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弱叹息一声,她没有反抗,乖巧的任由他索吻,眼中漾着的是绝对的配合与顺从。
「告诉我你的名字?」黑曜麟轻轻栘开唇,在她被他吻得泛红的唇边轻问。
思索片刻,她轻缓回答。「昙花……因你而存活的昙……」
「昙花?」一种只在夜半开花,清晨前即凋谢的清艳花朵。「你不是白艳?」他想知道她会如何回答。
顿了好一会儿,她困难的念出这个属于她的名字,「白艳……」
由她的语气听来,这个名字好似对她而言极陌生。
她一改混乱迷茫的表情,对他漾出柔和的笑容,低靠在他胸前,闭上眼,四肢紧紧缠住他。
黑曜麟任她紧密抱住,闻着她身上散发的花香。
她是团谜,不论是精神分裂,或是双重人格,他终会探索出她的内心到底有什么秘密。
是把戏?还是精神异常?
☆☆☆
眺望不远处的海景,蔚蓝的天空与深蓝的海一线相连,浑然天成的自然美景让人的心不自觉的放松。
白艳站在落地窗前,微笑凝望着。
落地窗的玻璃反射出自己的笑容,她疑惑的伸手抚着玻璃上映照出的自己。她不知自己为何而感到快乐,为何胸中隐隐藏着陌生的满足。
身处这样的处境,她哪来的快乐和满足?
房问分机嘟嘟响了两声,传来熟悉的男性嗓音。
「下楼吃早餐。」
白艳转头盯着分机发愣,抚着胸口,无法理解当那个男人声音传来的刹那,心中异样的感觉是什么样的情绪。是心理作用?还是她过度忧心自己是否已精神异常?她觉得身体中似乎有另一个她无法控制的自己,正不着痕迹的影响她。
戴上冰冷面具,白艳走下环状阶梯,楼梯旁整面透明的玻璃,可以看见庭院中植物的生意盎然,这是一栋充满设计创意的房子。
「早安。」黑曜麟看着她下楼,目光锁住她冰冷的容颜。
他在清晨时抱她回房,她睡意正浓的睁开眼,娇柔的对他一笑,而后敌不过睡意闭上眼睡去。
他该庆幸她没关上房间的门,还是该赞赏她聪明的没关上门?他确定她改过密码,如果她锁上了,他无法顺利送她回房,势必要叫醒她,让她自己开锁。
「早安。」白艳不自在的应道。她仍不习惯与他相处,对她而言,他是个陌生男人,夺取她的自由,不过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从未恨他。
「过来。」黑曜麟伸出手。
望着他的大掌,白艳无奈的走近他,将手放在他的大掌上。
他轻拉过她,凑近她颈边,闻到淡淡的香水味,昨晚浓郁的花香已消失。
「你擦香水?」
白艳迟疑了一会儿,点点头。
「等一下去洗掉它。」他柔声命令。
白艳立刻抽回手,转身准备上楼。
黑曜麟抓回她的手,旋过她的身体,直直望进她的大眼。「我要的不是个听话的洋娃娃,我要的是个人,有情绪、有反应、自主的人。」她毫不带情感的顺从方式惹怒了他。
白艳僵硬的面对他,脸色刷白。
「坐下。」黑曜麟按她坐下,语气转为和缓。「或者,你是消极的抵抗,如果是,我能接受。」
白艳突然摇头微笑,笑容中有着无奈与讥讽。
黑曜鳞伸长手抬起她的脸,戚兴趣的问:「你笑什么?」
「我若能自主、拥有私人情绪、反应,就不会坐在这里,更不会被你拥有,你不觉得你的要求相当可笑?」白艳轻拉掉他抓住她下巴的手,冰冷的与他对视。
黑曜麟望着犹如浑身带刺的她,与昨晚柔弱似水的她天差地别,他很想知道她为何会有两种截然不同的表现。
他触摸她的脸颊,感受她的僵硬,轻问:「白艳,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他想不通为何白天的她排斥、反抗他,晚上她又来到他身边,倾诉着她的思念,那听来荒诞的百年相思。
「自由。」她毫不迟疑的回答。
「你的自由是什么?」他不觉得她原先的生活会是她想要的自由。
这一问教白艳怔住,她的眼神由冰转柔,陷入了沉思。
黑曜麟望着她。或许她真的病了,她的家庭压迫她,让她精神产生了错乱。
「终有一天,你会找到你想要的自由,到了那一天,我承诺我会放了你,让你自由。」黑曜麟平静的告诉她。
白艳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缓缓的站起身,开始退后。
黑曜麟看她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等待她接下来会有的反应。
「我……我想……」他的话彻底敲中她的心思,她的确不知道她要的「自由」是什么,她不知道她是不敢想、不知道,还是她从来就不拥有自由的权利。
「你想休息,请便,我会让人送餐点到你房间。」他似乎伤到她了,看她不知所措的模样,他决定放过她。
白艳立刻转身快步上楼,身体微微颤抖的她不知道心底冒起的害怕与恐惧来自何处。
黑曜麟看着她逃离的背影,是疼惜也是同情。
第三章
黑曜麟遥望窗外,手中的调查报告让他对白艳的怪异行径有了解释。
如他所料,十二岁的白艳被送去与祖母相依为命的原因是她发疯了。十二岁的小女孩被冷血的母亲逼得发狂,替家里带来麻烦,所以立刻被送去乡下祖母家。
失学的她由祖母送至学校,重新开始正常教育。
白艳曾经患有精神病,是善待她的祖母让她恢复正常,医治她深受创伤的幼小心灵,这样的遭遇造就她的人格分裂。
白日的白艳是冰山,展现应付这个世界的冷然性格;夜晚她是昙,展现性格中柔弱的一面,诉说着她内心创造出来的幻想世界,仿效夜晚开花的昙花行径与模拟花朵的形象。
她原该是个非常美好的女子,是不幸的家庭让她的性格扭曲,为此他感到无限惋惜。
夜晚的白艳深深吸引他,不完全是她的美丽、柔顺,而是一股他无法解释的情感,让他对她自设的角色,名为「昙」的女子迷恋下已。
他知道他要的是夜晚的昙,他想让那柔美的性格展现,让白艳真正的性格恢复。
黑曜麟兀自沉思,直到白艳出现眼前。
纯白飘逸的薄纱层层包裹住她曼妙的身材,刹那间,他相信她就是幻想中的昙花,她的确拥有昙花清丽高雅的气质。
黑曜麟伸出大掌,要她来到他眼前。
白艳望着他的大掌,迟疑的将手放上去,对于今早的情况她仍心有芥蒂。
「你的确如昙花般美丽。」黑曜麟凝视着她,赞赏道。
昙花引白艳僵了一下:心中一阵悸动闪过。
他将她刹那的失神看入眼底,意有所指的问,「你喜欢昙花?」
白艳思索片刻,诚实回答,「我没有见过昙花。」
这是事实,她确实连听都没有听过,但「昙花」两个字刚才的确在她心中产生一种莫名感觉。
「是吗?」黑曜麟牵着她走至大门前,扶她坐进车内后座,漫不经心的轻问背后藏着他的观察,「昙花只在夜晚绽放,清晨前即凋谢,神秘而清丽。」
白艳清澈的双眼没有一丝闪避,聆听着黑曜麟对昙花的介绍。
她的表情清楚告诉他,她并不因他谈到昙花而有任何敏感的反应。
黑夜与白日不同的性格,是刻意、作假?还是无意识分裂成两种截然不同人格的灵魂?他要从她身上得到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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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同的晚宴扮演着相同的角色,待遇及心境却不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