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ter看着酣然入睡的女子,心里想着这该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见她娇憨的睡容了。情难自禁又不敢造次,他弯身在她额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轻步离开房间、悄悄掩上房门,兀自在客厅中小憩,等着郭江权返家接手照应,没想到这场爱之战,还没开打,他已经惨淡落败,悠悠想起计程车上,宫风幸寤寐间的低语,只有一句,那就是——江权……江权……
郭江权返家前人早已完全清醒,一入门就见到Peter若有所思地坐在客厅沙发上。
“你还在?风幸还好吗?”
“淑美呢,安全到家了?”
也直到此刻,这两个男人才终于心平气和地相视而笑。
彼此点了点头后,Peter把钥匙交给郭江权。“那么我就先走了。”
“今天的一切,谢谢了。”他顺势握了Peter的手。
Peter只是耸了耸肩,离开前又回身对郭江权叹笑。“你是一个幸运的男人!好好照顾风幸。”
他了然于心地扬了扬手。“我会的,谢谢。”就这样送走了情敌。
转身到风幸房间探视,见她又蜷缩着身子睡,这么睡明天肯定腰酸背痛,他近身为她调整姿势,拉紧被褥,正想起身离开,却听见她喊,别走!别走……
那张原本还有微微的醉酒红痕的脸蛋,一双柳眉紧蹙,鼻翼也发皱,喃喃地低语,别走,不要离开我……声音似乎是哽咽的。
作了恶梦?他轻轻握住她的手,附耳低语,我就在这,我不会走、不会走……
听见她呜咽的“嗯”了声,随即转头靠入他的颈项,他浑身顿时漫过一阵轻颤。
这就是爱不是吗?当感觉不安的时候,想要仰赖对方寻求庇护;当愁苦无依的时候,希望能有对方守候安抚。
他抬起她的脸,低头亲吻久违的红唇,吻得小心翼翼又柔情万千,只是吻着吻着,竟然欲罢不能,而宫风幸竟也轻启朱唇主动回应……
有多久没有过这样的温柔相拥、这般肌肤相亲……郭江权忘情地攀上了床,顺势加深了吻,激情渐燃,衣衫渐褪……伏潜的爱苗悄无声息就这样窜出地表,迎接春天的莅临。
第9章(1)
口干舌燥让宫风幸寤寐而醒,睁眼却感觉头疼欲裂,不觉呻 吟了起来,转身想从床上爬起,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未着寸缕!
这是怎么回事?原本还混沌不明的脑袋倏忽变得无比清晰,自己怎会衣衫不整?
瞥见床头柜上有着一只保温壶,其下还压着一张字条,那是郭江权的字迹:
你昨晚喝太多了,是不是头很痛?以后别再这样喝。保温壶里是我熬的鸡汤,趁热喝掉吧,这样会舒服一点。我有事,今天不会回来,要记得把门锁好唷。
有那么一点点暖意,从心底回荡了起来。
宫风幸打开保温壶,鸡汤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她缓缓啜饮,热汤顺着咽喉而下,一路流淌,感觉肠胃都温热了起来。
这才终于可以好好思考,关于昨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最后的记忆是自己因为不胜酒力,靠入了Peter的怀里睡着了,那么之后呢?自己是怎么下了车?回到家里甚至躺到床上,身上却连一件衣服都不剩?
她已经喝完一整壶鸡汤,还是没有半点印象。最后决定放弃,无论是怎么造成的都已经发生,想得再多也于事无补,因此她决定好好泡个热水澡,让宿醉可以消褪得更完整一些。
只是郭江权有什么事?竟然需要彻夜不归的处理?莫非是去了蔡淑美家?
不会,如果两人真发展到那个阶段,那么他昨天就该在她家睡了,今天自己也就不会有鸡汤可以喝。
那么他究竟去了哪里?找到工作了?
千头万绪,宫风幸还是理不清,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似乎该好好厘清自己对郭江权的感觉。
“你怎么回来了?这个时候你人怎会在台湾?收购的事情已经完成了吗?可是我没收到相关汇报啊,这是怎么回事?”
习惯早起的李云对于突然开了屋门走进来的儿子,意外地发出一连串的提问。
“只剩下善后的问题了。”郭江权说得一派淡然。“皇瑞可以自行处理,所以我先回来了。”
这话半真半假,因为收购案的确都搞定了,而且价格意外地竟然刚好就是他们预期的开价,细节说来话长,总之终于圆满落幕。
这是清晨和项皇瑞视讯通话之后得到的最新消息,对他来说这时间点抓得刚刚好,他早已打定主意,无论收购案是否顺利,他都决定回总公司处理这段时间搁置的业务,以及确查这段时间公司的营运状况是否有什么需要调整的地方后,再带宫风幸回家见父母,并且明确表态,这辈子他想要一起过活的女人只有她。
“是吗?”李云也不多言。“那么一块吃早餐吧,我让大婶多摆一副碗筷。”
“不了,妈,我有时差问题,回房间睡一下,下午我想回公司一趟,把该处理的公务尽远完成。”
郭江权昨晚拥着佳人入怀,还乘机占了便宜,尽避依依不舍,还是离开了温柔乡,彻夜未眠,为返回工作岗位作准备。
“嗯,也好,睡眠的确比吃饭重要。那你就去吧。晚点我们再谈收购案的事。”
郭江权点了点头,就回自己房间,李云等到儿子终于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外,就拿起行动电话,一等电话接通,劈头就问。“他人回来了!你们怎么没事先通报,到底是怎么办事情的?为什么选择离开那个女人家?两人该不会又要背着我偷偷计划结婚了吧,快去给我查清楚!”
李云早就发现儿子人在台湾,因为他一次也没出席收购会议,这怎不教她起疑?每当项皇瑞透过越洋电话向她报告收购案的进度,她总不动声色,如常地向项皇瑞询问儿子的近况,听着他睁眼说瞎话之际,还不忘适时地表现出怀疑的态度,免得露了馅,和儿子通电话时也配合度十足,完全照着儿子的剧本走,暗中却派人调查起儿子的行踪,这一查,简直教她气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什么时候开始,这小子竟然转了性,开始学会叛逆?
就是那次日本行,当时就该察觉他突然决定留下来,一定有问题,没能细查也怪自己太过放心,后来他又请调到大陆苏州,更让她丧失了戒心,因为他父亲对于郭江权决定到各分公司工作好实际了解公司运作的状况一事,赞誉有佳,这可是他第一次如此夸耀这个儿子,因此即便她满心不舍儿子离乡背井到外地工作,但因为他父亲难得的赞赏,也就忍了下来,谁知道,他竟然背着她偷偷结了婚!
是什么契机让她知道了这件事情?应该是儿子刚到苏州时整个人憔悴得落了形,她担心地派人追查后才发现,当时她没有立即找儿子对质,除了心疼之外也因为知道虽然他闪婚但已经闪离,尽避纳闷却乐见其成,反正不是她中意的儿媳妇人选,既然人都已经离开了,她就息事宁人,当作一切从没发生,想不到还是走错步。
这家伙竟然又瞒着她,住进了那个女人家里!这回她可是有了万全准备,不但开始物色合适的媳妇人选,也派人盯住两人的一举一动,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随即准备把儿子绑架回家,而她的最后期限就是收购案的完成日。