞋?
“别生气,那是耶律丫头跟你同样的劣形才收着教训她的!”他无害地笑。
不知为什么,曹汐儿在听完后,竟觉得心沉甸甸的,还有几丝失落冒出心头!
不只是因为鞋子,也包括称呼!
他也唤另一名女子丫头?早些时候才知道他叫丫头并不是因为身份而是多了几分亲切,她有时甚至会觉得自己受到特殊的宠幸而沾沾自喜,如今……
曹汐儿不知该用什么表情来表达自己的不在乎,她知道他想看她因他而吃味,因为那就证明自己在乎他。
只是现在,她不是吃味,只是有些伤感,但这正证明她是在乎少爷。
“丫头?回魂!”耿尧不知何时杵在她面前,还夸张地不断挥手。
“奴婢不会生气的,毕竟身为奴婢就该有自知之明,怎么敢跟少爷过气呢?您说对不对?”
“哦?”取尧取笑,用那种看不出情绪的方式:“我只知道一旦你生气就会不断地提及‘奴婢’、‘主子’这一套!”声音满是威严,倒像在责备什么。
没有再反唇相讥,曹汐儿只觉得疲惫,但仍是错愕他竟透自己的想法。
“是吗?奴婢自己都不清楚呢,少爷您那么有魅力,走出大门,只要随意一勾手就能吸引一大票的姑娘家,而奴婢跟她们比起来简直是云泥之别,你就别再捉弄奴婢了!”
“那倒是实话。”他似乎又转过了什么,语气不再沉重,爽朗地笑开还不计较地拍拍她的头,不过手就这么顺势停在她头上方,渐渐向下移,眼看要碰触到她热烫的脸蛋,这过于亲昵的举止教曹汐儿赶紧退开身子。
“丫头。”
她不情愿地停下脚步,可再怎么说他也是她的主子,掌握着她的饭碗。
“我允你离开了吗?”状似漫不经心的发问,却隐隐透出几分不悦。
汐儿狐疑地转过身,来来回回地打量着他几次,警觉他的坚持,于是耸耸肩又走回他身边。
“这样才乖!”他又莫名笑开,心情大好。
“我们出去逛街喝茶吧,再顺便吃些地道的小吃什么的……”提议的音量诱惑性的小得出奇,但还是被她耳尖地抓到了重点,两眼因为吃而发出谄媚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