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有。”
在这时机,除了矢口否认,他也想不出其他应对的法子了。
还想瞒?乃雏有些气了。“你是不是想说你喜欢我?”一定是他那些假设性的问题出了纰漏。他叹气,全得怪自己,当时被激 情扰乱了理智,问了一些再也收不回的蠢问题。现只能这么搪塞了,他唇角颤抖地说:“怎么可能有人不喜欢你?你看方伯方婶,还有你之前的同事,每个人都喜欢跟你在一起!”
不过,这跟学长说得不一样。学长明明是说明之喜欢她,但他现在说的,顶多只是一种哥哥对妹妹的珍视。
在察觉到自己心意之前,乃雏并不反对当他的“妹妹”,只要他一直持续呵护她照顾她。但现在她知道感情了,立刻不甘于这种不上不下的关系了。
现在,她终于可以理解武世仁的心情了。
到底是哪儿出了错?乃雏紧盯着他脸打量,到底是学长在开玩笑,还是他刻意隐瞒?应该不是玩笑,不然,他早先干么问了一堆假设性的问题?“原来是这样!”
她想起程予皓下午说的话,身体骗不了人,脑子立刻转过几个点子。“好吧,这事先不讨论,我有个小忙要你帮。”
见她愿意转移话题,他很明显地松口气,因为她再继续追问,他真的要举双手投降了。没想到,她接着说的话,却让他加倍不知所措。
“帮我拉拉链。”
她坐着转身,边拨开长发好让他动作。
“我?”他有没有听错,柳明之双眼顿时膛大。她前几天明明叮咛过,跟她衣服有关的事,他一律不用帮手,怎么现在!
“我手不够长。”
她无辜说。她的主意很简单,就是拿自己当试验品。照他刚才说法,他对她的感觉就跟方伯方婶一样,那么区区拉下拉链这种事,他一定不成问题。如果他有办法做到那种程度,很有可能,真的是学长说谎。但如果不是,她想,他一定会有反应。
她的心里祈求,拜托,千万不是她料错了。
如果不把八岁的生日愿望算在内,这可是她等了二十二年的情窦初开啊。
柳明之深深吸气,他还在犹豫什么,帮主人服务,本就是管家的职责。
他一边提醒自己不要忘了本分,一边按住她后领口上方,拉下拉链。
现在一切仍在工作范围内,但他脸上的表情还有他的心跳,却远远超出一个管家所能表现。拉链一拉下,银灰的缎质礼服如花般盛放,露出里面的马甲内衣,望着她若隐若现的背部肌肤,他的手,剧烈一颤。
他现在是什么表情?乃雏微侧头睇视他。看见他一脸欲 望燃烧的表情非常诱人,她感觉到自己身体微微发抖,心里涨满着喜悦。
他现在还要说他的喜欢,就跟一般人一样?“背扣,帮我解开。”
因为紧张,她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不好吧。”
他直觉说,不过说完他又立刻道歉。“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
一个称职的贴身管家,不该拥有太多意见,哪怕要求再奇怪,身为管家,就是得做。
“你要我等多久?”
乃雏再逼他。
在她催促下,他手是举起来了,却迟迟停在半空中,碰不下去。他不是没胆量,而是不确定他碰了之后,还有没有能力收手。他的自制力早在衣服滑下那一刻消失无踪,现在可说是站在刀锋边缘,只要他选错一步,即是粉身碎骨。
他面色潮红,双手因过度压抑而颤抖,仿佛染了什么重病。
不行!他仓皇跳起。“对不起,我身体不太舒服!”
话声未落,他已匆匆奔逃出门。他很清楚自己举动相当不合理,但为了留住残破理智,不致做出毁了两人关系的事,他不得不莽撞一回。
一切发生得那么快,乃雏根本没机会说话。该说他老实还是傻气?望着脱了一半的礼服,她先觉得好笑,接着,是疼惜。
他一定没想过,她会想出这么大胆的试探方法。
她也是不得已,谁教他迟迟不肯说清楚讲明白,她只好靠自己想办法确认。
乃雏将身上内衣丝袜全部褪去,一股脑儿丢进浴室的洗衣篮,热水哗哗洒下,想起他仓皇逃开的模样,她望着浴室磁砖低笑了几声。
试探的结果,她非常满意。
他难得失控的表现证实程予皓的透露,六哥哥!不,她该改口了,是明之,喜欢她。
“明之……”
她像含糖果似的喃喃念了几次,越发觉得他名字动听。
然后呢?今晚就这么结束?不,打铁趁热。她可没他的耐性,她非得在今晚确定两人的感情不可。
她朝氤氲的浴室镜子大抛媚眼。“等我,我洗完澡立刻过去。”
柳明之一逃回房间,整个人像脱力似的滑坐在地板上,他不敢置信地望着自己的双手!直到此刻,上头仍残有她背部肌肤的触感。
刚才,他真碰过了自己所爱的女人。
就是这几根手指!他情绪激动地将指凑到唇边,无比爱怜地亲吻。
他知道,只要刚才没毅然决然离开,他现在吻着的,就不是自己手指,而是她的身体。银灰色礼服松软滑脱的画面,还清晰停留在他脑海……藏在里边深如夜色的马甲,有如秘密花园的围栏,欲拒、还迎,他那时若伸手脱去它,便可看见藏在里边,香似蜜桃、嫩似花蕾的胸脯,只消他托掌抚握,即会绽放最娇艳的姿态…… 他身体每一根神经都在呼唤、渴望她,但脑里每分理智也在警告他不可妄动,不管今夜乃雏是为了什么做出如此奇突举动,他也应该知道,过了今晚,终会回复原样。
他不敢想,也不可能这么想,她的突发之举,是为了确定他的心意。
但他已经踏上岔路,他用力搓揉脸颊,或许明天乃雏会质问他今晚的奇怪举动,他该怎么解释?还有下一回,她再提出同样要求,他很怀疑自己能否再次收手。他就像作茧自缚的蜘蛛,织成的虫网无力的捕捉任何猎物,却束缚了自己。
动弹不得,却甘之如饴。
如果这是留在乃雏身边所需付出的代价,他甘愿。
好热!倚着房门的他摇摇晃晃站起,走进浴室,沾满汗水的衬衫点明他所承受的煎熬,涂抹肥皂时,他竭力要自己不去想像乃雏身上的香味,但身体依旧起了骚动。
真不中用!他气恼瞪视怒挺的欲 望,就是它的存在,让他无法抛弃身为男人的意识。他不该再纵容自己用思绪侵犯乃雏的清白,但手指,却自有主张握住了它。
正应了他自网路上看来的两句话!嘴巴说不要,身体倒挺诚实的。
欲 望消泄后,身体感觉虽然清爽,但心里的罪恶感却犹然加深,还有空虚。
他带着嫌恶地洗去染脏指头的稠液,怒瞪镜里的倒影。
“你真可耻。”
回视他的,是一双饱受欲 望煎熬、热火燃烧的黑眸。
第7章(1)
洗好澡的乃雏推开窗门四望,确定底下没人经过,才套上球鞋,蹑手蹑脚爬出窗台。
她刚还在想他会不会以为他们已经“谈完了”,所以就忘了打开窗子,一摇之下,确定他真的没开。乃雏泄气地望着合紧的窗门,还在考虑要不要爬回房打他手机,就在这时,房里的浴室突然打开,她直觉缩身,确定再无动静才悄悄探头。不过一见窗里人的模样,她忍不住张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